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粉因為小兒麻痺造成些微長短腳,兩隻手也大小不一。二十五歲那年,經媒人說親,讓她跟大二十歲的退伍老兵阿夏相親,阿粉小兒麻痺,而阿夏一眼失明,媒人說親時不說破,一個透過單眼往門縫瞧,一個單腳跨在門檻看,兩人的缺點輕易被掩飾過去。
阿粉說,自己走出去做志工是因為兒子。阿粉跟阿夏胼手胝足二十多年終於買了一間供全家遮風避雨的房子,這對身體有殘缺的夫妻來說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可是卻因兒子投資失利揹上鉅債,房子終究淪為法拍,兩人知道房子保不住的當晚抱頭痛哭。隔天,阿粉透過志工好友代為尋找租屋處,汲汲營營數十年,從無殼蝸牛變成有巢人士,晚年再回到無殼蝸牛的境地。
因為失去房子,阿粉認識了無常,也體會出「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的意義。剛失去房子那幾年,阿粉依然會忍不住流淚,覺得自己一生歹命,嫁給愛賭的老兵,生到敗家的兒子,可是當她開始做志工,不求回報付出,心裡的死結漸漸鬆弛,說到房子也不太哭泣了。很多年以後,阿粉才明白要對付心中的貪,要用「捨」來對治,捨自己的時間、體力、精神、汗水和金錢,努力捨出身外之物,又怎麼會想要回貪,不貪,心就平靜安份老實了。
行善之人做到最後都會無欲無求,就像老智者說的,無欲則剛,沒有欲望就沒有弱點,不會被引誘做錯事。阿粉在環保站做垃圾分類,也在廚房當二廚,她說這種純粹的快樂不用花一毛錢就能得到。志工好友在對的時間把阿夏度進來做好事,阿夏自從進到環保站做事,不知不覺把賭戒了,他說做分類比賭博有趣,賭博浪費時間,而且十賭九輸,一點都不好玩。夫妻倆從前天天吵日日鬧,現在是天天牽手出門做志工,感情越老越入味。
有人說,原本有很多欲望,想要這個、想要那個、想要很多很多,但是做志工之後,心態會變成這個不要、那個不用,這個那個統統不需要。老智者說,那是因為習氣淡化了,五毒也治癒得差不多,心清淨,就不再受貪瞋癡所掌控,可以輕易做回自己,當自己的主人,所以說,做好事最先獲益的是自己。
#戒五毒
#淡化習氣
#付出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