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真的恨與愛

「彼得，我們要走了！」

彼得抱著被子說：「明天有小考，我能不去嗎？」

詹姆說：「你不是已經啃爛那本書了？」

天狼星說：「放棄你那如沙漏般的大腦吧，雷木思需要我們。」

彼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襪子。

心裡想︰雷木思沒有他們也自己過了五年了，你們就只想為了犯規而犯規。

在黑漆漆的走廊，詹姆拿著活點地圖在前方，天狼星舉著發光的魔杖，彼得尾隨。

「等等！」詹姆突然停下來。

「他在這裡幹什麼？」

詹姆回過頭來讓其他兩人也看到地圖，上面有一個石內卜在移動的小點。

天狼星揚起了一抺壞笑︰「哈，他一起來不更好嗎？嚇得他屁滾尿流。」

詹姆說︰「雷木思會殺了他！」

天狼星說︰「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彼得嚇得瞪大了雙眼，他是認真的嗎？

詹姆強忍怒氣︰「鄧不利多會知道。如果雷木思殺了人，他會被趕出校。」

天狼星說︰「我們在最後一刻救下他唄，用動物的樣子。他不會知道是我們！」

彼得說︰「你們還不快跑就趕不上了！」

三人開始快跑，想要趕在石內卜之前到達打人柳。

體能最差的彼得喘不上氣，天狼星和詹姆扔下了他。

但當他們跑到打人柳前時，石內卜還是已經進去了。

「你搞什麼鬼呀！」詹姆拿著地圖不禁抱怨。

天狼星說︰「來不及了，埋了他的屍體，雷木思也不會記得。」

詹姆推了他一下︰「你去按節眼，這全都是你的錯！」

通常是彼得變作老鼠才不會觸動打人柳的神經。

天狼星還在堵氣，不願行動。他心裡是真的想石內卜去死。

詹姆見彼得還在遠處，跑得實在太慢了。

嘖了一聲，自己衝了入打人柳的範圍。

「不！」天狼星想要阻止，但只來得及接住他扔下的地圖。

詹姆是他們之中體格最好的𣁽地奇球員。

他很幸運地躲過了沒有揮舞章法的枝條，按下節點，進入了密道。

天狼星一身冷汗地盯著地圖。

他看著詹姆進入了密道，漸漸和石內卜縮窄了距離。

「你能別這樣沒用嗎？」

當彼得好不容易也跑到打人柳前時，天狼星這樣罵他。

此時，在地圖上顯示，詹姆已經在最後一刻，及時追上了石內卜。

彼得喘著氣說︰「是你…你是個殺人兇手！」

天狼星扇了他一巴︰「如果不是你東摸西摸的，我們一早就出發了！」

彼得心想︰那你先提醒我們你告訴了石內卜呀！

但他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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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道中，石內卜和詹姆都在喘著氣。

「那是什麼？」石內卜驚魂未定。

詹姆喘著說︰「不關你的事，不想死就離遠些。」

石內卜說︰「你們養了隻怪物，還想殺了我。」

詹姆說︰「沒有人叫你一直煩著我們！」

石內卜說︰「我會告訴校長！」

詹姆︰「我才剛救了你一命！」

「不然呢？讓天狼星殺了我嗎？因為你嫉妒莉莉喜歡我？」

詹姆打了石內卜一拳，兩人扭打了起來，渾身沾滿了泥土。

最後詹姆還是因為體能較好，壓住了石內卜。

「莉莉根本不喜歡你，她只是在同情你這個可憐蟲！你這個沒朋友的噁心傢伙！」

石內卜憤怒地咆哮，卻被壓在泥土裡，無力翻身。

然後，他們一起聽見雷木思對月嚎叫，如此淒涼孤寂。

石內卜停止掙扎。他冷靜下來，突然明白了。

「路平是個狼人，這就是為什麼他老是請假，身上老是出現傷痕…」

詹姆放開了石內卜︰「別說出去，雷木思沒有參與這件事，他值得留在學校。」

石內卜擦著臉說︰「呵，你們別再來整我，我就考慮一下。」

詹姆說︰「早知我就該讓你死。」

石內卜哼了一聲︰「你只是在救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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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平安無事地一起走出密道，天狼星和彼得都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天狼星說。

詹姆還沒有願諒他，又看到彼得的臉也受傷了，但他假裝看不見，問也沒問。

「我們達成了條件。

只要你們以後不再整我，路平的秘密，我就也不會說出去。」石內卜挑釁地對天狼星說。

天狼星看向詹姆，詹姆說︰「這是唯一讓他閉嘴的方法，你聽見了嗎？天狼星？」

天狼星哼了一聲，又推了彼得一下︰「聽見了嗎？」

彼得逆來順受地唔了一聲，連白眼都不敢翻。

「走吧。」詹姆帶著兩人回去。

回城堡的路是同一個方向，於是石內卜故意等他們走了之後才走。

彼得跟在兩人後面，回頭看了石內卜一眼。

石內卜在明亮的月光下，也看見了彼得臉上的傷痕，向他挑了挑眉。

彼得收回目光。

他看見石內卜傷痕累累，表面上看起來過得比自己更慘。

但是在精神層面上，他對石內卜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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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班，你怎麼了？」榮恩把食物餵到他的嘴邊，他沒有張嘴。

經過昨晚，彼得刻意忘記的，那些生而為人的自尊突然湧回來了。

他不是一隻老鼠。

金妮默默看著榮恩對班班的各種呵護，選擇轉移目光，和比爾聊起了那些旅途上精彩的事。

雙胞胎總是把一分的開心再乘上十倍熱鬧，很快連榮恩也放下了班班，加入了話題。

「你不舒服嗎？」派西這時卻又再捧起了他。

「是不是吃錯什麼了？」他仔細檢查牠的體徵，但是一無所獲。

「抱歉我的弟弟們都是笨蛋。」派西小聲地對班班說。

班班是派西最先開始喂的。

因為他從有記憶開始，父母就圍繞著過份好動的弟弟們在轉。

到榮恩和金妮出生後，雙胞胎不但不幫忙，還越闖越多禍。

派西上面的兩個哥哥都長他好幾歲。

等哥哥們都上學後，他就開始每天都想著要早點離開家。

性格古板的他和淘氣的弟妹們都玩不到一起。

「給我玩！」年幼的弟弟們看見派西寵愛著一隻老鼠便也來爭。

「你們自己去找另外一隻！」還沒十歲的派西就高高舉起班班，不讓他們拿到。

「別的老鼠都咬我！」榮恩展示傷口。

父母便開始責怪派西︰「放下那隻老鼠，太髒了！你要做弟妹們的榜樣，放下那隻老鼠！」

派西吵著說︰「這是我的！我的！」他討厭父母總是偏心弟弟妹妹。

弟妹們犯蠢惹禍時，爸媽也總是第一個跑來教訓他，說是他沒看管好。

他經常在心裡抱怨︰

明明應該是父母檢討他們自己生得太多，他們管不來。

班班是隻很安靜的老鼠，從不亂咬東西。

不像他的弟妹，班班很樂意吃他剩下的。

班班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從不幹別的事。

在派西的眼中，守規矩的班班比他那些沒事搞事的鬧心弟妹們都可愛。

所以父母越叫他放下，他就偏要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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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

「驚喜！」爸媽也沒有問過派西，就買了一隻貓頭鷹給他。

「恭喜你當上了級長！」亞瑟說。

霍格華茲只允許一人帶一隻寵物。

「你長大了，我們當年也給比爾買了一隻。他說當級長後就多了很多信要寫，這會方便很多。」苿莉勸他收下。

「班班就留在家裡吧，又或者送給榮恩就好。」亞瑟這樣建議。

榮恩沒有說話，他根本沒有指望過自己能有寵物。

派西心裡是不捨得班班的，但他知道當了級長後，沒有自己的貓頭鷹會很丟臉。

「好好照顧牠。」他只能對榮恩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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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等我畢業了，我再把你要回來。」

在餐桌旁，派西悄悄對班班承諾。

今年是他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年。

「多撐一下。」

派西在放下之前，親了親牠。

彼得心裡想︰我寧願死，也不要讓派西知道我是個騙子。

從那天起，他便失去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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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告訴我今年會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怕我會錯手殺了他。」

石內卜拿著天狼星頭條的報紙，站在校長室質問鄧不利多。

橘貓高高地站在鄧不利多身後的架子，尾巴一擺一擺。

雖然水晶球被收起了他不能說話，但是整隻貓的神情就不是原本的那一隻。

鄧不利多嘆︰「我必須表現得我並不信任你，西弗勒斯。他終有一天會回來，而你也會回去他的身邊。」

石內卜拍案︰「這是不同的，這傢伙殺了莉莉！他…」在學生時期的新仇舊恨湧上了心頭。

鄧不利多說︰「我們不能被情緒左右，西弗。」他也站起來，拍了他的肩。

「但我可以告訴你，背叛的人不是他，是彼得。」

石內卜渾身一震︰「不可能的。」

鄧不利多接著說︰「是真的，我們要洗去天狼星的污名…」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石內卜堅持︰「那傢伙…那傢伙…」他一時之間腦子也很亂。

鄧不利多說︰「我也不想相信，他居然是個雙面間諜。我還以為是他為我們偷情報，結果連我也…」

「不，等等，是誰告訴你的。」西弗懷疑鄧不利多被騙了。

鄧不利多沉思了一陣，透露︰「你還記湯姆嗎？他找到了彼得他尚在人世的證據，還找到召喚詹姆靈魂的方法。我可以確定︰彼得他就是守密者。」

去年密室事件後，鄧不利多只說了湯姆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沒有透露更多。

石內卜還是打心底不相信這個「日記本」，他認為鄧不利多又心軟了。

「彼得為我和莉莉秘密送信了一年多。如果他是間諜的話，我早就死了。」石內卜透露。

橘貓的目光變得陰沉冰冷了起來，石內卜也注意到了，好奇地打量牠。

鄧不利多沉思︰「唔…這是…唉，但他嫁禍天狼星的這事不假。我會想辨法該和他再聊聊。

哦，對了，如果你這學年發現這隻貓在做奇怪的事，不要阻攔牠。」他指著詹姆。

石內卜眨了眨眼︰「我怎麼覺得牠是想殺了我呢？」

鄧不利多揮揮手說︰「好了，你對今年的教程沒有別的問題了吧？」

石內卜問︰「我還沒有見過湯姆他本人呢，他今年還會來上學？」

鄧不利多不耐煩地說︰「他有別的任務，這是你離開的時候了。」

石內卜又和橘貓互相瞪了好幾眼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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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你需要學學怎麼當貓。」鄧不利多在石內卜走後教訓他。

「我要把你送到哈利的身邊。如果你露出馬腳的話，天狼星就沒有內應了，想想他為你受了多少苦。」

「喵嗚～」詹姆低頭認錯。

但鄧不利多沒有心軟︰「我要把你送去寵物店一段時間。放心，我把一切都打點好了。你專心學做貓，其他都不用管，安心等著。」

「喵嗚？」詹姆害怕，他真的要去和其他動物住在一起？！

「你在籠子裡時，可以想想天狼星在監獄裡是什麼滋味。這全都是因為你信錯了人。」

「喵嗚！」詹姆心想︰這明明是莉莉的錯！他要讓彼得付出代價！

鄧不利多聽不懂貓語，嘆了口氣，直接變出一個籠子把詹姆困住。

「你要感激重返人間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恰巧有一顆回魂石來維持你的狀態。

尤其是，別再去招惹石內卜。

我醜話先說了，我現在寧願失去你們兩個，也不願意失去他。」

鄧不利多不再看詹姆的表情，直接把他丟到寵物店，和店主聊了幾句就走了。

詹姆在籠子裡暗自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