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同意搬家
於是我跳上車 前進您的道路上 玩耍十幾年未再上山
同樣的池塘
同樣的大於45度的斜坡泥濘
同樣也是雨天
踩踏土地上聽著各種回應聲響
是喀之喀之的石子與瓷磚
是沙沙沙的沙土與落葉
是噗之噗之悶悶的回聲
我想是因為雨吧
拉下口罩
沉重的呼吸聲散出
在這遍滿的土葬場
長輩讓我獻花 有些受寵若驚
離開時
拍下了燒給您零用錢的地方
拍下了一直守護你的后土
直到下山
在出口處的池塘洗淨沾黏在腳底的泥土
回頭再拍下最後一張泥土路
那麼是不會再來了
你的墓土與瓷磚
終將也會成為後人的道路
走起路來
聽
喀喀喀喀的
其中有幾塊石頭
也許還刻著你的碑銘與 后土
后土上的小磁磚和小時候家裡的浴缸是一樣的
燒金紙的地方
最後一次回首,泥濘路再見了。
夕陽正好
另一處先人在福德坑,那兒的土地公被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