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時間。
詩載與敬英離開後,我的時間停滯在某一秒,一日晚上可能日夜相思,所以讓故人尋來了,我看見姜敬英坐在窗臺吹風,我想叫她,卻又始終不敢出聲,怕是夢。
她卻開口,一切如常「時間是個很殘酷的東西,他會在你的人生裡放置重要且難以割捨的存在,並且讓你在一段時間內感受到以往未曾擁有的感受,在讓時間一分一秒的踏過,踏平那些看似毫無意義的時間,並在未來某一天讓你發現自己錯得離譜……而能讓人清晰的認知到,最好的方式便是,將那個人從你的生活中剔除,並讓時間去淡化它的存在……」他突然對上我的眼睛,她在笑,卻好似在笑這世間無情,而她的身影與黑夜與樹叢彷彿快融為一體。
原來看似最無情之人,實乃有情,不過是看得太透,顯得冷漠罷了。我突然發覺即便我有回到過去,甚至是小說中常見的重生,我是毫無辦法阻止他離開的,並且這一次我也是心甘情願的理解了,理解她,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就像他口裡一字一字的時間,比數字還要刻板,她卻硬生生的困在裡面將近40年。
就好比今日有一個絕望之人站在我面前,準備結束自己,我可能會想起她。當所有人都奮力地想要救下她之際,或許才是那人最絕望之際。而若是旁觀那人的人是姜敬英,他大抵是不會救的,因為沒意義、也沒意思。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個已經絕望之人的一世。
他大概會說「當你靠近四周並目睹之時,就是你被迫拉近局裡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