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習慣飛機起飛時無力的失重感,腳掌明明踏著機艙實在的地板,心臟卻在直線下墜;那裏在晃動,那裏飄渺不定,那裏雲層緻密,那裏氣旋橫行,種種因子指向了我,我想我始終屬於不了那天空的一抹深藍。

也許人的一生都在飛行,都只是在找個落腳的地方,有時候貼著海平面飛,有時候沿上山崖,他們說我是一隻沒有巢的海鳥,卻沒有人告訴我原來可以住在山城,他們說羽翼的目的是飛到更高的天空,我卻是一隻畏高的鷗,是否只能一生販售著自己的羽毛。
親愛的,我還在等,等一個山巒深邃,海風清澈,四季之於我,僅僅只是春夏秋冬,那裏沒有夢,只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