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一個文化,比較常出現在沒有成家立室, 沒有房子,以至沒有伴侶的人身上,年齡層,很廣。
可以生出這樣的一個文化,要謝謝那寸金尺土的香港,地價,房租,樓房,貴得根本沒法活下來。你能活過來,一大部分的人,是因為每個月都努力的,把薪水都奉獻到交房租或交房貸內了。可以活過來的基礎有了,然後就是那地方,小得除了睡眠和洗澡,使用電子產品,沒有其他的功能可以提供。每每的降低物慾,對那納米小的地方妥協,任何的不便,不合理,都用「工作」去麻醉掉。
而這種的「麻醉藥」在假日的時候,絕對是失效的。
在COVID 的期間,香港也有不少的企業,被逼着改為在家工作吧。也謝謝這COVID,給予了香港人機會,逼迫着,在清醒時,看清現實,結果「離婚率」,就在那時期,增長了不少。如果家人之間, 也可以簽一簽通告,去離一下的話,大概「離家率」也可以增長一下。
在沒法喘息的國度,出走, 是IV藥劑。
謝謝香港跟美國的聯繫匯率, 香港幣,是挺好花的。就算你在香港, 是草根階層,是需要把薪水每月奉獻的「奉獻族」,你想出國,那機票也是買得起的,那地點,還是有得選的,旅遊的方式,可能選擇就少了點,但還是能跑出去,喘息一下的。
曾經的我,也是那吊IV的苟存患者。
單獨旅遊,總是能抓到最便宜的機票,也因此,我獨自一人,跑過了好幾個不同的國家。而每一次,我都會有同一樣的遺憾。每每看到很大的床,精緻的掛牆鐘和枱上燈,很有質感的桌子,看起來,超想要試坐一下的椅子,還有更多更多的傢俱類物品,看到時,是一陣的新奇喜悅感,離開場地時,是一種難過。具體一點,就像有人,把你的心臟拿着,用手指頭捏着心臟的皮膜,然後在那邊甩左甩右,我不懂,那感覺可以叫做什麼,辜且叫它做「遺憾」吧。
一直的過着吊IV的日子,直到一次事件,心靈崩塌,我再沒有了選擇,今次,我只能跟隨內心,不再當個苟存族,過上了旅居的生活。以往的出走,是為了喘一口氣,我這次出走,每到在一個地方,都在嘗試,用盡力的,去生活一次,就為了,找一個屬於自已的地方,讓自已可以停下來,幻想着,在那地方,添滿自已喜愛的傢俱。去幻想,擁有一個歸處,讓我不擔心,我的租用期,只能是兩三年的事。去想辦法,讓我的心,不用再被手指捏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