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期第二天我們迎來了悲痛的消息——聖座公布教宗方濟各在義大利時間4月21日09:45駕崩的惡耗。
論到死亡,基督徒應該比世上任何人都清楚死亡的意義:是 基督已戰勝的敵人,是復活的前哨。《聖經》多處表明了這個真理:《約翰福音傳》5章24節:「我實在告訴你們:聽我的話信差遣我的 父就得著永遠的生命并不定罪,乃是出死入生。」《智慧篇》3章1~4節:「義人的靈魂在 天主手裡,痛苦不能傷害他們。在愚人看來他們算是死了,認為他們去世是受了懲罰,離我們而去,彷彿是歸於泯滅;其實,他們是處於安寧中;雖然在人看來他們是受了苦;其實,卻充滿著永生的希望。」《使徒保羅達哥林多人前書》15章55節:「那死的害人在那裡?陰府的勝我又在那裡?」《使徒保羅達提摩太後書》1章10節:「 耶穌叫死沒有權柄,只拿福音來光照死後不壞的生命。」《傳道約翰默示錄》1章18節:「我乃長生,雖死復活,世代無窮,掌管陰府死亡的鑰匙。」
不僅死亡已被 基督戰勝,保羅書信還有種「死了更好」的感覺:《使徒保羅達腓立比人書》1章23節:「我正在這兩難之間,狠情願去世和 基督在一起的好得多。」《使徒保羅達哥林多人後書》5章8節:「所以我們心裡安穩,願意離開這身子和 主在一起咯。」
這樣說來,基督徒不僅不該畏懼死亡,更應該積極迎接死亡,因為「曉得我們留在這身子便是離開了 主。」(《使徒保羅達哥林多人後書》5章6節)而且一個基督徒最理想的狀態便是他受洗後立即死去,這樣他不僅過去的罪都被洗淨了,未來也絕不可能再犯罪;可為什麼我們不願意呢?事實上也正如聖座平信徒暨家庭與生命部長法雷爾樞機的訃告:「羅馬主教方濟各回歸 天父的家了。」為什麼我們又要哀傷呢?
如果死亡真是通向永生的道路、與 主完全親近的狀態,為什麼我們要為逝者哀哭而非慶祝他們的回家?如果死亡是人人不可避免的必經之途,為什麼我們為教宗的住院祈禱又為出院獻上感謝?如果「後來宗 主死亡的人必定得著福氣」(《傳道約翰默示錄》14章13節),為什麼我們要害怕?基督徒早都出死入生了啊!
或許我們真正懼怕的不是「我死了」怎麼辦,而是「留下來的他們」怎麼辦?如果在這世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我喜歡的人、沒有喜歡我的人,沒有人記得我也沒有人關心我,那活著和死了一樣,這種人自然不怕死;可現實是總有我們在意和在意我們的人存在。這也是死亡最可怕的地方——他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的事。
死亡對個體是解脫:他再也不受病魔的纏累、不受債務的重壓……,他回到了天家,得到 天父的安慰;但對仍在塵世旅途的人呢?即便死者沒有留下負擔,失去親友的事實仍是不小的痛苦。死亡是一種強迫分離,從這點看他和戰爭、流離失所帶來的罪惡是相同的,并且最終都要被 基督消滅。
所以,當我們為教宗的崩逝不捨時,并不代表我們否定 基督的救贖,其實是在表達:那我們呢?聖父離開了,我們怎麼辦?我們沒有了教宗,我們失去了一位領導普世教會的牧者。
可是,我們也確實知道:死亡不可能作王,教會真正的牧者是 耶穌基督,教會也是不可戰勝的(《馬太福音傳》16章18節)。為此我們又有了指望,并祈願 基督的復臨:「主 耶穌呵,我願 您快來咯!」(《傳道約翰默示錄》22章20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