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臨崖懸命的山泉又算什麼
算一首詩吧
但詩的意象又太過縝密 莊嚴
而妳 不需要平仄對仗的嚴謹 平上去入的押韻
妳是一首新詩 只吟哦我的日常
眼角淚光多麼甘美
就像牧羊人愛他的羊群 詩人會愛上他的詩
只不過詩的問世 作者已死
妳餘光噙著的一汪清泉 不該是我餘蔭下的一潭
沒有 彩虹似的夢
妳不是我的黛玉 我更不該是你的寶玉
沒有 誰是誰的 沒有 一輩子的諾言
作者不該干涉誕生的詩
可妳 就是浮藻間 詩人尋的夢啊
千不該 萬不該 染上妳手掌的餘溫
但能否垂眸賞賜那苦吟
只消一瞥 不驚起飛鴻
我已愛上魚尾的波光
詩人愛墨水流淌下誕生的哭啼
愛那些文字 愛那些修辭
而妳 便是我一生的新詩
詩有它的想法 詩人賦予一首詩的同時
便已死去
這是千萬章情詩 也寫不盡的滿腔委屈
亙古無人能解的遺病
我心如死灰
什麼詩人
我只想作妳眼底的臥蠶 靜靜織著想念妳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