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車站範圍後,撥起那熟悉的號碼,「老師!扎西爹咧!您倆老在家嗎?我待會過去拜訪。」彷彿她老人家早已預見,沒有過多問答直接欣喜地歡迎,於是我招了車,多年後的今天,前往曾經被我視為地獄的所在。
從中班開始直到初中畢業,每每放學母親總是把我從豐原載到西屯,為了讓我有良好的教育及學習環境,為此奔波不少年。對於小小孩那樣的教育及訓練,若放到現在肯定下不了頭條版面,美其名是愛的教育但其實是純正的斯巴達培育,我和眾多孩子在這樣的環境成長茁壯。
當年讓我最為痛苦的是數理以及邏輯訓練相關的學習,常常被揍的體無完膚,儘管如此還是無法跟上進度,熬破頭也沒什麼起色。雖然老師過度嚴格嚴厲,但閱讀世界名著以及故事書的她是無比溫柔,為了可以好好的活過當天,我養成了海量閱讀及分享的習慣,只為轉移老師看我數理成績的注意力。
除了成績的魔鬼訓練,人格建構是當中最為重要且毫無容錯的一環,誰觸犯了,不誇張的生不如死。有次我欺騙老師聯絡簿上的事項,被發現的那天,除了死沒有可以逃離的辦法。小時候只有怨懟,直到成年許久才發現,這些種種都是老師對我們的愛。
見到倆老依然健朗,依然維持著他們的人生步調,心中滿是愉悅。此次拜訪對於這段啟程有無比重大的意涵,他們夫妻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人,我希望能透過他們的人生哲理帶給我下一階段的啟發,以及找回曾經對生命的渴望。
再別了智者,再別了教誨,撐起了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