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七十六回: 薛姨媽生日變又變, 薛蟠想娶黛玉。
二月十二黛玉生日剛過去,榮國府卻又因薛姨媽的壽誕熱鬧非凡。
說來也怪,原著中,這薛姨媽的生日,變來變去,去年在夏天,今年在初春。
紫鵑心裡嘀咕:
「這紅樓的日子,簡直比我穿越的時空還亂!薛姨媽的真正壽辰,連曹雪芹都搞不清!」
****** 壽宴當日,賈府上下齊動員,自賈母起,人人備禮。
賈母送了一對壽桃玉雕,王夫人奉送佛經一卷,連黛玉也湊了兩件針線,雖簡單,卻縫得精巧。
梨香院的小戲班被請來,演了一出稻花閣主寫的《碗豆公主》,
講的是一王爺欲尋高門貴女為妻,太后在十二層被褥下藏一粒碗豆,試遍貴族眾女子,皆無所覺。
唯獨一低階宮女整理床鋪時,摸出碗豆,原來她是前朝亡國後主的孫女,太后遂將她許配國王。
梨香院的十二小戲子,個個身段靈巧,扮相俊俏,各自挑起大樑:
文官(小生)飾演國王,眉眼清朗,唱腔穩重,舉手投足間頗有君王氣度。
賈母看得直點頭:「這孩子,演得真像國王!」
寶官(小生)飾演宮廷侍衛,負責護送貴女進宮,雖是配角,卻身姿挺拔,贏得湘雲一聲喝彩:「寶官這模樣,該去演大將軍!」
齡官(小旦)飾演前朝公主(即碗豆公主),一襲白裙,唱詞哀婉動人,眼中似有淚光,
連黛玉也嘆:「齡官這一身,活脫脫是個亡國遺孤。」
湘雲又忍不住脫口說出:「她長得跟妳真像!」 黛玉此時雲淡風輕的説:「他們演得好,等等都有賞。」
紫鵑低聲對黛玉說道:「是啊!幫助我們稻花閣主打知名度,就當是宣傳費,全部要打賞。」
玉官(正旦)飾演太后,端莊威嚴,念白字正腔圓,氣場鎮住全場。
賈母笑著對王夫人道:「這丫頭,演得比我這老太婆還像回事!」
藥官、藕官,則分飾兩名貴族女子,藥官扮相柔媚,藕官英氣十足,二人對戲時眉來眼去,惹得寶釵掩嘴低笑:「這倆孩子,演戲還拋媚眼!」
紫鵑心道:
青少女們的情誼,到底是同伴之情?
還是真實的百合拉拉之情?
我也看不準,但等下散戲之後,要幫藥官身體檢查一下,照原著,她快死了啊!
蕊官飾演另一貴族女子,舞姿輕盈,唱腔如黃鶯出谷,探春誇道:「蕊官這嗓子,真真不錯。」
茄官飾演老宮女,負責查看貴女對床底碗豆的反應,雖是小角色,卻演得活靈活現,賈母拍手:「這老旦演得,忒有味道!」
芳官飾演宮廷女官,負責引導貴女入場,扮相明豔,台步穩健,湘雲嚷道:「芳官這模樣,跟齡官各有千秋!」
葵官飾演偷藏碗豆的內侍太監,臉譜誇張,動作滑稽,逗得全場哄笑,連王夫人也忍俊不禁。
豆官飾演小太監,負責抬起被褥,雖戲份不多,卻機靈可愛,寶琴拍手:「豆官這小機靈鬼,真會搶戲!」
艾官飾演亡國後主,聲音洪亮,台詞蒼涼,引得賈母感嘆不已:「這艾官,演得真像亡國之君!」 戲台上下,鑼鼓聲響,彩衣翻飛,賈母看得眉開眼笑,直拍手:「這碗豆公主,編得有趣!這些小丫頭,個個是寶!」
黛玉也隨眾姐妹湊趣,笑靨如花,唯獨賈寶玉缺席。
紫鵑暗想:
「這位寶二爺,自從我拿姑蘇公子的傳聞撩了他一把,現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整日悶在怡紅院傷春悲秋!
也好,省得他在黛玉跟前一直晃,壞了我家姑娘的行情!」
******
壽宴次日,薛姨媽家又請薛蝌及商店的夥計們吃酒,熱鬧了三四天方歇。
紫鵑聽平兒講八卦消息,忍不住心裏吐槽:
「薛姨媽過個生日,跟辦廟會似的,連續好幾天!薛家這銀子,也燒得很快!」
****** 薛姨媽近日生日會上瞧著邢岫煙,越看越愛。
這姑娘生得端雅穩重,眉眼間有股清氣,雖家道貧寒,卻不卑不亢,舉止間透著釵荊裙布的樸實。
薛姨媽心動,先想將她說親給薛蟠,轉念一想,太窮!又搖頭。
正躊躇間,薛姨媽忽想起薛蝌尚未婚配。
薛蝌生得清俊,性子溫和,與邢岫煙站在一處,活脫脫一對璧人。
她心裡一喜,忙拉著鳳姐商量:「鳳丫頭,你瞧岫煙這孩子,配咱們蝌兒如何?」
鳳姐眼珠一轉,笑道:「姑媽好眼光!不過您也知道,我們邢大太太那性子,忒古怪,說這事得慢慢謀算。」
鳳姐得了準話,當即去找賈母,把薛姨媽想幫薛蝌求娶邢岫煙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賈母聽了,樂得直拍手:「這有啥不好說的?岫煙那孩子,清清爽爽,配蝌兒再好不過!這門親事,我來做媒,保管成!」
她當即命人請來邢夫人,說她自己親自保媒。
邢夫人看婆婆出面,心裡掂量:
「薛家財大勢大,薛蝌又生得體面,婆母出面說媒,這門親哪有不依的理?」
便點頭應了。
賈母喜滋滋,忙叫人請薛姨媽來。
兩人見面,免不了一番推辭客套,薛姨媽笑道:「老太太做媒,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只是還得再找一位主親,禮數才全。」
賈母哈哈一笑:「這有啥難的?咱們家有腿有手的誥命多的是!」
說著,命人叫來賈珍媳婦尤氏,囑咐她操辦親事:
「咱們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兩家不能爭禮爭面。
你替我把這事辦得周全些,不許太省,也不許太費!」
尤氏忙應了,心裡卻犯嘀咕:「邢夫人這人,陰陽怪氣的,我可得小心伺候,別惹一身麻煩!」
邢夫人當即派人通知邢忠夫婦。
邢忠一家本是來投奔她的,聽說這門親事,哪有不答應的理?
當場拍胸脯:「妙極!妙極!」
賈母聽邢夫人的回答,笑得像個老頑童:
「我這愛管閒事的毛病,又管成一樁喜事!不知這回能得多少謝媒錢?」眾人哄笑,廳內喜氣洋洋。
紫鵑聽了這事,心裡直點讚:「這邢岫煙,總算找了個好歸宿!薛蝌那小伙子,溫文爾雅,總比薛蟠那混世魔王強!
鳳姐這媒人當得順溜,連邢夫人的怪脾氣都掌控的住,佩服佩服!
不過這薛姨媽的生日,年年換日子?紅樓的時間線,簡直比我穿越的狀況更亂七八糟!」 ******
邢岫煙的親事定下,賈府上下皆知。
邢夫人本想接岫煙出去跟她父母住,賈母卻擺手阻止:
「這有啥妨礙?薛蝌又不住這裡。
女孩兒們住一塊,正好親近!況且岫煙這孩子,老實本分,哪會惹事?」
邢夫人只得作罷。
******
這日,寶釵要來稻香村探黛玉,半路撞見邢岫煙。
春寒料峭,岫煙只穿了件薄夾衣,臉凍得微紅。
寶釵拉她到石壁後躲風,問道:「這天冷得像刀子,你怎不穿棉襖?」
岫煙低頭,半晌才低聲道:
「姐姐有所不知,我與二姐姐住一處,她雖老實,那些媽媽丫頭卻嘴尖。
我用她的東西,怕惹人說閒話,總要給點賞錢。
每月賈府給我二兩銀子零花錢,姑母(邢夫人)說要奉養我爹一兩。
剩一兩原本勉強夠使,前些日子你娘親生日,我買了花布繡線要繡荷包做禮物,剩下的一兩就不夠用了。
實在沒法子,只得把棉襖當了,換了幾吊錢做盤費。」 寶釵聽了,心裡一酸,忙問:「當在哪兒了?」
岫煙小聲道:「鼓樓西大街的恆舒當舖。」
寶釵點頭,溫聲道:「你先回去,把當票送來我這兒,我悄悄替你贖回來,晚上再送還給你。別凍著了,不然可了不得!」
岫煙眼圈一紅,謝了又謝,匆匆回去。
紫鵑聽了這事,心裡直嘆: 「這邢岫煙,著實清高,窮得連棉衣都當了,也不去告這些刁奴的狀!
紅樓的女孩兒,個個命苦,連個暖和的春天都過不上!
寶釵這姑娘,不管後世黛玉的擁護者如何批判她。
但她心細,辦事也牢靠,真的不得不誇她!」
****** 寶釵吩咐鶯兒去街上贖了岫煙的棉襖,順道拉著薛姨媽來稻香村探黛玉。 三人閒聊片刻,寶釵忽笑道:「林妹妹,我問你件事。我哥哥還沒定親,怎反把邢妹妹先許給了我兄弟薛蝌?你知這是啥道理?」 黛玉一愣,隨即笑道:「這有啥稀奇?許是你哥哥不在家,或是屬相不合,姑媽才先定了薛蝌兄弟的親。」 寶釵眼珠一轉,擠著眼笑道:「不是這話!我哥哥早相中了人,只等回來就下聘,你細想想,這人是誰?」 說著,和薛姨媽交換個眼色,笑得意味深長。
黛玉聽了,臉一紅,佯裝嗔怒,拉著薛姨媽:「姨媽快管管她!這壞丫頭,專會拿我取笑!」
薛姨媽摟著她,哈哈笑:「你別信她,她逗你玩呢!」 寶釵不依,追著道:「真個的!媽媽明日就去求老太太,把你聘來做我嫂子,豈不比外頭找的好?」
黛玉攆著要打她,笑罵:「你越發沒正經了!」
兩人鬧作一團,薛姨媽笑得直拍手,忙把她們拉開。 紫鵑在旁看得三人暗中的過招,心道:「這寶釵,嘴上逗黛玉,就是替薛姨媽探口風,想瞧瞧黛玉對薛蟠啥態度!
可惜我家姑娘機靈得像只小狐狸,三兩句就把這話岔開了!
這薛蟠,哪配得上黛玉?
男女通吃;把香菱搶來後,也不愛惜,還想娶我家黛玉仙女?做夢去吧!」
薛姨媽又半真半假試探道:
「說到親事,連邢姑娘我都不捨得說給你哥哥,怕糟蹋了好人家女兒,更別說黛玉這孩子,我斷不肯讓她受委屈!
前兒老太太想把寶琴許給寶玉,偏當時還有梅家的口頭婚約,我不敢應了。
依我看,你這寶兄弟,老太太那樣疼他,又生得標緻,若要外頭說親,老太太定不中意。不如把林丫頭嫁給他,豈不四角俱全?」
黛玉聽到這兒,先是一怔,隨即啐了寶釵一口,紅著臉拉她笑道:「我真要打你了!怎麼又招出姨媽這些沒正經的話?」
她對寶釵道:
「我早說過,寶姐姐你精明能幹,會打算。
你和寶兄弟若結親,才是好姻緣,當年元妃娘娘賜端午節禮物時,怕也有這心思,你該知曉!」
寶釵聽了,臉騰地紅了,大叫:「瘋丫頭,怎又扯到我身上!」三人笑作一團,屋裡喜氣洋洋。
紫鵑瞧著這場鬧劇,心裡直拍手:
「黛玉這小腦袋,只要沒有跟寶玉糾纏之後,轉得比我這穿越者還快!
三兩句就把親事推到寶釵頭上,連元妃都搬出來,簡直是神操作!
這薛姨媽,嘴上說為黛玉好,八成還是想試試水!看能不能把黛玉騙成自己的媳婦。
幸好我家姑娘經過了我的影響,對寶玉沒那心思,不然這紅樓的劇本,又得往悲劇跑!
我得加把勁,幫黛玉找個真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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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紫鵑與黛玉說:
梨香院的丫頭們演得精彩,該賞,我明天拿十二個一錢的銀稞子去賞他們吧。
黛玉:對,我跟湘雲說了要賞,當然要言而有信。
請待後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