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生死,才明白,能一起走下去,是多麼珍貴的幸福。」
我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緊緊交握,
指節蒼白到近乎發青。
心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呼吸也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艱難。
每一秒,
都像無止境的煎熬。
終於──
那扇沉重的手術室大門,「叩」地一聲推開。
醫生摘下口罩,
帶著些許疲憊,但眼中有抑不住的笑意:
「手術很成功,休養幾個月就能恢復得很好。」
我整個人一軟,
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
護士趕忙扶住我,
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早已僵硬到沒了血色。
眼淚,這才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但這一次,
不是絕望, 是……重生。
幾小時後,他終於醒了。
躺在病床上,
臉色依然蒼白, 卻睜開了眼,
帶著熟悉又頑皮的笑容。
他虛弱地眨了眨眼,
費力開口:
「老婆大人……我光頭還帥嗎?」
我又氣又笑,
眼眶早已濕潤不堪。
「帥,超級帥。」
我哽咽著笑了,
像是小心翼翼捧著這份重獲的幸福。
他聽見後,安心地笑了笑。
「那就好……」
「還有點困……我想再睡一下……」
我吸了吸鼻子,
溫柔地擦去他額頭細細的汗水。
俯下身,
在他額頭上落下極輕的一吻。
「睡吧,笨蛋。」
「我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
幾天後,他可以下床了。
我牽著他的手,
緩緩走在醫院花園的小徑上。
陽光很溫暖,
風吹過我們緊緊相扣的手指。
走著走著,他忽然輕聲說:
「以後啊……我們都要一起健健康康的喔。」
聲音很輕,
像怕風吹散一樣小心翼翼。
我一愣,
低頭看著我們十指緊扣的手, 忍不住笑著反問:
「傻瓜,嚇一次就夠了啊」
他停下腳步,
轉頭望著我,眼裡映著陽光。
「那我們約定好,」
「要一起慢慢變老。」
「誰也不能,先放開誰的手。」
我心口微微一熱,
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一起。」
他笑了,
笑得像少年一樣乾淨,
像回到了那個十年前,
伸手遞給我一杯熱可可的那個便利店。
只不過,
這一次, 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那年雨夜,一杯熱可可,
一場靜靜靠近的遇見, 悄悄改變了兩個人的一生。
走過別離,穿越時間,
即使世界變得再怎麼複雜, 心裡那個溫暖的角落,始終為彼此亮著微光。
也許愛,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
而是無數次在絕望與希望之間, 依然選擇,走向對方的勇氣。
謝謝你沒放棄,
謝謝你願意等。 謝謝,在世界的盡頭,還能牽緊彼此的手。
從今以後,
我們不再是雨夜裡迷路的兩個人, 而是,彼此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