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決定先過來了嗎?」國王在自己的房間安排了眾人照著主客之分安坐後,劈頭就不可置信的樣子向愛丁頓提問。
愛丁頓立即離座跪地回答:「是,因為這超出在下能負擔的責任,才出此下策,還望國王見諒。」「不用如此多禮,我安排在這裡見你們,就是為了能快速瞭解狀況,太多禮就麻煩了。」國王示意愛丁頓回座,然後向被緊急召來的三位重臣:宰相、大將軍及國師詢問:「這件事確實非愛丁頓的職位能決定,諸位覺得怎麼處理才好?」三人互視一眼,思考一下後,宰相首先發言:「不如先聽聽二皇子想法?」一句話就把責任給推到對方身上。
二皇子挑了挑眉,他雖然沒什麼軍事經歷,但宮廷鬥爭也不是不懂,確認國王點頭示意後才開口:「身為敗將,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只希望能善待我方被俘人員,我願做為人質在此,換他們能平安歸國。」
「若是您父王不肯就此罷休,可有想法?」宰相追問。
「請容我修書一封解釋狀況,相信可以平息此擔憂。」
就這樣,大家持續就各種狀況和可能性做了討論,努力了半天之後,總算在晚餐前有了定案:由二皇子修書一封,快馬送至鄰國,內容將協調以二皇子遊學之名讓二皇子在本國皇都做客,而被俘人員也留下幾位做為二皇子侍者之人後,其餘皆讓他們平安回國。
而愛丁頓其實還從中做了手腳,讓醫療人員在祕密會議中前來報告說副將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而身亡。實則是被愛丁頓送到在皇都的住所,隱密的保護起來,愛丁頓還有很多事想和該名副將瞭解。
而後事態也如愛丁頓所願,照著祕密會議中的推測,一切順利的進展,鄰國也接受這種方式,平息了無端的戰事,同時也送來了許多明著是給二皇子的補給,其實是做為戰敗的進貢。
國王在事件告一段落後,也召見了愛丁頓,以守護兩國利益、鎮守國界有功、維持國家榮譽、護送鄰國二皇子進皇都等等的虛假藉口,受封爵位。因愛丁頓為新晉騎士,雖有功勛和領地,但礙於資歷,先封侯爵,是名愛丁頓侯爵。
返回領地的愛丁頓在回到家後,立即檢查了一翻,確定沒被動任何手腳,也沒其他多餘人等,又施展多重防護魔法後,才稍微放鬆一點,叫隨著進來的2人可脫下偽裝。
一人為新任的傳信官西蒙,是國王特別派給他的,會使用傳送術和隱身術等特異魔法,但被交待不能於他人面前顯現真身,所以必須要有偽裝才可出現。
另一人則是剛恢復健康的前敵國副將。
「坐吧,」愛丁頓隨興的指了指座椅,要他們兩人坐下:「我們互相瞭解一下。」說完自己便坐在主位,後面就是那面大盾和斬首劍。
西蒙馬上便隨意坐下,前敵國副將則是拖著身子坐到了離愛丁頓最遠的位子上。
愛丁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對前敵國副將發問:「我是愛丁頓,他是西蒙,你呢?」
「賽普銳斯。」前敵國副將的聲音聽起來乾乾的。
「歡迎,賽普銳斯。瞧我都忘了該先給大家來點喝的。」愛丁頓示意兩人坐好,自行去廚房倒了三杯水出來分給大家,然後說:「想必你已經察覺我是剛結束場戰役的指揮官,我就不必太過曲折,直接說了,我想知道你對我的看法?」
「沒有看法。」
「不必拘束,我再介紹一下,西蒙是戰役之後國王直接派給我的傳信官,我想多多少少也包含著監視我的功能,我應該沒說錯吧?」愛丁頓看賽普銳斯沒打算太快開口,就先扯些話題。
西蒙畢竟是傳信官,對於這些對話間的眉眉角角還算略懂略懂,也早有所聞愛丁頓侯爵是個說話非常直的人,所以對於他的問題,西蒙幾乎沒有太多停頓的便回應:「我確實是國王直接派出的傳信官,而擔任此角色難免會被問到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在忠於國家和國王的角度上來說,我想我被問到相關問題時,是必須照實回答的。換句話說,是的,我想我是包含著監視侯爵您的功能。畢竟您有點太過於…才華洋溢。」
愛丁頓搔了搔額頭,順勢摸了摸眼睛,他覺得這樣的「誇獎」,負擔有點大。
「感謝你的誠實,西蒙。」愛丁頓再摸摸額頭說:「賽普銳斯是前場戰役鄰國的副將,看得出來整個部隊實質指揮是賽普銳斯,而你盡忠職守和犧牲奉獻的精神讓我敬佩,因此才會希望有多一點時間瞭解你,賽普銳斯。」
看賽普銳斯還沒要回答的樣子,愛丁頓繼續說:「現在狀況是這樣的,戰役之後,為了兩國和平,二皇子以遊學名義在我國皇都停留,除留下服侍他的人之外,其他人員都已讓他們返國,雙方友好。而你,賽普銳斯,被認定為傷重不治,所以遺體送還。當然,那是我另外處理的事項,畢竟你是離爆炸最近的人,就在你手上爆炸的,光是當下沒灰飛煙滅就已經不可思議了,留下燒焦的遺體也是理所當然。」愛丁喝口茶,一臉「你知道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