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勒斯故事一共有四本書,講述了兩個女主角莉拉與艾琳娜一生的故事,她們出生在1950年代,從小就是鄰居,住在義大利那不勒斯的舊城區,那不勒斯在台灣通常譯為拿坡里,是義大利南邊的第一大城,但在1950年代,相較於義大利其他地方,那不勒斯是貧窮落後的地區,莉拉的爸爸是修鞋匠,艾琳娜的爸爸是市政府的門房,家庭經濟狀況都不寬裕,在那個保守的年代,做為一個女性,幾乎是在出生時就已經決定未來的一生,但莉拉與艾琳娜走出了自己的路,作者用整整四本書的長度來講述她們的故事。
教育
對於家境不好的莉拉與艾琳娜來說,他們一直希望未來可以做賺大錢的事,不管她們要做什麼都可以。有一回莉拉讀了一本書「小婦人」,寫的是一家四個姐妹的故事,她覺得好看極了,更棒的是,莉拉發現小婦人的作者因為這本書賺了非常非常多的錢,於是她跟艾琳娜說,以後我們要認真讀書,然後就可以寫書,而書可以讓我們變有錢,這是第一次她們產生知識與財富連結的想法,然而這樣的想法在舊城區並不流行,舊城區裡很多孩子讀完小學就沒有繼續升學,如果是男孩子,他們會繼承父業,如果爸爸是修鞋的,他們就開始學習修鞋,如果家裡是賣菜的,他們就跟著出去擺攤,學習做生意,女孩子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即使莉拉是全小學成績最好,最會讀書的小孩也沒有改變莉拉爸爸的想法,她家的家境沒有寬裕到可以讓莉拉做「沒用的事」,小學老師拜訪了莉拉的父母,她說必須讓莉拉繼續上學才不會浪費,莉拉的哥哥也幫忙說情,他願意把他當學徒的薪水給莉拉當學費,莉拉又哭又鬧,咒罵爸爸,想讓爸爸回心轉意,但爸爸不為所動,有一天他抓起了莉拉,把她從二樓丟了下去,莉拉跌斷了手臂,學會了閉嘴。小學快畢業的時候,莉拉約艾琳娜翹課,她想要去看海,據說只要延著城鎮的大馬路一直走,就會通到大海,她們從來沒有走出城鎮過,艾琳娜很興奮,期待不已。莉拉一向都走在艾琳娜前面,艾琳娜覺得莉拉總是知道怎麼做,但是這回不一樣,莉拉越走越慢,頻頻回頭,莉拉想要回家,艾琳娜感到很不解,即使下雨了,她還是想要繼續往前走,她覺得可以遠離城鎮的一切人事物,真是太好了,但莉拉卻想放棄,急急忙忙硬拉著她回家?這次翹課,讓艾琳娜被爸爸狠狠打了一頓,隔天莉拉看到艾琳娜身上的瘀青,問她:「你爸就只是打你一頓?」「不然呢?」「妳還是可以繼續上中學?」艾琳娜不懂莉拉的問題,艾琳娜一直在想難道莉拉約她翹課是希望她爸媽因此懲罰她,不讓她上中學嗎?但是在路程中,莉拉又一直急著拉她回家,不想讓她被懲罰,莉拉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呢?然而這次出遊正恰恰是莉拉與艾琳娜之後的寫照,莉拉沒有離開過舊城區,而艾琳娜卻一路越走越遠。
能夠繼續上學是艾琳娜難得的幸運,人生的轉勒點 ,但當時的艾琳娜並不知道,她只覺得非常孤單,在小學的時候,他們只需要學習那不勒斯的方言,但開始上中學以後,她必須學義大利文與拉丁文,但是這些語言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艾琳娜感覺非常挫折,這時候莉拉拉了艾琳娜一把,雖然莉拉沒辦法繼續上中學,但她沒有停止學習,她用家人的身份辦了借書證,艾琳娜正在學什麼,她就去借什麼書,艾琳娜學義大利文,莉拉也學義大利文,艾琳娜學拉丁文,莉拉也學拉丁文,莉拉像是想要證明上學沒什麼了不起,就算不去學校,她也能學得比艾琳娜好,這激起了艾琳娜的競爭之心,無論有多難,她都不能放棄也不該放棄,她是有得到機會的人,莉拉手摔斷了,還是無法上學,她憑什麼唉唉叫,莉拉沒有老師教都能學得好,她憑什麼學不好?
艾琳娜讀高中的時候,莉拉已經結婚了,嫁給了鎮上有錢商店的主人,她沒辦法跟著艾琳娜繼續學習,但莉拉依舊支持著艾琳娜,她出錢幫忙買教科書,她讓艾琳娜來她大大的新家唸書,既是支持也是一種壓力,莉拉盯著艾琳娜,她希望艾琳娜做到她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她想像艾琳娜過上她沒能走過的另一個人生,艾琳娜成為舊城鎮第一個上大學的人,然而即使出了舊城區,到了義大利更為現代化的大城市,人們對女性未來的想像仍舊非常有限,艾琳娜即將畢業的時候,她的教授問她畢業以後是不是要回家鄉國高中教書,於此同時,她的男朋友已有大學的教職正在等著他,同時出版社已經預訂要出版了他還未完成的論文,艾琳娜感覺到這個社會對兩方的期待有巨大的落差,她不甘心,她已經走得那麼遠,就像小學畢業的那次出走,她沒有回頭的打算。艾琳娜成為了一名作家,實現了莉拉小時候為兩人許下的夢想,她的書在全世界發行,艾琳娜不止走出了舊城區,她還走出了義大利。
婚姻
能夠改變女性一生的重要因素除了教育以外,另一個就是婚姻伴侶了。艾琳娜來到大城市讀大學以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格格不入,就算她會讀書,她會考試,但她還是很明顯的被歸為圈外人。大學裡面有很多人出身顯赫的家族,他們知道很多書本之外的事,例如他們知道報紙如何產生新聞,知道出版社如何決定出版什麼作品,知道大學裡的階級體制,但艾琳娜對這些一無所知,她的第一個男朋友法蘭柯大大幫助了她,法蘭柯出身名門,他知道什麼場合要穿什麼衣服,講什麼樣的話,他不愛唸書,參加很多社會運動,他常在運動現場用權威的口氣演講,其他人都敬重他,而法蘭柯的光環也擴散到艾琳娜身上,就好像他喜歡艾琳娜就等同於對艾琳娜的才華的認同,然而當法蘭柯離開學校之後,一切又回到原點,那些出身良好家庭的學生不再邀請她參加聚會,反倒開始批評艾琳娜,當時法蘭柯大大的宣揚新的社會運動「性自由」,性不該只侷限在婚姻關係中,法蘭柯自然也身體力行,有法蘭科在身邊,人們讚揚新觀念很好進步,一旦法蘭柯的光環不再,同一批人就開始批評是艾琳娜隨便的女人,沒有婚約關係還跟法蘭柯發生關係,真是可恥,有一次當艾琳娜又遭到學校男生下流的言語騷擾時,彼耶特洛過來向她道歉,艾琳娜覺得有些好笑,這樣一個像書呆子一樣的男生,居然會覺得自己有義務像騎士一樣拯救女性?後來艾琳娜才知道彼耶特洛的家族是名門中的名門,他的爸爸不止是教授,在執政黨裡更是位高權重,自從跟彼耶特洛在一起之後,艾琳娜又重新得到同學的尊重了。
在彼耶特洛家的家族聚會上,艾琳娜發現那些在報紙上電視台上才會出現的社議題常常是彼耶特洛家餐桌上的隨口提及的話題,他的爸爸與姐姐針鋒相對,各自發表看法與意見,這是他們的日常,也是一種訓練,難怪出身這種家庭的人總是能得體的應對這個世界,他們能夠自信的講出自己的看法,艾琳娜覺得這些這種「知識份子」的姿態很迷人,他們討論天下事就像討論自已的私事一樣認真,那真是一種智識的展現哪,很久以後艾琳娜才明白,那也是一種權力的展現,他們對那些重要的問題有做決定的權力,他們在餐桌上就可以決定部長的人選,政策的方向。
當艾琳娜知道已經有出版社預約要出版彼耶特洛還沒寫完的論文時,她感到非常驚訝,出版這麼容易嗎? 彼耶特洛對艾琳娜的驚訝反倒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媽媽與出版界的關係深厚,他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寫出來的東西當然該出版,因為彼耶特洛的關係,艾琳娜寫的小說有了出版的機會,而且取得意外的成功,艾琳娜有了新的身份:小說家,而這一切全是拜彼耶特洛家族所賜。艾琳娜清楚知道如果沒有彼耶特洛的關係,她的小說不可能出版,她也認清階級的門檻無法靠知識跨越,她需要與彼耶特洛結婚,成為家族的一員,她的人生才會真正擺脫舊城區。
她嫌棄自己的媽媽粗鄙,曾經嚮往成為像婆婆一樣厲害的女性,婆婆主動提議幫她出版小說,帶著她四處宣傳新書,在她與彼耶特洛結婚以後,也一手準備新房,搞定裝潢,當艾琳娜陷入產後憂鬱的時候,婆婆果斷的請了女傭幫助家務,即使彼耶特洛非常的不滿,覺得請佣人像是在奴役別人,但確實解決艾琳娜的問題,最後艾琳娜與彼耶特洛離婚,婆婆也在艾琳娜分身乏術的時候,幫忙照顧小孩,婆婆總是表現得體能幹,艾琳娜反而成了不知感恩的媳婦。然而如果深思婆婆的所有的作為,我可以理解艾琳娜為什麼感到不舒服,婆婆主動幫艾琳娜出版小說是覺得她寫得好,還是為了給艾琳娜製造一個體面的身份,好讓她能介紹艾琳娜進她的社交圈呢? 當艾琳娜以舊城區做為主題的小說,婆婆就不樂意出版了,為什麼呢? 是不是因為艾琳娜自我揭露,她就是一個出身低微的鄉下女孩,什麼也不是。婆婆一手包辦新房裝潢是因為不信任艾琳娜的品味,她高效率的用傭人解決艾琳娜的家務問題,但沒有解決艾琳娜與彼耶特洛之間的矛盾,彼耶特洛有知識分子的驕傲,覺得不該有傭人與主人之分,卻又理所當然的覺得艾琳娜應該承接所有的家務,家裡不可以用傭人,而艾琳娜就可以成為傭人?離婚之後,婆婆明白跟她說,她所有的支持與幫助是因為艾琳娜是家族的一員,當她離開耶特洛之後,這些特權當然也就隨之消失,艾琳娜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過去她努力想獲得這些菁英階層的認可,她也以為她得到了,但現在她才知道這些菁英階層是在施捨她,拯救她,把她塑造成他們認可的樣子。艾琳娜因為愛上其他的男人而離婚,但其實婆婆自己也出軌,但她仍舊維持體面的婚姻關係,艾琳娜覺得這樣很偽善,而婆婆覺得艾琳娜的決定很不智,我覺得這樣的對比很有趣,艾琳娜過去一直嫌棄自己的出身,但最後她還是選擇忠於自己。
界線消失
相較於艾琳娜很幸運的可以繼續唸書,依著體制的遊戲規則,爭取這個社會的階級認同,日後成為有名的作家,寫的評論報導可以刊登在報紙上,對比之下,莉拉的路就曲折得多。她雖然有天份,但卻沒有機會繼續唸書,但莉拉依舊不甘於平凡,憑藉自己的力量不斷打破加諸在她身上的框架,走出自己的路。
其實莉拉並不是主動想要打破框架的,而是她太過聰明,看穿了事物的本質,每當她看穿事物本質,她就感覺到原本相信的世界在崩壞,莉拉將這樣的感覺稱為「邊界消失」。
米凱爾兄弟是小鎮上有名的流氓,他們家做的是高利貸生意,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欠他們家錢,因此沒有人敢得罪他們。他們擁有車上第一台車,週末就開著車子在街上閒晃,邀請漂亮女生上他們的跑車。過去女孩會被告誡要對米凱爾兄弟保持距離,但車子是多麼拉風呀,米凱爾兄弟長得又帥,能被他們看上成了女生勝利的一個勳章,但莉拉不吃這一套,她認為米凱爾一家是鎮上的毒瘤,他們放高利貸,肆無忌憚的使用暴力,每個欠錢的人都成了他們的奴隸,他們豪華的車,好看的外表都改變不了他們是混蛋的本質,當米凱爾的哥哥想要硬拉艾琳娜上車,莉拉二話不說拿出隨身的小刀抵住他的脖子,她不是開玩笑,米凱爾兄弟很清楚,於是他們放了艾琳娜,這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們正面對抗,連成人不敢。
當莉拉爭取要繼續上學的時候,莉拉的哥哥曾經出面擔保,願意把他當學徒的薪水給莉拉當學費,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莉拉非常感激,她覺得哥哥是最好,永遠不會變的,她願意為哥哥做得更多,她很清楚修鞋沒辦法賺大錢,她想自己設計鞋子,推自己家的品牌,這才是賺大錢的方法,但爸爸覺得莉拉什麼都不懂,找工廠做鞋要花多少錢哪,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回來,另一方面哥哥則急躁不已,他著迷於妹妹的講的願景,當莉拉還在修改設計,他就急著想要找人生產,他覺得爸爸在阻檔他成功,妹妹也在阻擋他,他已經將妹妹設計的鞋視為自己的東西,他對莉拉惡言相向,甚至打算使用暴力,莉拉在這一刻看穿了哥哥的本質,她以為哥哥是會永遠幫助她,保護她的人,但事實上他不是,他貪婪,自以為是,一有不順心意就暴力相向,與米凱爾兄弟沒有太大的區別。
米凱爾的哥哥在被莉拉抵住脖子後,反而喜歡上莉拉,開始追求莉拉,他送莉拉家人很多好東西,莉拉不為所動,但她的家人卻漸漸動搖,他們覺得莉拉不知好歹,米凱爾的哥哥在他們家裡表現得禮貌又客氣,莉拉應該接受他的心意,但莉拉另有打算,她的夢想需要資金,但她不想要米凱爾家的錢,這是她的原則,於是她接受了鎮上商店主人的求婚,他雖然沒有像米凱爾家這麼有錢,但他願意支持她的夢想,他答應出錢找工廠租店面,這會大大改善家人的生活,然而就在婚禮的當天,莉拉看見米凱爾穿著她設計的皮鞋出席她的婚禮,她這才明白原來老公與哥哥早就出賣她了,他們接受米凱爾家的錢,開了工廠開了店面,莉拉辛苦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在為老闆米凱爾打工,老公與哥哥不懂莉拉有什麼好激動的,籌措資金這麼難,送上門的錢為什麼不要?莉拉在結婚的第一天心就死了,原來老公的本質也跟米凱爾兄弟一樣,她的世界再次崩壞。
我想每個女生可能都有碰過這種邊界消失的瞬間,以為可以信賴的主管有一天卻對自己伸出鹹豬手,以為爸媽愛你跟愛弟弟一樣多,但卻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弟弟,還要求你要繼續拿錢回家,因為你能力好,要為家人犧牲,你覺得學長能力很強,一直都以他為榜樣,他也對你很多照顧,但當你有一天說出他的研究哪裡可以改進時,他就開始百般嫌棄你,原來你可以聰明,但不可以比他聰明。我們信任的人,事,物有一天都可能會崩壞,以致於我們時常感到不安。
暴力
令莉拉感到不安的除了「界線消失」的崩壞感,另一個更直接的因素是暴力。即使現在的社會強調男女平等,男生能做到的,女生也能做到,但仍然有一件事無法克服,那就是生理上的差異,這讓女生更容易遭受到暴力,男生會使用暴力讓女生屈服。在 1950 年代,家暴非常普遍,男人用拳頭教訓老婆小孩,讓他們聽話,小時候莉拉想要繼續上學,爸爸直接把她從二樓丟下去,讓她閉嘴。新婚第一天,莉拉因為認清老公與哥哥聯合出賣她的事實,不想與老公發生關係,老公直接使用暴力強暴她,他認為夫妻發生關係天經地義,那時候沒有所謂的婚內強暴,結婚以後,莉拉的臉上常常帶著瘀青,不管是哪一方的家人看到她的傷都視若無睹,繼續聊食物聊天氣,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有時候長輩會語重心長的勸莉拉脾氣不要這麼壞,要溫順的對待老公,不要逼老公動手,這就是最令女人不安的地方,女人遭受暴力卻是女人的問題,是女人要改,男人是迫不得已,現在的社會進步了,開始會譴責男性,但還是沒有放過受害者,所以女人受到性暴力,還是要檢討她是不是穿得太少,是不是這麼晚還在外面,才會讓男人有機可趁。
莉拉沒有選擇像她的媽媽一樣在暴力的婚姻中隱忍一生,她帶著孩子離開,她去了香腸工廠做女工,老闆是她年輕時認識的朋友,那個時候,他們一起去海邊玩,莉拉年輕又漂亮,他是個連話都講不好的不起眼男性,唯一能做的事是掏錢買飲料給女孩喝,討女孩歡心,但如今再見面,兩個人的地位反轉,他是老闆,莉拉只是一名女工,他認為自己有權力對任何員工上下其手,工廠裡的其他員工也看莉拉不順眼,女的認為莉拉一定跟老闆有一腿,男的認為莉拉裝什麼淑女,隨便碰一下都不行,那是非常惡劣的工作環境,當時社會運度正風起雲湧,艾琳娜的大學同學聽聞莉拉的遭遇,跑來工廠前面抗議,他們以為這是在幫助莉拉,但莉拉覺得這群漂亮的大學生們只是在玩家家酒,革命抗爭的事她每天都在做,她不是喊喊口號而已,而是直面暴力,她從不向暴力屈服,爸爸的暴力可以阻止她上學,但阻止不了學習,她去圖書館借書,學得跟艾琳娜一樣好,老公的暴力可以讓她非自願懷孕,但阻止不了她離開婚姻,她不願屈服於工廠老闆的性騷擾,老闆就派她去做最辛苦的工作,在冷凍庫裡處理生肉,莉拉凍壞了手凍壞了臉,但她的心智還是一樣堅強,她用她收集整理的資料幫助艾琳娜寫出一篇絕佳的工廠報導,這是第一線的工人的寫實記錄,有血有肉,撼動了社會大眾。
對我而言,艾琳娜雖然也抗爭,但她用比較迂迴的方式,不是直接跟體制對抗,她努力讀書,爭取上層階層的認同,如果這個社會有壓迫存在,那她就離開要被壓迫的階級,但莉拉卻是直接跟體制對抗,一直在戰鬥,她被自己的不安驅駛著不斷往前行,當艾琳娜在讀女性主義,想要跟她討論,莉拉卻沒有想聽,我想大概是女性主義講的那些理論她早就在做了,不需要有個高大上的理論來教她,艾琳娜是旁觀者,莉拉卻是真正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