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權柄的低鳴
早上陽光刺眼。
我勉強爬下床，掌心的紋路昨晚折磨了我一夜。它不再只是發光，還帶著低沉的嗡鳴，像心跳。
鬧鐘響個不停。我關掉它，揉著太陽穴。今天是週六，但我得去書店幫林姐盤點。
我洗漱完，隨手抓了件外套。鏡子裡的自己眼圈更黑了。我嘆口氣，出門前喝了杯水。
街上人比平日多。早餐攤的老闆又跟我打招呼。「陌哥，今天看起來很累啊。」他笑著說。
「沒睡好。」我回，點了個煎餅。他遞過來時，我注意到他手上的舊傷疤。紋路突然一熱。
我愣了一下。煎餅熱氣撲面，但我感覺到什麼不對。我低頭，掌心的紅光閃了一下。
「你還好吧？」老闆問，語氣關切。我點點頭，匆匆付錢離開。心裡卻翻起了浪。
書店門口，林姐在等我。她穿著圍裙，手裡拿著本書。「陌哥，來得正好。」她笑著說。
「今天忙嗎？」我問，走進店裡。她點頭，把盤點單遞給我。我接過時，紋路又跳動了。
「你臉色不好。」她皺眉看著我。「沒事，昨晚沒休息好。」我敷衍，開始整理書架。
上午來了幾個客人。一個老太太找烹飪書，我幫她挑了一本。她笑著道謝，眼角皺紋很深。
我送她到門口。她的手輕拍我的肩，紋路突然亮起來。我感覺一股暖流從掌心傳出。
老太太愣了一下。「你手很熱啊。」她說，看著我。我尷尬笑笑，說是天氣熱。
她走後，我靠在櫃檯後。紋路的光芒淡下去，但我知道有什麼變了。我試著握拳，感覺到力量。
中午，阿傑突然出現。他穿著運動服，手裡拿著瓶水。「驚喜不？」他咧嘴笑著說。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放下手裡的書。他說週末順路過來，想找我玩。我點頭，帶他進休息室。
我們坐下吃外賣。他點了披薩，我拿了可樂。「你最近怪怪的。」他邊吃邊說。
「有嗎？」我反問，心跳加快。他點頭，盯着我。「感覺你藏了什麼。」他半開玩笑。
我笑笑，沒接話。紋路又熱起來，像在回應他的話。我低頭，看到紅光在掌心流動。
「你手怎麼了？」阿傑突然問。他湊過來，眼神疑惑。我本能把手藏到背後。
「沒什麼。」我說，聲音有點慌。他皺眉，還想說什麼，林姐進來打斷了。「陌哥，幫個忙。」她喊。
我鬆口氣，跟她出去。一個客人摔了書架，書散了一地。我蹲下收拾，紋路的光芒更強了。
我拿起一本書。突然，一個畫面閃過腦海。我看見那個客人摔架子時的憤怒，像電影一樣清晰。
我愣住了。這不是我的記憶。我看向那個客人，他正在跟林姐道歉。我的手顫抖起來。
「你沒事吧？」林姐問，拍拍我的肩。我點頭，勉強站起來。紋路的光芒刺眼，我藏進袖子。
下午人少了。我坐在休息室，阿傑玩手機。我盯着自己的手，試著集中注意力。
那股暖流又來了。我閉上眼，腦海中閃過林姐的畫面。她在店裡笑，還有她昨晚喂貓的場景。
我睜開眼，呼吸急促。這不是幻覺。我能看見別人的記憶，只要觸碰他們。
「你在幹嘛？」阿傑問，抬頭看我。我搖搖頭，說有點累。他聳聳肩，繼續玩手機。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紋路的光芒穩定下來，像在等待。我試著回想剛才的感覺。
我看向阿傑。他咬著披薩，毫無防備。我伸出手，輕碰他的肩膀。記憶如潮水湧來。
我看見他昨晚開車來這兒。還有他跟女友吵架的畫面。我鬆開手，喘著氣退後。
「你干啥？」他轉頭，滿臉疑惑。「沒事。」我說，心跳如鼓。這能力太真實了。
「殞地的權柄。」那聲音響起，低沉而冰冷。我猛地轉身，但沒人。阿傑沒聽見，他還在吃。
「這是什麼？」我低語，手握成拳。「你的力量。」殞曜裁決者說。「碎片的禮物。」
我愣住了。這是權柄？我能窺探記憶，像翻書一樣。我感覺既興奮又害怕。
「小心點，引路人。」他繼續說。「權柄會改變你。」我咬牙，感覺到一陣寒意。
阿傑站起來，走過來。「你真沒事？」他問，拍我肩膀。我點頭，強裝鎮定。
他走後，我獨自站在店裡。紋路的光芒映在玻璃上，像血。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窗外夕陽西下。我看著自己的手，明白生活不再平凡。權柄已甦醒，殞地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