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射倒多少人炮擊聲仍然越逼越近,他知曉時機已到,一發菊國兵的火炮重重撞上砲壘,將他從石牆上震落,重砸在地。
他略施力按壓了肩膀一下,幸好,沒有脫臼。
檢查的時候腳下的速度也沒有停下,因此此時已經衝出了壘門。
在火炮再次炸燃的剎那,他倒臥閃過了噴射而來的碎片。
抱著槍向前滾了三圈一起身馬上邁開腳步快速地跑。
他們這樣的人在戰場上會被人畏懼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對地形的熟悉能力都比一般人要高出太多。
但最令人畏懼的是他們那般不怕死的戰鬥精神。
他不是不怕死,他非常怕死。他非常想要回去,和他的徒弟及好友一起,再多喝幾醰酒說說以前打獵的事蹟。
但即使這樣他也仍然有必須拼命去完成的事。
為了山與海
為了眾靈
為了最愛的她一直努力守護至今的。
砲彈在他右側炸裂開時,他只來的及往左一偏。
然後他瞬間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聽覺及視力。
腦袋裡像是有一長列的嗩吶同時尖叫起來,震的他發晃。
左腳單膝跪在地上,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右臂,還好,這種失血量應該還可以再撐一下。
確認好槍還背在身上,他壓低身軀靠著對風的感覺繼續前進。
快速後退的風景慢慢回到他的眼中。
生命在流動,時間也是。
無論他跑得再快都跑不贏命定的死亡。
但還是要繼續,繼續奮戰到最後一刻。
連續閃避幾個敵人後,他抽出獵刀。
來吧!勇士!
為了這片土地,獻出你的血及生命。
我會為你歌頌,為你舞蹈。
終於抵達制高點,他迅速的倒臥架好槍。
子彈射出的同時,他心裡喊了聲糟糕。
一名白帽沿的士兵出現在射程內,同時背後出現了一把發著銀光的軍刀
穿透他的胸膛時,他緩緩嘆了口氣。
就只能到這裡了嗎?
抱歉啊雲豹,師父我又要失約了。
接連不斷的砲聲突然中斷時,雲豹正好撂倒了幾名菊國兵,終於潛近能看見師團長的帳篷,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抬頭向山頂一看,原本在山頂上飄揚的義勇軍黃虎旗居然被換成菊國的熾日旗。
雲豹架好手中的槍,強壓內心翻滾的擔憂,埋伏在師團長帳篷外,等待師團長出現。
這一次,豁出性命也要殺死他。
卻在這時他看見鮫道參謀長與另一人快步走向帳篷,進入帳篷前那人向這裡瞥了一眼,那雙大眼似乎想向他說什麼,
「怎麼會?能澤怎麼會……?」
他剛起身接近,就被人從後面重擊倒地,菊國兵拉著他的辮髮將他從地上扯起來,雙臂被折在背後,胸口抵著槍管將他拖離師團長帳篷,
然而這些痛都比不上他遠遠看見帳篷前鮫道手上拿的那樣東西帶來的痛,
琉璃耳環折射著光芒,刺痛他的眼。
支隊長誇耀戰功的聲音傳入,滔滔不決說著他如何擊潰逆賊大獲全勝,「這個耳環的主人,是逆軍裡的神射手,我們拷問了抓到的民兵,證明他也參與了樟稠山的那場偷襲戰,這次被我們支隊當場擊斃,永除大患,希望能為殿下分憂解勞。」
鮫道笑道,「諸君如此英勇,真是菊國的福氣,殿下您說是吧?」
帳裡傳來一聲模糊的男音,「是啊。」
雲豹自卸肩關節掙脫鉗制衝上前,抓起槍甩向帳篷裡的人,那人坐在最深處,隱在一廉白幕後,
飛槍前的刺刀割破白幕,軍裝男子的臉仍隱在幕後,但裂口露出的左手臂上綁著黃手巾,「為什麼是你?為什麼?」
他親手保下的人,卻是…卻是……
刺刀從後背穿透,他低頭看見鮮血流淌,但他感覺不到痛,什麼感覺也沒有……
失去意識前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還能到聖湖與師父相見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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