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45章:雪洞變香閨,牙牌令變接龍
黛玉探春的房間看完,賈母興致未盡,帶著劉姥姥一行人順著雲石步道往蘅蕪苑晃去。
她眼角一瞟,問:「這是薛丫頭的屋子吧?」 眾人說是。 賈母推門進去,屋裏暖香撲鼻,黛玉身後的紫鵑偷偷一瞧,再不是那雪洞般的空蕩樸素。
案上定窯花瓶插著幾枝菊花,旁邊有個青瓷小香爐,細煙嫋嫋,是寶玉前日送來的龍涎香。
博古架中擺著個琉璃花瓶,插著一束秋海棠,紅得像胭脂點過,透著頑皮的熱鬧。
床上青紗帳幔像層薄霧,衾褥是淡紅繡金線的,邊角幾朵歪斜的芙蓉花,是寶玉向襲人學著繡的,他說男人也能做女紅。
炕邊梨花木小几上,放著個紫檀雕花盒,裏頭是寶玉送的零碎物件:碧玉耳墜、東珠手串,還有一面鎏金小鏡子,花鳥邊框細膩,像西洋買來的貴物。 窗下軟榻鋪著月白緞子墊,扔著個半舊的鴛鴦戲水抱枕,針腳粗糙,是寶釵自己第一次學繡花時縫的,充滿了回憶。
牆上掛了幅墨蘭畫,疏朗中帶幾分潦草,底下歪歪扭扭寫著「怡紅公子贈蘅蕪君」,字跡滿是孩子氣。 賈母眼角掃過,愣了愣,笑說: 「這屋子倒也雅致。薛丫頭,你太老實,有些好東西怎不拿出來?你娘那兒不缺這些。我竟沒想到。你們家的好玩意兒沒擺上,寶玉這頑石倒添了不少。」 寶釵笑說:「老太太說得是,都是寶玉兄弟送來的,卻之不恭」。 劉姥姥瞪大了眼,說:「這屋子好氣派,城裏小姐就是不一樣,咱鄉下哪見過這些?」 賈母歪頭,指著畫說:「這是寶玉的手筆吧?字寫得跟狗爬似的,那配這屋子的味兒。」 寶釵笑說:「他非要掛上去,我倒不好意思攔。」 --- 晚飯擺在榮禧堂,賈母在上座,劉姥姥坐在客首,鳳姐、寶玉、黛玉、湘雲、寶釵等人圍著,丫鬟端上瓜菜和酒。
賈母笑說:「今兒認了老親,吃點喝點熱鬧熱鬧。」 鴛鴦提議:「喝酒得行個令,牙牌令咋樣?」 賈母點頭,說:「好,就來個文雅的。」 鴛鴦笑說:「每人抽牙牌,說詩句,接不上罰酒。」她先抽了張「天」,說:
「天清地寧」。 輪到寶玉,他抽了「花」,笑說: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黛玉抽了「月」,說: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湘雲抽了「雲」,說: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寶釵抽了「風」,說: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輪到劉姥姥,她抽了張「山」,瞪眼說:
「啥詩句?我不會這些,山就是山,哪有啥好說的?」 眾人哄笑,賈母說:老親家不會,罰一杯。
劉姥姥端起酒,咕咚喝了,抹嘴說:這酒怪辣的! 鳳姐抽了「水」,撇嘴說:我也不會啥詩,水不就是水嗎?洗臉洗腳的。 眾人又笑,鴛鴦說:罰酒!
鳳姐嘀咕:這令忒文雅了。
喝了一杯,臉紅得像胭脂。 紫鵑披著青衫,站在一旁,心裏暗道:
「這牙牌令太雅,劉姥姥和鳳姐哪玩得轉?原著是『史太君兩宴大觀園,金鴛鴦三宣牙牌令』,劉姥姥這會子要喝到歪腰了。」 寶玉見狀,笑說:
「這令忒難,不如換個簡單的,接龍咋樣?頭個字接尾個字,接不上罰酒。」 賈母拍手說:這好,通俗點,老親家也能玩。 寶玉起頭:「風光好。」 黛玉接:「好時節。」 湘雲說:「節省用。」 寶釵笑:「用心思。」 輪到劉姥姥,她抓耳撓腮,說:「思……思啥?我不會這城裏人的詞兒!」 眾人哄笑,鴛鴦說:「罰酒!」
劉姥姥又喝一杯,咂嘴說:「這酒咋越喝越苦? 」 鳳姐接上,皺眉說:「思……思量?」 眾人笑翻,鴛鴦說:「勉強算過,下一位。」 探春說:「量力而行。」 李紈接:「行好事。」 惜春說:「事事無常。」 又輪到劉姥姥,她眼一瞪,說:「常……常啥?我只知道常年種地!」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賈母說:「勉強可以。」 鳳姐接上,說:「地……地上涼?!」
眾人爆笑! 鳳姐又被笑到臉紅,嘀咕:「我跟老太太學管家,哪學過這玩意兒?」 遊戲繼續,劉姥姥和鳳姐不曾讀過書,常常接不上,罰酒最多。
劉姥姥喝得頭暈,說:「這酒比咱鄉下的烈,頭昏了!」
鳳姐也紅著臉,笑說:「我跟老親家一樣命,吃了沒讀書的苦!」 賈母笑說:「你倆沒讀書,倒也痛快,喝得多熱鬧。」 飯散了,眾人扶著劉姥姥回房,鳳姐晃著回去,園子裏的秋風吹過,透著微微的涼意。 紫鵑站在門口,心裏暗道:「原著的牙牌令沒了,換成這成語接龍,劉姥姥和鳳姐罰酒最多,這劇情歪得有趣。我這穿越魂,瞧著也好笑。」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