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原地觀察眼前的畫面,即便視線有點昏暗但是真的不一樣,這裡不是奶奶的畫室。
為了確定我不是在做夢還來回兩次、三次確認走廊跟畫室有沒有跟原本的不同。同樣都是木地板,但是現在我腳下踩著的木地板比較舊甚至還有點發霉,走起來會發出螺絲沒拴緊那種摩擦的聲音。
不過最令人在意的地方就是從剛才不遠處就一直有嬉鬧的聲音,仔細聽還有腳步聲,而且還越來越近......?!
「席歐,是你嗎?」怎麼辦——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而且另一頭也沒有回應我。
「席歐?」拜託是你!
小心翼翼地走到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同樣地那個腳步聲伴隨著牆壁倒映的黑影也越來越大,乾脆就直接硬著頭皮假裝若無其事的跟他打招呼吧!
正當做好心理準備要大步向前時,那個黑影大到我反應不過來,碰的一聲撞了上去。
「喂!走路看路啊!小鬼」這個低沈又宏亮的聲音不是席歐。
「哈哈哈!」旁邊的還大笑著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我。
「嗯?人類?」那個被我撞到的人忽然停了下來看著我......等等,人?不看還好,看了簡直讓我後悔沒把眼睛挖出來,根本就是我17年來做過最後悔的事了。
因為眼前的這位「大人」,是一隻非常高大的馬!
「呃......馬?」當我說出這個字時那隻馬的眉頭緊了一下,等等,還是那匹?但是他用兩隻腳站著欸!而且還朝著我走過來!
「人類怎麼會出現這個地方?」後頭的另一匹馬提出了這個疑問。
我站在那裡嚇到動不了,雙腳根本佇立在地板也完全動不了!那匹會站著的馬臉男就快要走到我的面前!
忽然有一隻昆蟲拍著翅膀夾在我們中間,連那兩匹馬也愣了一下,不知為何我感覺腳好像有那麼一點知覺,所以就趕緊趁這時候跑走!
「完了!跑錯方向了!」剛剛那場面太恐怖,嚇到我往另一個方向跑。
「可是剛剛那個是蟲嗎?」腦袋思考著這個問題向著前方的燈光前進。
叮鈴鈴——叮鈴鈴——
等一下這個......沒錯!這個是剛剛那個昆蟲出現時的聲音!
「就快要出去了!」看剛剛那個樣子,那個蟲應該不會隨便攻擊人,趁機會趕快找個門回去!
叮鈴鈴——叮鈴鈴——
眼看就快要出去這個昏暗的走廊,「明明這裡沒有那麼長的......」我這樣心裡想著,手裡依舊握著那把神秘的鑰匙,因為流汗所以握得更緊了。
「呼......呼......好喘......」終於出去了!可能是太害怕了,腿完全使不上力。
「先讓我喘一下吧......?!」耳邊傳來喧鬧聲,還有夾雜一些驚呼的聲音,正當我抬起頭時發現我人就身處在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
而我一直以為的那個昆蟲,是個有著人類的身體、各式各樣的髮型、顏色不一的眼珠,然後非常的嬌小。他們拍打著背上的翅膀時還會飄出一些金色的粉末,最重要的是那個鈴鐺般的聲音原來就是拍打翅膀所發出來的。
「難道是精靈嗎?」手上還拿著食物跟酒杯,顯得更小隻了。其中一隻飛到我的面前打量我,我也用相同的眼光看著這隻漂亮的小傢伙。
「等等!我還在逃跑!」轉頭看到剛剛那兩匹馬朝著我的方向跑過來,一樣是用後腿那兩隻腳像人類般那樣的跑,不知道為什麼小精靈們開始慌亂地衝向我們這邊。
「不管了!」趁著現在一團亂趕快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可能是剛剛的精靈讓我感覺一切都這麼不真實,莫名的降低了警覺心。
這才發現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動物而且非常的高大,真慶幸我長得不夠高所以還沒有人看到我這個「人類」。
至於這些翅膀會拍出金色粉末的小精靈似乎是服務生,難道這裡是什麼餐廳嗎。
「嗚嗯!......好擠!」拜託快點讓我離開這裡——
「嗯?」
「嗯?」
「媽媽,他怎麼沒有尾巴?」
「手不可以指著別人!」
「呵呵。」好的,再不閃「人」我就真的要變成珍奇異獸了。
在我逃離的過程中,有一個大塊頭喊道:「希亞拉!」
「好的!老大!」這個不明黑影非常迅速的跟著出來,但是我渾然不知。
跑出這個空間之後發現這裡的地板不是柏油路而是凹凸不平的磚瓦,街道上好像在慶祝什麼節日似的非常的熱鬧,昏黃色的燈泡一串一串地吊掛在各式各樣的攤位上。
不過再怎麼樣的絢麗我的腿也沒理由停下來,因為剛剛那幾頭大隻佬就在我身後追著跑。
「......呼......呼」眼看前面有巷子趕緊先跑進去,幸運的是這裡並不是死巷,衝出這個巷子之後前面是一條運河,這裡的人潮依舊——俗話說「藏一棵樹要藏在森林裡」,便躲在靠近人群旁更隱密的巷弄裡。
「呼......原來是這裡。這裡的夜晚的確不一樣,奶奶。」倚靠在牆上仰望著頭頂上的星空,就算眼角的餘光有攤位裡昏黃色的光線,也掩蓋不住天上的繁星。
從這裡看過去對面一片漆黑看上去像是一大片的森林,不過現在也沒時間欣賞了,趕緊找扇門要緊。
忽然間!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有人用麻布套上我的頭?!
「啊!是誰?!」不會吧!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發現的?!
群眾的驚呼聲也引來衛兵上前,說道:「又是吃霸王餐的人嗎?希亞拉。」
「哈——對啊!這個月都不知道幾次了。」
咦?什麼情況?
「那妳有聽說有人類出現在這裡嗎?」
「有啊!但我沒遇到,你們在找他嗎?」
「嗯!偏偏在聖月節慶發生這種事情。」
「可是人類啊......好久沒看到了。」
現在到底有幾個人在說話呀我都搞不清楚了!心臟的跳動聲已經大到蓋過我自己的呼吸聲了!
「噓——別緊張,我現在帶妳離開。」
這個人在我耳邊發出一個溫柔的聲音,是女的!
接下來她把我整個抱起來然後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前進,等等!確定是女的?!
當我的雙腳確定著落在地上之後這個人就把頭套拿掉,因為實在太暗了我只看到這個救我的人有著細細長長的眼睛,狼人?
「妳還好嗎?」
「呃......嗯......!」心想我的鑰匙!
「妳在找這個吧?這個東西很重要,重要的東西不要輕易拿出來,然後回妳該去的地方,不要再迷路囉!」她邊說邊把鑰匙放在我手裡,說完就飛快地離去了。
「好溫柔的聲音。」來不及謝謝她了。
這個狼人彷彿知道鑰匙的作用,因為她帶我來到橋下,而這裡有一扇門。
「唉——要怎麼跟席歐解釋這一切呢——」轉開謎一般的鑰匙,到家了。
颯颯——颯颯——
空無一人的身後,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回家。
「……」
真的回來了。
站在工作室裡的我依舊驚魂未定,「真的回來了」這句話我喃喃自語地又問了自己一次。
「不過窗戶怎麼沒有關啊?」走到窗臺之後看到一個可憐兮兮的背影。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然而這個可憐兮兮轉身看到我竟然露出一種找到走失貓咪的眼神,明明這個人平常情緒不太明顯的現在是要表達什麼,而且眼角那是淚嗎?
「喂!看我看到呆了嗎?」
席歐的眼神這才有點回神並且走到我面前說道:「我不知道,可能吧。」沒想到反應比我想的還冷靜。
有一個細細的腳步聲在耳後出現而且離我越來越近,我一個身子往旁邊一閃,至於席歐好像要開口說什麼的但是這個黑影已經撲到他的臉上了。
「嗚!......這是什麼!」
「席歐你還好吧?」我來不及抓住那個黑影,因為那是隻肥胖卻敏捷的貓,奶奶的貓。
「嗯……沒事,原來是小栗子啊。」馬上就接受了這件事的你也是滿特別的。
「噗——哈哈哈!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你趕快進來吧,可是!給我正常的從門口走進來!」說完就直接關上窗戶,因為他如果真的要爬進來,我可能還拒絕不了。
席歐認命的繞回門口,一想到剛剛的氛圍表情就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不過他可能沒注意小栗子已經在那張帥氣的臉上留下貓咪拳掌了。
「妳剛去哪?」喬伊站在客廳門前看著我顯些不耐煩的語氣開口問道。
「嗯......也沒什麼......」總不能說是去到了異世界吧。
院子裡那棵以長靈樹之名在夜闌人靜之下微微發光。
小栗子蹲坐在樹下面,打了個哈欠。
呼嚕——呼嚕——
「嗚嗯......好熱。」不知道為什麼鼻子癢癢的,耳朵一震一震的,隨著意識漸漸清楚感覺肩膀也越來越重了。
掀開眼罩往旁邊一撇,那隻肥美的小栗子就躺在我身上,心想全新的高二人生就從這個城鎮開始了。
時間回到一個禮拜前。
「蛤?!妳要待在這邊?為什麼?」沒想到喬伊會有這種反應。
「嗯......這是奶奶的房子,也是我記憶中小時候的童年,可以的話不要把它賣掉。」拜託!讓我留在這裡!
「嘛——可以喔!」媽媽看一眼爸爸,說著:「其實我們也不希望這間房子賣出去,但是也沒有其他人願意照顧它,所以留著也沒有用。這是從曾祖母小時候就留下來的老房子,就這樣賣掉也是很捨不得呢——對吧!」媽媽又看一眼爸爸,看來應該是妥協了呢!
「你們就放心回家吧!需要任何幫忙的事情這裡也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忙。」席歐應該會協助我吧?
「那妳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喔!三餐記得餵小栗子,妳也是!」哈......真是溫暖的媽媽。
嗯......也跟席歐交換聯絡方式了,一切應該會順利吧。
「那真的是夢......嗎?」泡在家裡的浴缸思考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反而更讓人放鬆些。
……不對。
「不對!那是真的!因為那就是真的!太過真實了所以反而像假的!」震驚到直接起身,想到那把鑰匙跟那信封上的名字就是冷靜不下來,穿上睡衣就回到房間裡去。
「蕥......聽說奶奶年輕時是個美人,難道是以前的情人?」一手拿著信封、一手拿著鑰匙思考著,忘了我剛剛泡澡時是突然起身的,臉開始漲紅而頭開始感到暈眩。
對了!明天還要去趟書局,突然一陣熱血的都忘記了。
如果萬一蕥真的是那個世界的人的話,那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做......但這個問題交給明天的我好了。
今天就先這樣,不然我快要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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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陽光最適合睡到自然醒了。
高領的針織長版毛衣搭配深色皮短褲,平凡的膝上靴跟駝色的大衣是冬天最平凡的搭配,最後搭個很少配戴的毛帽。完美!心裡這樣肯定著自己。
因為是轉學生明天開學典禮也不用去,我想先去書局晃晃順便準備一些新的筆記本應該就可以了。
「傑希.傑克莉絲?」從書局走出來後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咦!真的是她!」在我轉身後另一個女生驚呼著。
「嗯——嗯?不會吧,垣美、森衣!」繼席歐之後的兒時玩伴,有種幸運女神降臨的感覺。
噗——哈哈哈哈哈!
「妳們兩個——笑夠了吧!」這麼久沒見這兩人損人的能力依舊沒減弱。
「哪有人在這邊穿這樣啦!」垣美用手指對著我從頭比到腳。
「對啊!哈哈哈哈哈!」我看著笑到捧著肚子的森衣,在內心祈禱著就這樣讓這個女子仰著往後倒吧。
我默默的把毛帽收到包包裡,把瀏海夾起來,說道:「如何?這樣正常了吧。」
「噗哧——不是那樣的意思。看看今天,就算再冷太陽也是溫暖的,所以一看到妳這個裝扮當然就覺得——」
「一看就是觀光客!」森衣打斷垣美的談話,就這樣果斷的插進來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虧我還特地打扮,明明很好看的說。」畢竟我是在西方長大的,這裡對我來講還是有點冷。
「是很好看啊,只是那個毛帽有點蠢。」垣美講完還不忘笑了幾聲。
「可是傑希竟然都回來這裡了,表示跟他見面了吧?」森衣雙手托著下巴,率先開啟女人的話題。
「跟誰?」我死都不要先回答。
「跟那位男友相處得如何?」
「不會吧,又吵架了?」
「又分了?!」
這兩位像是要去報名相聲二人組的比賽一樣你一來我一去的,幸好我的腦袋很清晰不像陷入愛情的年輕人容易被帶風向,不然表情差點就要上當了。
「阿勒!妳們話怎麼聽的?」喝著一口滿滿鮮奶油的熱可可,因為此時只有它能溫暖我。
「......傑希,如果是因為奶奶的事難過,隨時都可以找我們的。」森衣收起了笑臉這麼開口。
「嗯......我已經沒事了啦。」不愧是她,觀察力還是這麼厲害。
「真的嗎?妳都特地留下來待在這裡了。」垣美接著說。
「真的,有什麼事情我一定第一時間跟妳們說的。」
「那麼......妳的手機從剛剛就一直在響了,不接嗎?」垣美指著桌上的我的手機。
「這個我等等再回撥就好了。」其實我從剛剛就已經看到了。
「確定嗎?因為從剛剛就一直有一個人在看這裡喔。」順著森衣指著的窗外看到有著一頭顯眼的粉色頭髮的男子,非常活潑的對著這個方向招手。
「席歐?」我有看錯嗎?這人後面是不是有著狗尾巴。
「妳們好,我是席歐。」結果還是被拉進這個團體裡了。
「欸——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長得很帥呢!很可愛喔,而且肩膀好寬!」
這兩個人不出我意料的開起審問模式,一搭一唱的真的不確定參加某個國島的二人組比賽嗎?
「你們兩個想嚇誰啊,而且你們不知道席歐嗎?不是同一個國中?」
「我們當然知道啊,這個城鎮裡的學校沒有一個不知道席歐這個人物。」森衣這樣回答。
「只是我們兩個都沒有跟他同班過——可是!聽到傑希妳說你們是鄰居時森衣跟我都好驚訝。」垣美一副「所以妳知道的」的眼神往我這邊投射。
「傑希有跟妳們提過我嗎?」席歐趁著空擋插進話來。
「嗯嗯!你的聲音好好聽喔。」垣美妳竟然給我疊字!
「席歐你有兄弟姊妹嗎?」森衣真的好會問問題。
「我有一個弟弟,小我兩歲。」好誠實的回答。
「奇怪了,力歐的弟弟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為什麽你們不知道他有弟弟?」唐尼真的長得很像他哥,只是髮色不一樣而已。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有喜歡的人?」
......嗯?怎麼都沒有聲音,她們兩個幹嘛盯著這裡——席歐怎麼了?他在看哪裡?
「嗯——看來是有囉。」不愧是妳,森衣。
不過席歐原來有喜歡的人啊......。
聽說有新的轉學生!
真的嗎?!
希望是個男生——
可愛的?還是說冷豔的女生?
誒——又來?
「欸欸席歐,你知道那個新同學的事嗎?」
「嗯,知道喔。」坐在窗邊的席歐吹著冷風,卻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看著窗外的景色。
「各位同學坐好!新的學期我們班上今天來了一位轉學生,那麼妳就自己介紹一下吧。」
「大家好,我叫傑希.傑克莉絲,最近從西方的國家搬過來這裡,很高興認識大家。」這個介紹應該還行吧,我想趕快坐到位子上。
咦是那個西方的嗎這樣的聲音傳到我耳裡,但我是為了解開那封信而留在這裡的,所以一定要搞清楚這把鑰匙的秘密,起碼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新班級的座位是在靠窗的位置,而且就坐在席歐的正後方。
「我們又同班了。」席歐轉頭說著。
「請.多.指.教。」左手甩一下髮尾、用眼神帶一點態度的撇一下他。
這個粉紅頭用一種「妳又來了!」的眼神瞪我一眼,讓我嘴角不自覺得地上揚,心裡則暗自竊喜。
學期的第一天很快就放學了,席歐今天沒工作所以我們兩個決定一起回家。
「妳確定這樣做真的好嗎?」他又在擔心我了。
「奶奶的家沒有人能整理,我爸媽又常常在出差,如果可以想盡量把跟奶奶的回憶保存下來。」異世界的回憶!
「可是只有妳一個人在家。」
「嗯?沒有啊。有一個堂姊還在這邊工作,所以她會搬來奶奶家跟我一起住,說是也不放心讓我住在一間這麼大的房子裡。」麗溚姊很有個性,屬於不會插手管事的類型。
「哈......原來。」
「你在想什麼!?」以為我沒看到你那失望而撇去的眼神嗎?
「沒有!沒什麼!」就算有想什麼也要極力的搖頭。嘖。
終於到家了。
席歐跟我是鄰居,不過他家會比我家早先到,所以剩下的路程剩我自己欣賞了。
先整理放我房間的行李也要花上兩小時,然侯小栗子這隻胖貓就在書桌上一直打哈欠。
也是啦,我幹嘛還期待他能做什麼呢。
「呼!終於弄完了!」看著又打哈欠的小栗子忍不住摸摸他的頭,說道:「你怎麼都沒有難過的感覺呢?彷彿知道我要來這邊一樣。」
「等等難道?!小栗子你知道這個鑰匙嗎?」一把看似生鏽的鑰匙在他眼前搖擺著,結果穩如泰山的小栗子竟然喵一聲的就跳走了。
「哈......我幹嘛呢。」把鑰匙收回抽屜裡就走去廚房了。
當我走出去時並沒有注意到床底下有個視線正在盯著我看。
同時,這個不明的生物本想趁機跑出去拿走那把鑰匙,但是從門口那方向投射一個銳利的眼神使它頓時動不了。
小栗子就這樣盯著那個床底下的東西,直到門輕輕地靠上。
走到客廳發現麗溚姊還沒回來,只有桌上那張紙條寫著「加班,餓了冰箱有水果」。
隨手泡杯熱可可坐在廊台上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邊享受在寒風中看著夜空的這份情調,著實讓人腦袋清晰。
熱可可都要涼了,喝完還是直接回去洗澡睡覺吧。
嗡——嗡——
這時一旁的手機傳來幾個文字:「這週五放學後要不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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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出來是這樣?」我現在正在席歐打工的咖啡廳。
本來還以為他要帶我去哪裡玩,結果竟然是坐在這裡看著他忙進忙出,而且仔細一看這裡幾乎都是來看他的女生嘛,眼睛都已經巴在他身上了。
話說這裡真漂亮,從建築外觀看不出來裡面是挑高的天花板,空間也非常的大,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邊的座位竟然是上下鋪的。
從外到內的植物跟盆栽都是精心設計過的,橄欖綠色的牆壁跟綠色的植物相呼應,非常的到位。
可能是因為這種座位的設計所以坐起來會有點擠,但是眼前的景象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嘿!都還好嗎?」一頭粉色的頭髮忽然從樓梯口冒出來。
「你?!嚇到我了!」
席歐很貼心的安排上面的座位給我,即便他有180之高但還是需要踩著小階梯才能走上來,所以他剛一抬頭真的是讓我心臟跳停了一會兒。
「除了剛剛那一下其他都很好,席歐。」除了那一群少女的驚呼聲都很好。
「哈!傑希嗯......其實我一直很想帶妳來,可是沒想到今天會突然這麼忙。再等我一下就快下班了,反正我只是幫個忙而已。」我懷疑是因為你,呵呵。
「沒關係,不過這餐你請。」插上一塊蛋糕指著他。
「好的好的。」席歐說完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就下樓了。
不過這個戚風蛋糕真好吃,咖啡口味的蛋糕體配上紅茶鮮奶油,吃進嘴裡都感覺都化開來了。
席歐結束後我們繼續坐在那邊聊天,沒有注意到時間過得飛快都已經傍晚了。
自從我搬來這裡之後第一次跟他待這麼久的時間,以為會以尷尬的場面做為結尾,結果氣氛比我想的還要舒服。
應該是因為席歐本來就是一個貼心的人,不過也很少根筋就是了。
「那家咖啡廳也太漂亮了,你一直都在那邊嗎?」突然間有種微妙的氣氛,是因為剛剛那裡人太多嗎?
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在約會一樣。
「嗯,待了有半年了。」
「嗯,記得你一直都滿喜歡做甜點的。」怎麼回事侃侃而談的他跑去哪兒了?
「呵呵。」呵你妹。
噗——哈哈哈!不知為何就突然笑起來了。
走回家的路上我們沿路談笑風生,聊著只有我跟他知道的故事,但止於四年前。
看著豔紅色的天空吹出一口寒冷的空氣,我不經想到那個燈火輝煌的夜晚。
「哇......感覺變了好多,又什麼都沒變啊......。」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瞄一眼席歐發現他跟我看了同樣的方向說道:「妳搬走之後就沒有回來過了。」
「傑希,我想知道為什麼妳當年什麼也沒說地就這樣離開。可是妳回來了,而且會繼續待在這裡,所以這樣也不錯,就讓我當妳的地陪吧。以前那些事情,等妳想告訴我了再告訴我。」席歐繼續說著。
我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說道:「席歐,假如......這世上有另一個世界,你相信嗎?」
「什麼?」
從胸口拿出那把能夠穿越的墨綠色鑰匙擺在席歐面前,他露出一種我什麼時後開始信教的表情,一下看著鑰匙、一下看著我。
「呃嗯......我知道這很難解釋,你也可能不相信我。」
「我想信妳!」真的?等等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相信妳。」席歐再次回答。
「我不知道傑希妳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妳決定要搬回來,可是我相信妳。」雖然他背對著夕陽看著我,也依舊看得到那雙翡翠光芒的眼睛。
「謝謝你。」
此刻的時間好像暫停了似的,這座艷紅色的天空一直沒有暗下來,路上的人們吐出乳白色的霧氣,有的是喝了一口熱茶、也有的是下班後趕著回家的上班族,還有一群圍成一圈看起來也是高中生的女生們在嘻笑著。至於我們兩個則是沒有理由的盯著對方。
直到旁邊的大媽們說著真是年輕啊、好懷念啊這樣的話,才意識到原來是在說我們。
席歐跟我也就快速地離去,耳後傳來甜甜的嘻笑聲讓我們兩個很有默契的沿路都不發一語,直到聲音越來越細,直到臉頰越來越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