李然正站在桌前,把剛從洗衣室拿回來的衣服一件件疊好,動作有條不紊,臉上平靜如常,整個房間寂靜得只能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
突然,門外響起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片靜謐。他微微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門前拉開了門。
布萊站在門外,手裡拈著一隻襪子,臉上浮現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
他的上半身沐浴在陽光下,肌肉線條勻稱而完美。
下身穿著一條隨意的牛仔褲,勾勒出輕鬆又自在的氣息。他的目光筆直地落在李然身上,眼神裡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逗弄。
然而,李然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心中毫無波瀾,也沒有任何悸動或多餘的想法。在他眼裡,已經變得不值得多看一眼。
「你掉了這個。」布萊慢條斯理地舉起手中的襪子,語氣散漫得彷彿這只是一場尋常的問候,但那抹笑容卻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侵略意味。
李然愣了一瞬,伸手接過襪子,語氣簡單而冷淡:「謝謝。」
他剛準備關上門,卻停了一下,抬眼瞥了布萊一眼,語氣帶著一絲調侃:「不過看來你終於學會穿褲子了。」
布萊愣了片刻,隨即笑得更加肆意,雙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裡,輕挑地回道:「哦?但我想你應該更希望我忘記穿。」
李然微微抬起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了。」語氣平靜,沒有任何起伏,隨即不動聲色地推上門,將那雙帶著調皮笑意的眼睛隔絕在外。
然而,就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布萊突然抬起腳,用力擋住了門,隨即推門而入,動作自然得像是進入自己的房間。
他的目光毫無忌憚地掃過房間每一個角落,臉上的興味越發濃厚。
「好久沒來樓上了。」他一邊說,一邊隨意地踱步到房間中央,低頭打量著李然疊在桌上的衣服,語氣中透著一絲隨興,「話說,你房間還挺亂的,但聞起來滿香的,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李然關上門,站在原地,眼神中已經透著些許不耐。
他冷冷地看著布萊,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你闖進來做什麼?」
布萊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在他的床邊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神中帶著些許輕浮:「我只是好奇嘛。
你的房間比我想像中更有意思,亂得像是剛經過一場小型風暴。」
接著,布萊突然站起來,靠近了一步,眼神變得深邃而帶著壓迫感,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語調低沉卻直接:「說真的,李然,我從你搬進來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注意你。外表清秀而簡潔,冷冷的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我很好奇,在更私密的時候,你會不會是另一種模樣?」
他一邊說,一邊低下頭,目光緊緊鎖住李然的臉,像是在試探對方此刻的反應。
李然抬起眼,目光平靜而冷漠地落在布萊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瞬,隨後走到櫃子旁,打開抽屜,拿出煙和打火機,動作沉穩得近乎刻意。
他握著它們,轉身走向門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壓倒一切的冷意:「你要是這麼閒,樓下應該還有其他人願意陪你玩,但不是我。」他的話語像刀一樣鋒利,直接劃開了布萊所有的試探。
當李然正要走出房間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仍然站在房間中央的布萊,眼神中透出一絲壓抑的怒意,嘴型微微一動:「滾。」
這個字帶著不耐,聲音壓低得幾乎聽不見,卻讓布萊怔住在原地。
李然頭也不回,腳步堅定而果斷,背影顯得格外清冷。
門依然敞開著,房間裡的空氣瞬間變得安靜得有些異樣。
布萊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望著空蕩的走廊,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低聲自語:「越是難以捉摸,越讓人忍不住想靠近。」說完,他站了一會兒,最後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慢慢轉身離開了房間。
李然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直接穿過走廊,推開了通向戶外的小門。
清晨的空氣涼意沁人,帶著微微的潮濕感。
他坐在院子的長椅,掏出一支煙點燃,動作沉穩而熟練。煙霧在他指尖盤旋升起,隨著微風消散在空中。
他深吸了一口煙,目光落在遠處的地平線上,神情冷靜,卻藏著一絲壓抑的疲憊。
布萊的話和行為仍然在腦海中縈繞,他不禁輕嘲地勾了勾嘴角。
「這傢伙到底是有多自以為?」李然低聲喃喃,語氣裡透著淡淡的不屑和一絲無奈。
他不是不明白布萊的意思,那些試探、挑逗和刻意的靠近,對於別人或許早已是攻陷的絕佳手段。
但對他來說,這些只會讓他更加確定一件事——這樣的開始,毫無意義。
煙霧在空氣中逐漸散去,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
他知道自己的底線,也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可以忍受孤獨,可以承受不被理解的冷淡,但他絕不會因為一時的誘惑而放棄自己的初心。
他要的是一段基於了解和尊重的關係,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肉體的層面。
「如果他覺得用這種方式能打動我,那就太小看我了。」李然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不容妥協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