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選擇 (5)

由於整夜沒睡，帶著兩個黑眼圈，站在車站收票的出口處，等待她的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我的心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著。

看著手上的手錶，指針走到了8點32分的位置，她終於出現了—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無袖上衣，腿上10公分的短裙，綁著兩條非常可愛的辮子，完全不同於昨日的裝扮，走到我的面前—帶著令人熟悉的笑容。

『嗨！我今天穿的好看嗎？』她在我的面前轉了一圈，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裝扮，還有從她的身上傳來的女人體香，可以說立刻收服了我。就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彷彿冰塊般，徹底地被融化。

我尷尬地點點頭，表示很喜歡她今天的裝扮，眼神卻不停地打量著她（該不會被當成色狼吧？）。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相同的問題，這次卻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

『我們先去麥當勞吃早餐，待會兒再去找我學弟妹們。』有了先前的經驗，我就像帶入公式般地如法炮製。

時間是 9 點 35 分，我們兩個人離開麥當勞，到了 D 的家中，花了約 5 分鐘的時間。除了 Wang 這個遲到大王外，其餘的人都到了，D、G、T、C、F、S ，加上我和她。照著順序，我將人數算了一下，共有 8 個人。

聽到摩托車聲，大夥停止吵鬧，準備要離開。Wang 的摩托車後面載著一個女孩，她叫 Katherine ，是他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學妹。這樣一來，全都到齊了（10 個人，有點像小型的同學會，我懷疑他們是來壓榨我的，不禁摸摸自己的錢包。唉！真是學長難為）。

『時間還早，我們先去茶坊坐吧？』開口說話的是 Wang ，他是這一票壓榨軍團的首領。所以……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到了茶坊，安排大家坐好位置，點好自己的東西之後，打算將咕哩介紹給大夥認識，而她就坐在我旁邊。

『嗯…… 他是 Wang ，是我們管樂社現任的社長，而他是…… 』我一個個介紹，咕哩也笑咪咪地給予親切的回應。

『學長！你不把她介紹給我們認識嗎？她是你的…… 』 F 以不懷好意的口吻說著，話還沒說完，大夥便開始起鬨。

我就知道會有這種情形發生（介紹給你們？來這套！早就準備好啦！）正當我充滿自信，要將前一個晚上想好的說詞搬上來之前，咕哩突然說話了。

『我是你們學長的女朋友，小名是咕哩，也可以叫我學姐。或者是…… 大嫂！』

大嫂？大夥聽到這兩個字，身上的起鬨因子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咦？女朋友！這…… 這好像不是我事先準備的台詞。當然，場面也不會是我原先能想到的。

『拜託！我的媽呀…… 你們…… 你們誤會了。』

『喂！你們聽我說，事情不是像你們所想的…… 』而我的表情就好像發生了火災一樣，希望大家能聽到我所說的話。可是，他們的表情卻告訴我一件事，別再解釋了。

我曾經看過一本勵志叢書，上面是這麼寫的，如果你想要獲得全面性的勝利，必須掌握絕對地主動權（進攻權）。可是，看我現在的樣子…… 應該不難想像吧？我不禁懷疑作者寫這句話的用意，是因為他曾經遭遇過。

我現在就像一隻戰敗的落水狗。忽然間，我便領略到拿破崙在滑鐵盧之役後，為何會抑鬱而終的理由了。原因很簡單，他掉落水後，沒有人快點遞上毛巾，只有一堆人在案上看笑話，他受不了別人的冷言冷語，所以死了，就像我現在一樣。一代豪傑竟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唏噓。

『學長，別不開心嘛！』終於，有個有同情心的傢伙。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在看笑話。

『對呀！大嫂都不介意，你…… 』嘻鬧聲再度響起，我彷彿是一隻剛從水溝中爬起來的小狗，又被人一腳踹了進去。

咕哩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不僅和他們相談甚歡，還不時拉我的手，將頭傾靠在我的肩上，表現就像真正的情侶。可是，這甜蜜的感覺，實在沒辦法讓我高興起來。

『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你的表現太生疏了。』她靠在我的耳朵旁邊，輕聲地對我說。接著，又把我的右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生疏？我只能苦笑著。說實在的，直到付帳，我都維持這樣的表情。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去MTV看影片。』Wang 指著手錶，大聲地對其他人說。

喔？MTV？他不說，我還真忘了有這回事，這好像才是今天的重點，大夥本來精神就很好，一經提醒又變得更興奮（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壓榨軍團，只要有人出錢，管他是去哪裡？）。真是人心險惡！唉……

『大嫂！妳比較喜歡看什麼片？』 F 走到我們兩人的旁邊，她還是勾著我的手，而其他人只顧著聊天（還是 F 比較細心，不像其他人……）。

『無所謂！不過，我喜歡看恐怖片。』她伸著舌頭對 F 說。

恐怖片？看來還真對了 F 的味。於是，她們兩個人選了兩支恐怖片，在沒人反對的情況下，走到櫃檯結帳。認識 F 的人，絕對不會和她一起看恐怖片，因為她的反應會比恐怖片的情節可怕很多。可是，在場的人，尤其是男的，竟沒人阻止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