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情節構思： 1. 起床的衝擊： 日向夜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女生，身體變化細節如胸部、聲音、身高差異、下體改變都讓他陷入極大的混亂。鏡子裡的「她」與內心的「他」產生了第一次心理拉扯。 2. 選擇「維持原樣」： 他穿著男生制服照常上學。儘管制服變得不合身（例如襯衫繃緊、褲子空空），他堅持自己的身份——但這個堅持也馬上受到挑戰。 --- 校園衝突與轉折： 3. 同學的反應： 男生好友第一時間沒認出來，對「這個新轉學生」感到好奇甚至心動？ 女同學們驚訝但有人立刻感覺「他好像日向夜？」 老師混亂不知該點誰，最終還是叫出：「日向夜？」全班譁然。 4. 校園傳聞發酵： 「男扮女裝」、「轉性手術」、「奇怪的病」等等謠言四起。 他因為無法進男廁所也不敢進女廁所，只好忍耐一整天。 --- 內在掙扎與成長： 5. 自我質疑與接受： 夜開始問自己：「如果我不是男生了，我還是我嗎？」他回憶過去自己對性別的看法，開始動搖。 6. 有人支持他： 也許有同學（例如暗戀他已久的女孩、或是原本的死黨）願意站在他這邊，陪他找出變化的原因，甚至守護他的秘密。
--- 第一章：鏡中的陌生人 清晨六點三十三分，日向夜一如往常地從鬧鐘聲中醒來。他伸了個懶腰，順手撓了撓肚子，卻突然愣住了。 「……咦？」 他的手碰到了一塊柔軟的隆起——不該存在的地方。 他猛地掀開棉被，下一秒幾乎從床上跌下來。 胸口……隆起了？皮膚比平常細緻得多。再往下看，那個熟悉的、伴隨他十五年的男性象徵……消失了。 他顫抖著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鏡子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卻清秀的少女臉龐。烏黑柔順的長髮垂在肩頭，眼神驚慌失措地回望著他。 「這……是誰？」他幾乎不敢開口，聲音也變了——是清亮的、偏高的女聲。 他深吸一口氣，抓著洗臉台的邊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可能是夢……太真實了。」 他不是女生。他是日向夜，男子國中生，足球社副社長，成績普通，朋友不少，雖然有點宅但過得算穩定。 可現在……一切都顛倒了。 ** 父母早出工作，家中只剩他自己。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終究還是穿上了原本的男生制服——褲子變得鬆垮，襯衫的鈕扣緊到快爆開，他只好外罩校服外套掩飾身形。 「反正我還是我。」他對鏡子中的少女喃喃說道，「我叫日向夜，是個男生。」 ** 通學路上，他低著頭走著。來往的路人多看了他幾眼，像是在評估：「這女生怎麼穿男生制服？」 他強裝鎮定，走進校門那一刻，值勤風紀委員眼神一亮：「那位同學，妳是哪一班的？」 「我是……」他差點說錯，「我是三年C班，日向夜。」 風紀委員皺了眉，打量他兩眼，最後狐疑地放行。 ** 他走進教室時，全班瞬間安靜了。每個人都看著門口那位從未見過的「女學生」。 直到班導點名：「日向夜。」 他舉起手：「有。」 全班爆炸。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狀況？」 「你是日向夜！？真的假的！？」 「你整形了嗎！？」 「昨天還跟我打籃球，今天怎麼……」 「這是Cosplay嗎？校慶還沒到欸！」 ** 他咬牙坐到自己的座位，周圍議論聲四起。好朋友神崎透湊過來，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與遲疑。 「夜……你真的……變女生了？」 他點頭，又立刻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醒來就是這樣了。」 神崎一臉茫然：「哇靠，這也太中二劇情了吧……你要不要請假？」 「不，我要上課。我不能逃避這個狀況。」 神崎沉默了一下，最後重重拍了他肩膀：「那我罩你，有事就找我。」 那一刻，日向夜第一次笑了。 即使世界變了，還是有人，願意站在他身邊。 ---
--- 第二章：禁地與死庫水 上課鐘響，日向夜的腦袋還是一片混亂。語文老師講了什麼他完全聽不進去，一整節課只感覺到胸口的襯衫鈕扣快撐不住，還有後座有人偷偷拍他背影拍照。 「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他心想，「至少要先解決基本的問題……」 下課後，他決定去上廁所。 他站在走廊盡頭的廁所入口前，卻猶豫了。 男廁——那是他過去習慣的地方，但現在的身體若被看到，一定會引發騷動。 女廁——進去會被當成變態或入侵者，甚至可能惹上更大麻煩。 他轉頭，剛好對上一個女生的目光。那是坐在他前排的松原小羽，正歪著頭看著他。 「你在等女廁嗎？」她問得自然，彷彿認定了他是女生。 他語塞，最後點了點頭：「……嗯。」 「這間廁所裡沒人，你可以先用。」她微笑著，「不過快點喔，不然等下老師會找人了。」 日向夜衝進女廁，鎖上門，背靠著門慢慢滑下。他的心狂跳，汗濕透了襯衫。 「這還只是第一天……」 --- 第二節課是體育課，男生要下泳池，女生則是球類課。問題來了——他被點名到「男生組」。 體育老師盯著點名單：「日向夜，怎麼還穿著校服？快去換泳裝！」 全班哄堂大笑，有人叫：「他今天長得不一樣欸！」 「夜你要穿泳褲還是泳衣啊哈哈哈？」 他拎著書包走向更衣室，壓力如浪潮般襲來。 進了男更衣室後，所有人先是一愣，然後一半人立刻背過身：「喂喂喂，他現在是女生吧？他能進來嗎？」 另一半則湊上來：「夜，你這是真變了？還是cosplay？你不會真的有那個吧？」 他咬著牙，沒回應，只從包包裡取出泳褲，艱難地套上……但那根本不合身。下半身雖然「平坦」，但女性骨盆與曲線讓泳褲卡得尷尬又突兀。胸部更不用說，完全遮不住。 「我不能下水這樣……」他心想。 ** 他走出更衣室時，已套上T恤遮掩，找到了體育老師：「老師，我……肚子不太舒服，能不能請假？」 老師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但沒有多問：「……這節課先觀察吧。下次記得請家長幫忙請假。」 他點點頭，走到陰涼處坐下，強忍著羞辱與不適。 ** 泳池邊，神崎透正向他揮手：「夜！你沒事吧？」 他笑笑回應：「小感冒。」 神崎點頭，又游回去。 而他望著清澈的水面，心中一陣茫然。 「我到底是誰？是日向夜，是男生……還是……」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才剛開始。 但他隱約明白，這場風波，不只是身體的變化，而是一場長長的、關於自我認同的考驗。 ---
第三章：檢查結果與無法否認的事實 午休時，班導師突然來到日向夜的座位前。 「日向，校護請你到保健室一趟，配合一下基本檢查。」 語氣雖平靜，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壓力。 他愣住。是因為早上去過女廁？還是體育課的請假引起注意了？ 全班瞬間靜下來，許多目光朝他投來。 「……好。」他只能點頭。 ** 保健室裡，校護是一位約莫四十歲的女性，姓藤原，一向以嚴謹著稱。她面無表情地指著病床後的檢查室：「脫掉衣服，換上檢查袍。我們要做完整的生理狀況確認。」 「我……我還是男生。」他試圖堅持。 「我們需要確認你目前的實際生理性別，這是校方醫療義務。」藤原老師冷靜地說，「而且你現在的樣子，很明顯不是男生。」 他握緊拳頭，最後還是照做了。 ** 幾分鐘後，當他穿著輕薄的檢查袍躺在檢查床上，藤原校護戴上手套，一邊記錄著觀察結果： 「乳房發育……對稱且飽滿，按壓無異常，估計為B罩杯初期。」 「骨盆寬度呈典型女性形態。」 「外生殖器……」她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度，「陰唇形成完全，陰道開口正常，無任何男性器官殘留跡象。」 她看向日向夜：「你的身體，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已經是完全的女性了。」 日向夜的心轟然一震，耳邊一片嗡鳴。他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當這句話從旁人口中正式說出來，衝擊遠比想像中強烈。 「怎麼會這樣……我昨天還是……」 藤原老師看著他，眼神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柔和：「你這不是單純的『變裝』或『整形』。這是完整的生理轉變……你需要更深入的檢查，可能也需要聯繫家人。」 「不行！」日向夜猛地坐起來，聲音幾乎破音，「拜託……不要聯絡我爸媽……」 他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藤原老師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暫時不會。但你今天回去後，必須好好記錄你這幾天的變化。明天再來追蹤檢查。」 ** 離開保健室時，神崎透正靠在門邊等他。 「怎樣？發燒嗎？」 日向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是更麻煩的事。」 神崎拍了拍他肩膀：「那就交給我吧。你要是撐不住，我會接住你。」 日向夜一愣，看著這個曾經跟自己一起洗澡、踢球、吵架的死黨，心中第一次產生一絲——不一樣的悸動。 但他很快搖頭。 「我現在不能亂了。我要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向天空。 這不是夢。 這是某種陰謀？還是命運的安排？ ---
第四章：心理諮詢室裡的真相問句 隔天早晨，日向夜照例套上不合身的男生制服，低著頭進校門。全校的目光像針一樣刺著他，有人叫他「日向學姊」、有人當他笑話，也有人真心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 班導叫住他：「今天上午你先別上課，學校為你安排了心理諮詢。」 他怔住：「心理……諮詢？」 「是校方的標準程序。身體異常情況，要先確認心理狀態是否穩定。」 語氣和緩，卻讓人無從拒絕。 ** 心理諮詢室在校舍最角落，門口貼著安撫人心的字句：「沒有人能定義你，除非你先定義自己。」 諮詢老師是年輕的女性，穿著簡潔的白襯衫與長裙，自我介紹時輕聲說：「我叫澤野美月，是學校的臨床心理師。今天只是一次簡單的聊天，不需要答題，也不會強迫你說不想說的話。」 日向夜沉默點頭，在沙發上坐下，雙手緊握，放在膝上。 「日向同學，你昨天經歷了不小的衝擊。你想先說說，今早起床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 他低著頭，聲音像從喉嚨擠出來：「我……不想再照鏡子了。」 「為什麼呢？」 「我看到一個女生。但我……我不是她。我應該是個男生。」他咬緊牙關，「我昨天還踢球，還洗澡……我有喉結、有肌肉、有……那個。」 澤野老師沒有急著打斷，等他說完後才慢慢問：「你覺得你『是男生』的證據，是什麼？」 他皺眉：「我一直以來都這樣活著。我有朋友、有喜歡的女生、有男生的記憶……」 「但現在，你的身體變了。你感覺自己被奪走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用力抓住褲腳，「我不想變女生。可我又……有時候……看到鏡子裡的樣子，居然不那麼討厭……」 澤野老師輕聲道：「那你在害怕什麼？」 他頓住。片刻後才說出那句卡在心裡的話：「我害怕如果我接受自己是女生……那個『日向夜』就會消失。」 ** 澤野老師筆下停了，她看著他，語氣極柔：「你不需要急著決定自己是誰，也不需要現在就放棄過去。真正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認識現在的你。」 她從抽屜拿出一份資料表：「這不是強制的，只是讓你記錄每天的感受。身體、心情、對『男』與『女』的認同度。慢慢來，好嗎？」 日向夜接過表格，看著上頭的問題： 今天的我，比較像男生？還是女生？還是都不像？ 我討厭這個身體嗎？還是，有哪裡其實……喜歡？ 他沉默良久，終於點頭：「我……會試試看。」 澤野老師笑了：「這就是最棒的開始。」 ** 走出心理諮詢室時，陽光正好，空氣乾淨。他心裡還是很亂，身體也還不習慣，但某種東西……正在一點一滴改變。 或許，這不只是詛咒。 或許，這是——一次「重新認識自己」的旅程。 ---
第五章：曉薇的秘密衣櫃 放學後，日向夜獨自走在回家路上。風吹過，他的襯衫已經被撐開幾顆鈕扣，下擺遮不住微微鼓起的胸部。身後仍能聽見有人竊竊私語：「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就在他忍不住想拔腿逃跑時，一隻手從身旁拉住他。 「夜——你今天真的不一樣了。」 是曉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隔壁鄰居，小學到國中一直同班。她一臉關切，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毫不掩飾地皺起眉頭。 「你走，跟我回家一趟。」 「欸？去哪……」 「回我家。你需要女生教一教你怎麼當女生。」 ** 十分鐘後，日向夜坐在曉薇的房間床邊，手裡捧著一套乾淨的女生內衣和粉色水手服，整張臉漲得通紅。 「我、我真的要穿這個嗎……」 「不然呢？」曉薇理直氣壯地說，一邊拉開衣櫃，「你現在穿的男生制服根本就快撐爆了，也沒有支撐用的內衣，這樣下去你會背痛，還容易被誤會你是變態。」 「可是……這感覺超羞恥的……」 曉薇翻了個白眼：「你以前打輸我被我強迫穿裙子的時候不是還笑得很開心？」 「那是開玩笑好嗎！這次是……真的有胸了欸……」 「所以才要教你怎麼穿。」她走到他身後，從包裝裡拿出一件淡紫色的少女內衣，「這是無鋼圈的，不會勒。先把肩帶套上。」 在曉薇溫柔又認真的指導下，日向夜笨手笨腳地學會了怎麼從背後勾扣、調整肩帶長度、讓罩杯貼合。然後是內褲，曉薇給了他一條平口的女四角褲，說這對初次嘗試的人比較有安全感。 「好了，來試試這件——水手服。」曉薇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白藍配色的水手服，配著百褶裙。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地換上了。 穿好那一刻，曉薇驚呼了一聲：「哇——真的超適合你！」 他臉紅：「別鬧了……」 「我沒鬧。你真的……很可愛啊。」她靠近一步，幫他整平衣領，又慢慢打好領結。 鏡子裡，出現的是一位神情緊張卻清秀乾淨的少女，穿著標準的水手服、膝上裙擺微微擺動，雙頰泛紅，眼神慌張卻純淨。 日向夜看著鏡中的自己，怔了好久好久。 「……這樣的我，也可以活下去嗎？」 「當然可以。」曉薇輕聲說，「你不需要馬上決定自己是誰，只要記得，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你。」 ** 那一晚，日向夜第一次沒有逃避鏡子，也第一次用平靜的心情看著那個「她」。 她不是別人。 她是日向夜，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活著。 ---
第六章：第一次的紅色恐慌 那天早上，日向夜是在一種莫名的悶痛中醒來的。 他皺著眉翻身，覺得肚子有點脹，腰也隱隱作痛。從床上坐起來的一瞬間，他感覺褲子裡有一股黏膩的濕意。 「……不會吧？」 他僵硬地掀開棉被、低頭一看。 純白的睡褲上，有一大片鮮明的紅色血跡，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似的。日向夜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心跳如雷，手腳冰涼。 「我、我流血了？從……下面？」 他顫抖地跑進浴室，脫下褲子。腿內側滿是血痕，從體內流出來的，不是傷口，是一種讓他陌生到近乎恐懼的液體。 ** 他幾乎是崩潰地撥電話給曉薇。 「曉薇……我、我出事了……我、我流血了……從下面……我是不是壞掉了……」 「等我，五分鐘到你家。」 ** 不到十分鐘，曉薇氣喘吁吁地衝進他房間，手裡提著一袋東西。 她看見床單上的血跡，立刻明白了情況。 「你……第一次來了啊。」她語氣很平靜，彷彿這不過是日常的循環。 「什麼……來了？」 「月經啊。」曉薇半蹲下來，從袋子裡拿出一包衛生棉，「恭喜你，正式加入女性俱樂部。」 日向夜臉色慘白：「……這太可怕了吧。我不是……我以前從來沒……」 「我知道。」曉薇語氣溫柔，替他拿出乾淨內褲與棉墊，「所以我在。來，我教你怎麼用。」 ** 十分鐘後，坐在浴室馬桶上的日向夜，終於學會怎麼貼上衛生棉，穿上安全褲，再小心地站起來。肚子還在悶痛，但心裡的慌亂稍微平靜些。 「這樣的事……以後還會每個月都來？」 「嗯，除非你吃藥抑制，不然每個月報到一次。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啦。」 「這跟我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了……」 曉薇坐在他旁邊，輕輕靠著他肩膀：「那就重新學，沒人天生就會當女生。你是特別一點，但不代表你做不到。」 日向夜望著窗外的陽光，輕輕吸了一口氣。 第一次月經，象徵著不可逆的改變。身體的改變，不再只是表面，而是深入骨血。 「我……真的變成女生了啊。」 這句話，他第一次，用帶著一點釋懷的語氣說出口。 ---
第七章：便利商店的自我試煉 傍晚，街上的陽光被逐漸拉長的陰影吞沒，空氣中還帶著午後雨後的潮濕氣味。 日向夜低著頭，跟在曉薇身後，穿著她借的卡其色連帽外套與百褶裙，裡面是剛換好的衛生棉。他每走一步都覺得不自在，像是全世界都能看穿他——一個「假裝女生的男生」。 「我們真的要去便利商店……買那種東西？」他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不然呢？難道要你一輩子都靠我分你用過的備品嗎？」曉薇一邊翻包，一邊平靜道：「這是你第一步的勇氣練習，來，購物清單我寫好了。」 夜接過那張紙，上面寫著： 日用衛生棉 23cm 夜用加長衛生棉 安全褲（M） 止痛藥 熱敷貼 「你幫我買不行嗎……」 「你想當女生，總得學會面對女生的日常挑戰。」曉薇淡淡一笑，「而且我會陪著你。」 ** 便利商店的冷氣有點強，讓夜忍不住縮起肩膀。他們走到女性用品區，貨架上琳瑯滿目的衛生棉包裝讓他眼花撩亂，偏偏全都是粉紅、紫色、超夢幻花樣設計。 他盯著包裝上的「柔棉表層」、「超吸收核心」、「晚安心安」這類詞語，感覺自己完全無法代入。 正當他僵硬地準備伸手拿一包時—— 「哎？日向？」 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他猛地一震，轉身一看，是神崎透，穿著運動外套，手裡拿著一瓶運動飲料，神情困惑地看著他。 「你怎麼在……」 神崎的話卡住了，視線順著他的手，落在他拿著的衛生棉包裝上，再掃過他臉上尷尬的紅潮、以及曉薇略微擋在前的身影。 沉默三秒。 「我……」夜剛想開口，神崎卻先搖頭：「沒事。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轉身就走，飲料放下也沒結帳。 夜呆立原地，手中那包衛生棉彷彿變成了全世界最沉重的東西。 「他……會不會以為我在假裝？」 「他如果是真朋友，就不會只用『男或女』來定義你。」曉薇低聲說，「但你也不能一直等別人理解，你得先試著理解自己。」 ** 走出便利商店時，日向夜手上提著一小袋衛生用品，身體依舊不適，內心卻比剛才平靜了一點。 「我……還是覺得好羞恥。」 「那是因為你還不習慣。但你今天，已經走出第一步了。」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你不是『假裝成女生的男生』。你是——『現在正在學習如何成為自己的女生』。」 夜怔怔地望著她。 那一刻，他沒哭，卻感覺心底什麼東西慢慢鬆開了。 他還是不確定自己將來會怎樣，但至少——現在，他選擇不逃了。 ---
第八章：我看到的，是你 神崎透一整晚都睡不著。 衛生棉、裙子、夜的紅臉、曉薇擋在他身前——那些畫面像膠片一樣在他腦中來回播放。以前的日向夜是他最好的兄弟，會一起踢球、看漫畫、打電動，連洗澡都一起。但現在…… 「他真的變成女生了嗎……還是我只是……亂想？」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眼神、一次偶遇而心跳加速。 那不是兄弟之間該有的反應。 ** 隔天午休，日向夜一如往常獨自坐在走廊邊吃便當，臉色明顯蒼白，像是月經還沒緩過來的樣子。周圍同學對他已經習慣用奇怪的距離看待——既不是完全排斥，也不是完全接受。 神崎透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沒說話。 夜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移開視線：「……你昨天看到的事情，可以……忘了嗎？」 神崎搖頭：「我忘不了。」 氣氛瞬間緊繃。 「你要笑我嗎？說我噁心、變態、裝女生——」 「我不是那種人。」神崎語氣堅定。 他頓了頓，轉過身，終於直視日向夜的眼睛。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看你了。」 夜垂下眼：「你只要當我還是你兄弟就好。我還是那個日向夜。」 「可你不是了。」神崎語氣有些急，「你現在這樣……是女生的樣子，女生的聲音，還……還有那個……」 他突然臉紅，把目光移開，「我看到你在便利商店時，我以為……我心臟快炸掉。」 日向夜愣住，怔怔地望著他。 神崎深吸一口氣：「我那不是生氣，也不是噁心……是混亂。」 「因為我不知道，我對你這種感覺……到底算什麼。」 兩人都沉默了。 風從走廊吹來，掀起夜裙擺的一角。他下意識壓住，這個小動作卻讓神崎透忽然低聲笑了。 「你真的變得好細心啊……跟以前那個會坐著大聲放屁的日向夜完全不像。」 夜紅著臉推了他一把：「你、你才放屁！」 神崎笑著看著他，笑容裡混雜著疑惑與親密：「不過，我想我願意再認識你一次。作為現在的你。」 ** 日向夜的心跳得亂七八糟。 被神崎這樣看著，他第一次不是因為尷尬或驚慌，而是……一種奇妙的悸動。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可能有些人，會愛上真正的他——無論他的外貌是什麼樣。 那一刻，日向夜沒說話，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而神崎，也只是安靜地坐在他旁邊，像什麼都沒變，又像什麼都已經開始。 ---
第九章：第一次的水手服上學日 早晨的陽光透進窗簾縫隙，落在鏡子前的水手服上。 日向夜站在衣櫃前，手中拿著曉薇幫他準備的制服——純白水手領襯衣，淡藍色領結，配上深藍百褶裙和同色系長襪。旁邊還擺著白色胸罩與女內褲。他猶豫了很久。 「真的要穿這個去學校嗎……」 他已經用身體感受過這一切——月經的痛、衛生棉的濕黏感、胸部的不便與需要遮掩的視線。但這一次，是正面宣告：「我是女生」，而非「只是變了」。 就在他快放棄時，手機亮了，是曉薇傳來的訊息： > 【曉薇】：妳若不敢穿，我就一起陪妳穿水手服出門！ 他頓了頓，嘴角微微彎起。 ** 學校門口的風像故意一樣，掀起裙擺的邊緣。他努力壓住下意識想拉長裙子的手，挺直了背。 今天的日向夜，穿著全套標準女生制服，髮絲束成低馬尾，胸口領結對稱，裙擺在膝上飄著，一步一步走進校門。 第一秒，全場安靜。 第二秒，低語開始在四周擴散。 「……她是誰？」 「不是日向夜嗎？那個男生？」 「這、這根本就女生了吧……」 「天啊，真的穿了水手服欸……」 值勤風紀委員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飯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曉薇一手擋住：「我們走啦，不要擋路。」 曉薇今天也特地穿了女生制服，和夜並肩而行。 ** 進教室那刻，全班瞬間鴉雀無聲。 班導瞪大眼，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日向同學？」 夜點頭，努力控制語氣：「今天我以現在的身分……也就是女生的樣子，來上學。」 「……這是你的選擇嗎？」班導遲疑地問。 「是。」 空氣凝結幾秒，然後——神崎透舉手說：「老師，我建議可以調整座位表，讓她坐女生區比較舒服一點。」 這句話打破了僵局，其他人也開始小聲地竊笑、低語、竊竊私語，但氣氛已經不再敵對。 夜走到座位，坐下時還下意識拉了裙擺，神崎朝他露出一個微妙又難以言喻的笑容。 ** 午休時間，有女生偷偷跑來問：「那個……你的裙子在哪裡買的？剪裁超好看欸。」 還有男生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他：「你是真的……就是……現在是女生了嗎？」 夜沒有一一解釋。他只是輕聲說：「我還是日向夜，這一點沒變。」 ** 放學後，曉薇陪他走出校門。今天的陽光比昨天更亮，校門口的風不再那麼刺人。 「第一天感覺怎樣？」 夜笑著說：「腳好痠、背好痛、裙子太短、眼神太多……但也沒那麼可怕。」 曉薇微笑：「那就明天繼續穿。」 夜點頭。 他知道，這不代表從此就能一路順利，但今天這一步—— 他，做到了。 ---
第十章：她們的空間，我能進嗎？ 當日向夜第三次以水手服的姿態走進校門時，他發現事情開始不太一樣了。 有些女生會偷偷對他點頭微笑，有些男生會低頭竊語，也有人不再刻意遠離他。他的存在，正在慢慢融入這個新世界——一個他原本無法觸碰的世界。 但那個界線，今天依然讓他緊張不已。 因為——今天有體育課，要進女更衣室。 ** 「夜，這節是游泳課，要換泳裝喔。」 曉薇輕聲提醒他，語氣輕鬆，彷彿早已習慣，但夜的手卻緊緊抓住裙邊。 「……我真的要進去嗎？」 「你現在穿著水手服，在學籍上已經被登記為『特殊認同申報女生』，不進去反而會更奇怪。」 「可我……我以前是……」 「你是誰，只有你知道。但這裡，是你現在該去的地方。」曉薇握住他的手。 ** 更衣室門口。 門上的「女生更衣室」四個字像一道無形的屏障。他站了半分鐘，裡頭傳來女孩們的歡笑、換衣聲、吹風機聲音，這些他過去從未有機會靠近。 曉薇在旁拍拍他肩膀：「跟我一起進。」 夜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 空氣中是淡淡的沐浴乳與汗水混合的香味。裡頭已有幾個女生正在換泳裝，看到他進來時，先是一愣——然後出現短暫的安靜。 夜低著頭走向角落，動作小心翼翼，試圖讓自己「不要被看見」，卻反而因為太刻意而吸引目光。 「……她就是日向夜？」 「昨天穿裙子那個？」 「真的假的，是真的變了嗎？」 夜的臉漲得通紅。他從包包中拿出學校發的死庫水，背對著大家開始換衣。 他解開制服、褪下胸罩、小心地換上泳衣，每一個動作都像走鋼索。當死庫水將他略微發育的胸部緊緊包覆時，他終於明白——現在的他，無論怎麼自我催眠，身體的線條都已經說明一切。 「夜。」曉薇湊過來，幫他整理後背的肩帶，「其實你穿起來很可愛啊，比我還合身。」 夜低聲說：「我真的……可以待在這裡嗎？」 「你已經在這裡了，不是嗎？」 ** 下課後，夜也終於鼓起勇氣進了女廁所。 洗手時，有女生問他：「你衛生棉用哪個牌子的？我最近換牌子不太合……」 夜一時語塞，但下意識回答：「呃……我在用羽◯的晚安型。」 對方點頭：「我也是，真的不錯。你現在都幾天來一次？」 這次他真的說不出來，只好尷尬地笑笑。 走出廁所後，他忍不住自嘲：「原來要當女生，不只換衣服，還要學會這些話題啊……」 曉薇在旁笑說：「歡迎來到女生的世界。」 ** 那天放學前，他在筆記本寫下一句話： > 「我走進了她們的空間，結果發現，我也許——並不那麼格格不入。」 ---
第十一章：死庫水與我 體育課鐘聲響起時，日向夜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三倍。 這是他變成女生後，第一次穿上「死庫水」——標準的緊身女用學校泳衣。比起水手服，這件衣服更無所遁形，它貼著肌膚、勾勒曲線，連胸部的形狀都毫不遮掩。 而今天，就是他與死庫水的第一次正式對決。 ** 女更衣室內，空氣中瀰漫著洗髮乳與沐浴乳的香氣，還有女生們輕聲交談與笑鬧。 日向夜站在更衣室的角落，死庫水摺得整整齊齊放在膝上。他已經穿上了學校配發的運動型內衣與一件女四角褲，但那件泳衣仍讓他遲遲無法下手。 曉薇在旁邊幫自己綁馬尾，一邊小聲說：「別擔心，你現在身材比我還好，穿起來一定沒問題的。」 「這句話一點都不安慰我……」夜低聲抱怨。 曉薇歪頭笑：「你想得太多了，其他人忙著照鏡子顧肚子，誰會注意你？」 夜咬了咬牙，終於伸手拿起那件深藍色的泳衣。 ** 他先從腿部套入，一點一點往上拉——緊貼大腿、經過骨盆，再小心地將布料撫平至腹部。緊接著，是最艱難的部分：上半身。 死庫水包裹住他的胸部時，那股異樣的緊繃感讓他身體瞬間發熱。他感覺到那份「重量」與「輪廓」，像是在提醒他： > 「你真的有了胸部。」 他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心跳加快，還差點忘了拉後面的肩帶。就在這時，曉薇靠過來幫他拉好背後那一段布料，還輕拍了拍：「搞定。」 日向夜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穿著死庫水的自己——胸前微微隆起，腰部線條收斂，小腿細長，臉紅得像蘋果。 「這……真的是我嗎？」 ** 他走出更衣室，來到泳池邊，感覺四周的視線像針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有男生下意識地移開目光，有女生偷偷瞄他，有人悄悄對朋友耳語：「她穿起來意外地好看欸……」 神崎透也在人群中，正坐在泳池邊熱身，目光在夜走出來時停了一下，眨也不眨。 日向夜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道視線。 他的心臟狂跳，立刻別過頭，快步走向曉薇身邊。 「……他在看我嗎？」 「是啊。」曉薇笑笑地回答，「你就承認吧，你今天真的很可愛。」 「閉嘴啦……」 ** 下水時，死庫水緊貼身體的觸感讓他彷彿沒有穿衣服一樣敏感。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游泳，試圖不去想自己的胸部是否晃動太明顯，也不去想神崎是不是還在看。 可在游過一圈後，他抬起頭的瞬間，神崎就在對面泳道，朝他伸出手： 「一起再游一圈嗎？」 那一刻，夜竟然破天荒地點了點頭。 他發現，或許自己已經不是「假裝」是女生——他正在慢慢學會，「怎麼以現在的身體，做真正的自己。」 ---
第十二章：可愛，不代表脆弱 放學後，夕陽灑在校門外的行道樹上，曉薇牽起日向夜的手，語氣理所當然：「今天跟我走一趟吧，我們要補上你人生的一堂課。」 「去哪……？」 「內衣店。還有洋裝店。」 日向夜瞬間停下腳步，臉瞬間漲紅：「你說什麼！？」 「你現在還在穿我給你的內衣褲和備品吧？尺寸根本不準。更別說你那幾套衣服，都是我家倉庫裡退役的少女系衣櫃，太落伍了。」 「可是……我又沒要……」 曉薇轉過頭，眼神溫柔卻堅定：「夜，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是你已經踏進這個世界了。你總不能一輩子穿不合身的內衣過日子吧？」 夜無言，最後只好低頭：「……好啦，我聽妳的。」 ** 他們來到學校旁的商圈，一家氣氛溫暖、裝潢清新的內衣專門店。店名叫「Aube lumière」，像是某種早晨的柔光。 進門那一刻，夜全身都緊繃，目光不敢亂飄，只能低頭看腳尖。 「歡迎光臨——」店員笑容可掬，一位二十多歲的姊姊型女子走過來，打量了他們一眼，接著對著夜溫柔一笑：「這位同學……是第一次來挑自己的內衣對吧？」 日向夜僵住，像是被抓包了什麼祕密。 曉薇立刻幫他解圍：「她最近身體正在發育，之前都穿借來的尺寸。妳有沒有推薦的初學者款？」 「當然有。」店員拿起一套粉白配色的蕾絲無鋼圈內衣，笑道：「這款是人氣初戀系列，透氣、不勒胸，還有對應發育期的罩杯彈性。搭配這一款小蝴蝶結棉質平口褲，超可愛又安心。」 日向夜臉紅得像煮熟的蝦，連耳朵尖都紅了：「我、我真的要……穿這個嗎？」 曉薇在他耳邊輕聲說：「只要試試，沒人逼妳買。但至少，讓妳的身體，得到應有的對待。」 夜默默點頭，跟著店員進試衣間。 ** 試衣間裡，日向夜站在鏡前，鏡中的自己穿著那套粉嫩內衣。它比運動內衣柔軟，更貼合胸型，無鋼圈設計不會勒住，反而有種被溫柔擁抱的感覺。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第一次不是尷尬，也不是抗拒——而是……有點羞澀，還帶點悄悄的喜歡。 「這樣……真的好看嗎？」他小聲問從外面探頭的曉薇。 曉薇眨眼笑了：「超可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妳願意欣賞自己。」 ** 買完內衣後，他們又去了對面一家小洋裝店。曉薇拿起一套淡藍色背心裙遞給他：「這件不暴露，裙擺剛好到膝上，你穿這個，保證神崎會看傻眼。」 「我才不要給他看啦！」 「那就穿給你自己看。」 日向夜再次換上洋裝，走出試衣間那一刻，曉薇輕輕鼓掌：「妳真的比我還適合女生衣服耶。」 他不說話，只是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個女孩，有著溫柔的輪廓、緊張卻堅強的眼神，還有一點點笑意。 他知道自己還在變化，但至少現在，他終於能看著自己說： > 「也許……我可以喜歡這樣的我。」 ---
第十三章：你現在這樣，我也會心跳加速 週六傍晚，日向夜穿著剛買的新洋裝站在河堤邊。 風很輕，裙擺隨之微微搖晃。這是曉薇特地幫他搭配好的穿搭——淡藍色背心裙、白色薄罩衫、簡單髮圈綁成側馬尾。不是誇張的可愛，但乾淨又自然。 他的心跳得飛快，因為——神崎透傳訊說想「單獨聊聊」。 那句話，就像是偷偷壓在便當盒最下層的小紙條，明明平淡卻讓人一整天都吃不下飯。 ** 「……妳真的穿來了啊。」神崎從堤岸的另一頭走過來，停在他面前，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日向夜垂下眼：「太奇怪了嗎？妳看不習慣我這樣……」 「不是。」神崎低聲說，「是太可愛了……我有點不敢看。」 夜一怔，臉瞬間漲紅。 神崎摸了摸後腦勺，語氣有些急：「我其實……這幾天一直在想，到底我對你這種感覺是不是錯的。我們以前是兄弟、是朋友，我應該不可能對你這樣一個……以前是男生的人……」 「但我每次看到你穿女生制服，穿死庫水，甚至現在這樣穿著洋裝站在我面前……」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語氣卻無比真誠： 「我都會心跳加速。我會想靠近你，想保護你，想牽你的手。」 「所以……我不想再假裝我們只是朋友了。」 「日向夜，我喜歡你。」 空氣瞬間凝住。 ** 夜呆呆地望著他，腦中像炸開一樣一片空白。風把他的髮絲輕輕吹起，洋裝裙擺隨風飄動，像是替他猶豫的心情找藉口逃走。 「我……你不怕嗎？我以前是男生，你知道的……」 「我知道。」神崎輕聲說，「可我現在喜歡的，是現在的你。不是你以前是什麼，也不是你還會不會變回去。」 他伸出手，像是等待他走近。 「是你這個人。不管你穿什麼，叫什麼，聲音變成什麼樣子。只要是你。」 ** 夜的喉嚨發乾，心臟快跳出胸口。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見神崎眼中那種近乎傻氣的真誠，那不再是對朋友的目光。 那是喜歡，是戀愛。 他咬著唇，紅著臉，慢慢地、用指尖，輕輕碰上了那隻等待已久的手。 ** 那一刻，風停了。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心跳聲。 而他第一次相信——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也值得被愛。 ---
第十四章：第一次的，我們兩個 週日早晨，日向夜站在鏡子前，已經換了三套衣服，卻還是滿臉糾結。 「這件裙子太短……這件感覺像去參加表演……這件又太像學生服了吧……！」 他一邊抱頭尖叫，一邊瘋狂傳訊給曉薇。 > 【夜】：怎麼辦！第一次約會！我到底要穿什麼！ 【曉薇】：冷靜，我給你準備好的套裝就掛在你衣櫃裡左邊第二排，白色襯衫+藍色細吊帶裙，還有你最自然的妝組。 夜看著那套搭配好、乾淨又不浮誇的穿搭，手指停在布料上。 「……這就是我要的模樣嗎？」 他深吸一口氣，穿上衣服，畫上清淡的妝容，梳好頭髮，提著小包出門。 今天的他，不再是被迫穿裙子的人。 而是選擇穿裙子赴約的「女生」。 ** 見面地點是車站前的小咖啡館。當他出現時，神崎透已經在門口等著，一身休閒襯衫與深色長褲，簡單卻格外乾淨。 神崎看到他時，眼神明顯一震。 「你、你真的來了……穿這樣，好看得有點過分。」 夜羞得差點把包包當盾牌舉起來：「你也說得太誇張了吧……」 「我說真的。」神崎傻笑，「你笑起來比以前……更讓人心動了。」 夜整張臉紅透。 ** 咖啡館裡，他們點了甜點拼盤和兩杯熱拿鐵。神崎邊吃邊偷偷看他，像是還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以前一起踢足球的日向夜。 夜也偷偷觀察他。他發現神崎雖然還有點木訥，但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會幫他拉椅子、點餐時詢問他的意見、看到夜低頭時會遞紙巾……那些細節，都是他過去沒感受過的溫柔。 他第一次體會到，「被當作女生呵護」不是侮辱，而是一種新的溫暖。 ** 吃完飯後，兩人走到商場頂樓的空中花園。陽光和煦，花草隨風輕擺。 神崎突然停下腳步，低聲說：「我可以……牽妳的手嗎？」 夜怔了一下，然後慢慢伸出手。 十指交握的瞬間，他的心像被什麼填滿了。 「以前我們也牽過手啊，小時候過馬路的時候。」 「那不一樣。」神崎微笑，「那時是朋友，現在是……我喜歡的女生。」 夜低下頭，輕聲說：「那我現在，也是……你的女朋友嗎？」 神崎傻傻點頭：「如果妳願意的話。」 夜笑了，笑容像微風吹過水面，柔和、真誠。 那一刻，他終於懂了—— 不是穿了什麼衣服讓他成為女生，也不是月經或胸部定義他是誰。 是當有人喜歡你，願意握著你發抖的手，說『妳這樣就很好』時——你才真正相信，自己值得被愛。 ---
第十五章：妳已經，不一樣了 距離那場身體異變，已經過了一年又三個月。 日向夜站在教室窗邊，陽光灑在他柔順的長髮上，裙擺微擺，指尖輕撥著項鍊墜飾——那是神崎透送的紀念日禮物。她（是的，「她」）如今早已習慣了這具身體，也習慣了女生生活中種種微妙又複雜的細節。 從一開始無法接受穿裙子，到現在能自在搭配穿搭、參加女生專屬的社團活動；從第一次驚恐面對月經，到如今能淡定地提醒好友「記得帶棉條」。 她早就不是「原來的他」了。 ** 今天是每年例行的校內健康檢查。 日向夜換上簡便的檢查用衣服，在女生組的隊伍中排隊，一切流程都熟得不能再熟。 當她走進保健室深處、拉起布簾時，校護藤原老師抬起頭，微微一笑：「日向同學，妳今年氣色很好啊。準備好了嗎？」 「嗯。」她點點頭，語氣自然。 熟練地脫下上衣、解開胸罩，她已不再像當初那樣緊張或羞恥。胸前的隆起柔軟且飽滿，早已不是剛發育時那種微微的膨脹，而是實打實的C罩杯後段，甚至接近D。 校護輕輕按壓、檢查乳腺與皮膚彈性，語氣平靜：「發育良好，無腫塊，觸感與對稱度都很正常。」 接著是下半身的生理評估。她換上檢查用布巾，平躺時仍微微緊張，卻比一年前穩定許多。 「陰部構造清晰完整，外陰皮膚健康……陰道通道發育穩定、黏膜反應正常，未見異常排出或炎症跡象。若有性生活計畫，也可考慮做更進一步的婦科檢查。」 日向夜臉紅：「……目前沒有啦。」 藤原老師微笑不語，只輕輕地蓋上報告表，語氣多了一分溫柔：「妳的身體，現在完全就是健康的、正常的女性了。」 那一刻，這句話不像冷冰冰的醫療結果，而像某種正式的承認。 ** 離開保健室時，陽光照在她臉上，她停了一下，摸了摸胸前的項鍊，低頭看著自己的制服。 那曾經令她痛苦、掙扎、哭泣的水手服，如今卻像第二層肌膚一樣，貼合又自然。 走廊盡頭，神崎透站在窗邊，看到她微笑揮手。 她加快腳步跑過去，裙擺飛舞，步伐穩定。 「等久了？」 「不久。我就是在想——」 「嗯？」 神崎低頭看著她，嘴角帶笑：「我好像……越來越無法想像妳以前是男生了。」 夜怔住一秒，然後輕聲回道： 「我也……快記不清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她笑了，清澈而安心。 因為她知道——這裡，已經是她真正的人生。 ---
第十六章：原來，妳一直是我的孩子 某個週末午後，日向夜回家時，母親正站在客廳摺衣服。 她穿著圍裙，桌上放著洗好的衣物——有女用內衣、裙子、還有那套最近穿出門的淡藍洋裝。她的手指停在那件衣服的蕾絲邊緣上許久，最後抬起頭，看向走進門的夜。 「你回來啦……不，是『妳』對吧？」 日向夜的身體一僵，整顆心都被瞬間凍住。 「媽……我……」 她張了張嘴，話沒說出口，眼神裡有震驚、疑惑，還有一絲遲疑。但那份遲疑，沒有持續太久。 母親忽然放下衣物，走過來，緩緩拉起夜的手腕，看著她現在已經纖細許多的手臂、柔和的肩線，再看向她的臉——那不再是當年那個害羞的男孩，而是如今眼神閃爍著微光的少女。 「這一年來……我不是沒察覺。」 她的聲音低下來，卻不帶責備：「制服變了，化妝品變多了，你開始躲著我洗衣服，開始早上花很久時間整理頭髮。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日向夜咬著唇，垂下頭：「對不起……我只是……怕妳不能接受……」 沉默了一秒。 母親忽然笑了，伸手抱住了她。 「傻孩子，我雖然失去了兒子……但我多了一個女兒，這也是一種幸福啊。」 夜的眼淚瞬間決堤，整個人埋進母親的懷裡，顫抖著：「我真的好怕妳會討厭我……我變成這樣……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妳的孩子……」 母親撫摸著她的背，輕聲說： 「我不懂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也許我永遠不會完全明白。但我知道一件事——我愛的不是你是男是女，而是你是我的孩子。」 「如果穿上洋裝的你笑得更安心，那就去穿吧；如果你叫我一聲『媽媽』時是真心的，那就是最棒的孩子。」 ** 那一夜，日向夜在母親煮的味噌湯裡喝出了眼淚的味道。 第一次，這個家，這個身份——不再是她躲藏的地方，而是她真正可以安心停靠的港灣。 ---
第十七章：命運的更正通知 那天晚上，日向夜做了一個異樣清晰的夢。 夢裡，她站在鏡湖中央，四周籠罩著淡金色的霧氣，時間彷彿靜止。湖面映出她的倒影——長髮、溫柔的眼神、熟悉的少女模樣。 忽然，一道聲音從霧中響起，溫和、空靈，既像男也像女： 「終於見到妳了——真正的妳。」 「……你是誰？」夜低聲問。 「我是一位掌管人間性別與命運之線的低階神明——當年，當你誕生於世，我……犯了一個錯。」 「錯？」 霧氣凝成一道人影，看不清樣貌，但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討厭的氣質。 「妳原本應該是女生。但在妳降生時，我在記錄中填錯了數值欄位，妳被賦予了男性之身。神界有規定，不能干涉凡間生命，但……」 它頓了一下：「我看著妳成長，困惑、掙扎、自我懷疑……我忍了十幾年，直到終於被允許『糾正一次錯誤』的機會。」 夜瞪大眼睛：「所以，我的性轉……是你造成的？」 「是我『修正』的。」神明語氣溫和，「這不是懲罰，也不是戲弄。這是妳本該擁有的形體，本該成為的模樣。現在的妳，才是真正『命運所記』的日向夜。」 夜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聲問： 「那……我這些年的記憶、痛苦、掙扎……算什麼？」 神明回答得很快： 「那是妳贏得自己真實身份的證明。」 「許多人一出生就理所當然地接受身體，但妳，是用懷疑與勇氣，一步一步走到這裡的。現在的妳，不只是被安排，更是妳自己選擇來到這裡的。」 「日向夜，妳現在是，從神與自己雙重認可下——真正的女孩。」 夢境結束時，神明遞給她一枚光之羽飾，語聲微微低下： 「作為我們的歉意，也是妳的成人禮物。」 ** 清晨醒來，日向夜驚訝地發現——她的耳垂多了一對閃爍著淡金光的小羽翼耳飾。 母親看到時愣住：「那不是……你祖母去世時留下來，怎麼會突然出現？」 她摸著耳飾，眼中倒映著陽光。 她知道——不管這世界原本怎麼定義她，神明與她自己都已經重新寫下了答案。 她，日向夜，不是「變成了女生」。 而是——終於回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
第十八章：薰兒的祕密 那天，學校來了一位轉學生。 長髮披肩，氣質文靜，穿著端正的水手服、腿長腰細，舉手投足都像一位優雅的少女。她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夏薰兒，聲音柔和甜美，讓全班的男生頓時安靜了三秒。 日向夜坐在位置上看著她，卻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不只是一種「她太完美了」的感覺，而是—— 她的動作中有種微妙的僵硬，就像她在努力模仿「女生應該有的樣子」。 ** 午休時，神崎湊過來小聲說：「夜，我懷疑那個薰兒……好像、不是完全的女生。」 「蛤？」 「她進女廁時超謹慎，而且……我聽說她上體育課時要求『不參加泳課』，理由是『有體質問題』。」 夜心裡一震。她回想起自己過去的掙扎，那種被世界誤解的痛，那種不得不扮演、卻又不想否定自己的矛盾。 她決定親自問清楚。 ** 放學後，她攔住薰兒，誠懇地開口：「妳……願意跟我聊聊嗎？我知道妳也許有秘密，但我——我也是。」 薰兒微微一震，盯著她幾秒，最後點頭。 她們坐在校園後方的小花園長椅上，夕陽照在兩人臉上，像一道靜謐的篩選光，撫平了彼此的防備。 然後，薰兒輕聲說出讓夜震驚的話： 「……我其實是男的。」 夜睜大眼：「妳……妳的外表明明完全是女生……」 「我的身體器官，已經被換成男性的構造了。」薰兒語氣平淡得反常，「但臉、頭髮、聲音、體脂率、身形，全都是女生狀態。就像是神明只動了『一個部分』，然後笑著說：『這樣也很好玩吧？』」 她低下頭苦笑：「那是一個自稱『惡作劇之神』的傢伙，他說：『既然日向夜是我哥搞錯，那我就也來調整一個人看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夜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妳……怎麼看待現在的自己？」 薰兒望著天空，眼神澄澈卻悲傷：「我還是女生。就算身體變了，我的靈魂沒有變。可當我說這句話時，沒幾個人願意相信。」 她停頓了一下，低聲問：「妳願意相信我嗎？」 夜毫不猶豫地握住她的手：「我比誰都懂那種感覺。我不是因為『妳是女生』才願意相信，而是——因為妳就是妳。」 那一刻，薰兒的眼眶終於泛紅。 ** 在那之後，夜與薰兒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兩個身體錯置的女孩，一個被「修正」成女，一個被「扭曲」成男，在彼此身上看見了「被命運強行安排」的孤單—— 也看見了，只要彼此相信，就不再孤單。 ---
第十九章：風，與沉默之後 放學後，天空染上橘紅，校園後方的小丘風很大，兩側的樹影在陽光中搖曳，像畫裡的風景。 薰兒今天穿了一件淺紫色的裙子，上身是針織罩衫，看起來比平常更安靜、溫柔。 日向夜與她並肩走在小路上，聊著午餐、下週的社團活動，氣氛一如往常的輕鬆而平靜。 但命運，總是喜歡在平靜中突然放出一顆石子。 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吹過。 「啊——」薰兒小聲驚呼，雙手本能地壓住裙子，但還是慢了一步。 夜就在那瞬間，看見了。 她看見薰兒的裙底，那件白色內褲明顯隆起，曲線不是女生該有的模樣——而那不是墊著什麼，也不是錯覺。 那是一個，屬於男性的特徵。 時間凝固了幾秒。 薰兒僵在原地，臉色瞬間刷白，手緊緊壓住裙擺，一動也不動。眼神裡閃過恐慌、羞恥、難堪，還有……求救。 日向夜下意識地退後半步，心跳加速，腦中空白。 但她不是因為厭惡。 她只是，真的從沒想過——這一切是真的。 「……對不起。」薰兒低聲說，聲音顫抖到幾乎聽不見。 「妳……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夜終於開口，語氣比她自己預期的還輕柔。 「嗯……從那天起，我就變成這樣。每天都穿束褲，調整姿勢，走路練過上百遍……我只想像以前一樣，過女生的生活。」 她低下頭，眼淚默默滑落，「但現在連妳也看見了……我是不是很噁心……」 夜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上前，一把緊緊抱住薰兒。 「一點也不噁心。你……不，妳，是我認識的最堅強的女生。」 薰兒愣住，然後整個人埋進夜懷裡，終於放聲哭出來。 ** 「我知道那種感覺。」夜低聲說，「當別人只看你身體，卻否定你的靈魂。當你想努力活出真實的自己，卻總被逼著回頭。」 「但我看見的，是一直努力、從來沒有放棄的薰兒。」 「所以我不會逃開，也不會當作沒看見。」 「只要妳還想當女生，我就會永遠當妳的朋友——當妳的姊妹。」 **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彷彿也見證了這段沉默後的承諾。 這一天過後，薰兒與日向夜的關係不再只是「同伴」，而是真正了解彼此靈魂的「盟友」。 她們並肩站在世界縫隙之間，守護著屬於自己的身份與未來。 ---
第二十章：她的秘密，被看見了 週三下午，體育課結束後，日向夜與薰兒照常走進女更衣室。 今天是換回制服的日子，女生們一邊擦汗一邊聊天，氣氛輕鬆熱鬧。衣物隨意掛在置物櫃前，幾位同學甚至已經換好內衣，邊照鏡子邊討論週末去哪裡。 日向夜熟練地解開體育服拉鍊，轉身時看見薰兒站在牆角，手還按在短褲邊緣，神情猶豫。 「……妳還好嗎？」夜低聲問。 「我可以的……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薰兒擠出一抹微笑，但聲音卻明顯發抖。 她轉過身，小心地褪下運動短褲，但那瞬間—— 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更衣室的喧鬧： 「欸！？她的……那個……內褲裡怎麼——？」 接著是一陣詭異的沉默。眾人目光刷地集中在薰兒身上。 她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但太遲了—— 那隆起，明顯到無法否認。 有人倒吸一口氣，有人皺眉後退，有人驚呼出口： 「等一下……薰兒她……是男的！？」 「真的假的！？不會吧，她不是一直說她是女生嗎？」 「可是你們剛剛也看到了吧，那根本……」 薰兒臉色瞬間慘白，全身僵硬如石，手緊緊抓住裙擺，雙唇發抖。 「不……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男的……我只是……身體……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滑下來。 就在那混亂一觸即發的時刻—— 日向夜猛地站了出來，擋在薰兒面前，大聲說： 「夠了！」 更衣室安靜了一瞬。 夜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但堅定： 「你們看見了什麼不重要。你們要明白的是——薰兒從頭到尾，一直是女生。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的生活方式，都是女生。」 「如果你們只會用身體的一部分來定義一個人，那才是真正的狹隘與殘酷。」 她回頭看向薰兒，輕聲道： 「妳不是噁心，也不是異類。妳只是，被神明惡意改變過身體的——我最勇敢的朋友。」 ** 當天晚上，薰兒沒有回家，而是在日向夜的房間過夜。 她靠在床邊，聲音沙啞： 「妳為什麼要替我說話？妳不怕被牽連、被排擠？」 夜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 「因為我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因為我知道，妳今天的羞辱，我曾經也有一模一樣的夢魘。」 「這一次，妳不必再獨自面對。」 薰兒的眼神終於有了光。 ---
第二十一章：那個不能被看到的地方 放學後，薰兒一如往常走進女廁所。 她已經無數次地進出這個空間，總是小心翼翼地挑選沒人的時段、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動作快又輕。但今天肚子不舒服，上課又拖堂，她來得比平常晚，廁所裡已有三四位女生。 她走進最裡間，剛坐下沒多久，忽然感到身體某處「有了反應」——那不受控制的、討厭的生理現象。 「不行……不行現在……拜託不要這樣……」 她緊張得滿頭是汗，努力深呼吸試圖讓那股衝動冷卻下來，但越緊張越無法壓制。當她站起身、褲子拉起的一瞬間，內褲前方微微鼓起的輪廓，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撐起—— 「欸……那個……」 「那是什麼……？」 「等一下……她是……男的！？」 外間的女生停下動作，眼神滿是驚訝與不解，有人甚至直接轉頭看向她的隔間縫隙。 薰兒臉色慘白，連鞋帶都沒綁，顫抖著衝出隔間。她下意識拉低裙子遮擋，但那微微隆起的形狀在眾目睽睽下無所遁形。 「不要看我……不要說話……拜託……」 有人驚叫、有人後退，有人掏出手機——那瞬間她彷彿從「女生」變成了「異物」。 她站在洗手台前，呼吸急促、眼神恍惚，像是被拋進了沒有出口的夢魘深淵。 就在此時—— 啪——！ 手機被一隻手拍落在地上。 是日向夜。 她一臉憤怒地擋在薰兒面前，語氣前所未有的冷硬： 「夠了。誰敢拍照，我就告她侵犯隱私。」 她轉身拉住薰兒，聲音變得溫柔：「跟我走。」 薰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緊緊握住夜的手，兩人一起衝出廁所，奔進走廊深處的儲物間。 關上門後，薰兒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崩潰大哭。 「我……連進廁所的資格都沒有……我真的……是不是不該活成這樣……」 日向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抱住她。眼淚也悄悄地滴落在薰兒肩上。 良久，她才低聲說： 「如果妳沒有資格當女生，那我們這些人又算什麼？」 「薰兒，不是妳錯了，是這個世界，還沒學會怎麼尊重妳這樣的人。」 ** 那天，學校收到了一封匿名投訴信： > 「貴校的女廁出現生理男性學生，請立即處理，否則我們將集體抗議。」 隔天，校方公佈：將針對性別認同問題重新召開校園政策會議。 一場關於「誰能上女廁」的風暴，悄然降臨。 而夜與薰兒，也決定不再退縮。 ---
第二十二章：那不是我 風波爆發三天後，薰兒被請到了保健室。 名義上是「例行檢查」，實際上她心裡清楚，是因為廁所事件後，家長會與部分教師要求校方「確認事實、釐清性別分配」，甚至不乏言論聲稱： > 「生理上是男的，就不能再使用女設施。」 「讓那樣的人繼續穿水手服，是對其他女生的威脅。」 日向夜想陪她一起去，但校護拒絕：「這次是正式檢查，不能有旁人。」 薰兒踏進保健室時，雙手冰冷。校護藤原老師神情一貫冷靜：「請換上這件檢查衣，我們會做基礎生理性別確認。」 「我……可以不做嗎？」 「這是校方正式文件確認的必要程序。否則我們無法處理妳後續的設施分配問題。」 薰兒咬著牙，手指顫抖地接過檢查袍。 ** 幾分鐘後，她躺在檢查床上，眼神空洞。 藤原老師戴上手套，開始例行觸診與記錄。語氣仍然毫無情感，就像操作一具沒有自我認同的身體： 「生殖器官為典型男性構造，發育良好，無萎縮、無異常增生或中性特徵……無女性外生殖器官存在，骨盆結構符合男性特徵，胸部未有明顯腺體反應，僅為體脂分布偏女性化所致。」 她的筆「沙沙」地在表格上滑過，每一劃、每一記錄，對薰兒來說都像一把利刃，將她一點一滴剝離成**「不是女生」的證據集合**。 「結論：生理性別為男性，無女性器官。」 這句話像宣判，冷酷無情地貼上了制度的標籤。 薰兒淚流滿面，卻一聲不吭。 她知道——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懷疑她是誰，但卻是第一次，有「醫療制度」親手把她心中的自己打碎。 ** 那天下午，日向夜在教室外等了她一整節課。 薰兒走出保健室時，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眼神像是經歷一場屠殺。 她看著夜，輕聲說： 「他們說我不是女生。從醫學上、從法律上……我連站在女廁前的資格都沒有。」 夜一把抱住她，聲音顫抖卻堅定： 「妳是。妳一直都是。只要妳還願意相信，妳就是——我見過最真實的女生。」 「不要讓那些冷冰冰的表格定義妳。因為我——永遠看見的，是妳的靈魂，不是身體。」 ** 這天的保健報告雖冷酷無情，但也點燃了夜與薰兒真正反擊的決心。 她們要的不只是理解，而是改變制度的聲音。 ---
第二十三章：我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通知來得毫無預警。 當日向夜和薰兒一起進教室時，班導師將兩人叫到辦公室，語氣僵硬又充滿壓力： 「校務會議已決議，基於保健室檢查結果，薰兒同學將從下週起調整性別服裝與設施使用分配。」 薰兒整個人僵住：「什麼意思？」 「即日起，妳需換穿男生制服與指定內衣褲，使用男更衣室與男廁所，座位將調整至男生區，校務系統性別資料同步修正。」 「……不。」她聲音發顫，「我不能穿那種東西……我不是……」 「這是學校對保護全體學生安全的安排，請妳配合。」 辦公桌上，已經擺好一套整齊的男生制服和男用平口四角褲——標籤還沒撕掉，像是早就等著她接受命令。 ** 回到教室後，薰兒幾乎一整天沒說話。 到了放學時，她終於忍不住，在儲物櫃前低聲哭了出來。手裡拿著那套制服，像是拿著一份遺書。 日向夜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崩潰得幾乎站不住，眼神冷如寒霜。 「他們到底想怎樣……？」薰兒咬著牙，「明明……我從沒做錯事……我只是想好好地活著，像個女生那樣活著……」 她手抖著抓起制服：「他們想要我穿上這個……想讓我看起來像個男的，就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是男的……我不是……我不是！」 ** 那天晚上，日向夜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 「如果制度無法看見人，那就由我們成為讓他們看見的聲音。」 她拿起手機，打開學生社群網頁，發布了一則訊息： > 【日向夜】：「如果妳因為身體而被迫否認自己，那我們將一起站出來，讓他們知道——身份不該由器官決定，而是由心來定義。」 「我和薰兒，將在明天下午課後，在中庭草坪進行說明，歡迎所有願意聆聽的師生到場。」 她按下「發布」。 這一刻，她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戰，而是為了她所看見的——那個哭著穿著男生制服的女孩。 她知道：如果她退後，那麼下一個被抹殺的，可能就是任何一個敢違背「標準」的人。 ---
第二十四章：裙下的審判 儘管校方下了命令，薰兒還是穿著她那套熟悉的水手服走進校園。 她拒絕換上那套男生制服。那不只是衣服，而是將她整個人拖回陰影裡的枷鎖。她告訴自己，只要能撐一天，就能證明「我還是我」。 裙擺飄動、長髮依舊，她走得筆直。 但那一切，在第三節課下課時，被無情地打碎。 ** 在走廊轉角，有男生突然衝出來，像是蓄意撞了一下她。 「喔喔不好意思啊——咦，這不是我們的女裝男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附近的人停下腳步。 「他真的還穿裙子耶……真有種啊。」 「妳那玩意兒有藏好嗎？不然又要撐帳篷了喔？」 「要不要我們幫妳找個更大件的內褲啊？呵呵呵……」 其中一人突然猛地低頭一看，笑聲變調：「喔幹真的耶，他下面撐起來了啦！」 薰兒愣住，下一秒才發現—— 自己緊張過度，某種生理反應竟然不受控制地出現了。 裙子遮不住，那微微鼓起的形狀，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她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女生。」 ** 笑聲炸開。 走廊上的學生圍成一圈，有人驚訝，有人竊笑，也有人乾脆掏出手機。有人開始喊—— 「快拍下來啦！」 「女裝男勃起現場啊靠——太離譜了吧！」 「這算什麼啊？想當女生又控制不了下面？」 薰兒大腦一片空白，臉色慘白，雙手拚命拉著裙擺遮擋，但遮不住眾人的嘲諷，也遮不住她全身上下像被剝光般的屈辱。 她聽見自己喘不過氣的聲音，世界天旋地轉—— 就在那一刻，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劃破空氣。 日向夜站在人群中央，一把摔掉其中一名學生的手機，眼神冷得像刀： 「誰他媽允許你們拍照了？」 全場一靜。 「你們看到的，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不是她的靈魂，不是她的選擇。」 「你們敢笑她、羞辱她，是因為你們沒有勇氣活得和她一樣坦白！」 她轉身攙住薰兒，輕聲說：「走，我們回教室。」 薰兒的眼神空洞，身體顫抖如紙，卻死死握住夜的手。 ** 放學後，夜把手機推到校內論壇首頁，打下標題： > 【為什麼一個女生穿裙子，會比你們的尊嚴還要威脅人？】 > 「今天，我的朋友薰兒，穿著水手服在校園被集體圍觀與羞辱，只因為她的身體與你們預期的不符。那你們呢？你們的靈魂，又配得上你們的性別嗎？」 這篇貼文不到一小時，就爆滿回應。 而一場正面對抗「誰有資格定義性別」的風暴，即將開始。 ---
第二十五章：門外的名字 那天是週五，下午最後一堂是體育課。 日向夜和薰兒都穿著體育服，換好後從操場回到教學大樓。汗濕的貼身衣物讓薰兒不太舒服，於是她走向女更衣室準備換回制服。 她穿著標準的水手服套裝，長髮柔順，體態纖細，舉止與語氣比大多數女學生都還自然，這些年她努力維持「女孩」的模樣，只為爭取「自然地進女廁所、進更衣室」的資格。 她站在女更衣室門口，正要推門時—— 「站住。」 兩名高年級女生從側邊擋了上來，臉色不善，眼神冷漠。 「妳要去哪？」 「……更衣室，我要換衣服。」 「你是男的，不能進去。」 「我不是——」 「你檢查結果全校都知道了好嗎？」其中一人冷笑，「下面那玩意兒都還在，還想跟我們一起換衣服？你不覺得噁心嗎？」 薰兒臉色蒼白，步伐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不遠處，已經有幾名女生圍觀起來，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摀嘴竊笑，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影。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該穿水手服。」 「是不是很享受偷偷看我們換衣服啊？」 「還敢用『她』自稱，真笑死人了。」 那一刻，薰兒不只是被擋在門外—— 而是被這群人，親手趕出「女性身份」的門檻之外。 ** 她站在門前，裙擺被風吹得微微飄起，長髮貼著臉頰，雙唇緊咬，手指緊握。 「我只是……想換回自己的衣服……」 「我只是……想和妳們一樣活著……」 她的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但她沒哭，只是慢慢地，低頭轉身。 ** 就在她回身時，日向夜出現了。 「誰在錄影？」夜大聲喝問，語氣裡沒了平時的溫和。 「再不刪，我就直接送你們手機去輔導室。」 幾個人慌忙收起手機。 夜走到薰兒身旁，輕聲問：「妳要不要進去？」 薰兒搖頭，輕聲說：「今天不想再證明什麼了……我想回家。」 夜沒有逼她。她只是陪著她走離那道門，走向校園最深處的出口，彷彿那裡才是真正能容納她的地方。 ** 那天之後，夜對著鏡頭，在學生社團直播中說出這段話： > 「如果我們要靠器官來決定誰能進什麼空間，那你們也該憑良心來決定自己算不算人了。」 「我只問一句：穿水手服的女生，有沒有資格進女更衣室？ 如果妳覺得答案取決於她的褲子裡是什麼—— 那妳根本不懂什麼叫女生。」 ---
第二十六章：不是你口中那個「兒子」 薰兒在放學回家時，玄關處的氣氛異常安靜。 她一走進門，就看見母親坐在餐桌旁，一封學校來函整整齊齊地放在她面前。桌上的晚餐沒開動，連白飯還冒著熱氣。 「妳回來了。」母親開口，語氣不高，但明顯壓著某種情緒。 薰兒瞬間心跳加速，背脊緊繃。 「今天……學校打來了。然後也寄了正式通知信。」 母親推了信件過來，上面寫著： > 「貴子女夏薰兒，經本校依校內健康管理規範確認，生理性別與所申報性別不符，故自即日起，校方將依『生理性別為準』進行服裝、設施、紀錄之調整。」 「……妳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薰兒沉默很久，嘴唇顫抖。 「我……原本想……自己找時間跟妳說……我……我不是要欺騙妳的……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妳能不能接受……」 她話還沒說完，母親已經站起來，臉上沒有怒氣，卻滿是震驚與失落。 「妳變成了男生……可是……我一直以為妳只是穿得中性、比較安靜一點……但現在……妳的身體……真的已經……」 她捂住嘴，眼眶泛紅。 「為什麼不跟我說？我不是妳媽媽嗎？我不是一直說過——不管妳是怎樣，我都會接納妳嗎？」 「可是我怕啊！」薰兒的聲音終於破了音，「妳那麼努力養我、照顧我，我怕有一天妳一聽到我變成了男生，就會覺得妳根本沒女兒了……」 她的膝蓋一軟，跪在原地，淚如雨下。 「我真的好怕……怕妳再也不叫我薰兒了……怕妳哪天會說：『我生的不是妳。』」 ** 沉默了一整分鐘後，母親走過來，半跪下來擁抱她。 「妳……永遠都是薰兒。」 「妳變成什麼樣子，我心裡記得的，永遠是那個會在我做菜時偷偷幫忙剝菜的小女孩。」 「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改叫妳『他』，我還是會叫妳——我的女兒。」 薰兒埋在她懷裡失聲痛哭，終於說出口：「我真的、真的好痛苦……」 「妳不用再一個人扛了。」母親低聲說，「我會幫妳……哪怕是跟學校吵架，我也要幫妳討一個公道。」 ** 這一晚，薰兒第一次不用躲在棉被裡壓著哭聲，而是在媽媽的膝頭上，痛快地流完那一整年的眼淚。 ---
第二十七章：你說的「男人」，不是我 週日的早晨，氣氛異常安靜。 餐桌上，母親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勉強讓氣氛維持在一種平靜。但當父親放下筷子的那一刻，空氣凝結了。 「薰兒。」他的語氣堅硬而冷淡，「今天下午你跟我去一趟診所。」 「……為什麼？」 「男性泌尿科檢查。你有那個東西，就該學會怎麼照顧它。還有，醫生也可以教你正確的排精衛生。」 薰兒的筷子在手裡停住，整張臉瞬間僵住。 「我……不需要那個。」 「你已經是男生了，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父親語氣加重，「你不可能再當女生，那只是幻想。」 「不，我——」 「夠了！」父親拍桌站起，怒視著她，「我已經容忍你穿那些怪東西夠久了。從今天起，把所有女裝、內衣褲全部丟掉，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男用四角褲跟男生制服。」 「你要開始學會當個『男子漢』，不是整天扮女人給人笑話看。」 薰兒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身體微微顫抖。 「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我從小就……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男生……」 「那是你媽寵出來的問題！」父親咆哮，「你現在有男性器官，就該用男人的方式活。不要再講那些『靈魂是女生』的鬼話！」 母親欲言又止，但終究沉默低頭。 薰兒慢慢站起，聲音發顫卻清晰： 「你說的那些保健、四角褲、男子漢……全都不是我。那不是『我該學的事』，是你要強塞給我這副身體的『懲罰』。」 「我寧願痛苦地活在女生身體裡，也不要在男生身體裡扮演別人的夢想。」 父親握緊拳頭：「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不是你想要的兒子，也永遠不會是。」 ** 她衝出家門，裙擺飄起的那瞬間，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日向夜接到電話時，她在公園的鞦韆上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手裡握著一條被父親扯壞的蕾絲內褲，像握著最後一塊「真實的自己」。 「我連穿個內褲……都要被逼成『該有的樣子』嗎……？」 夜把外套脫下蓋在她腿上，輕聲說： 「那不是你該被教的，而是這個世界該重新學的——如何尊重妳。」 ---
第二十八章：第二輪惡作劇 那天早上，日向夜如常進教室，卻發現座位上多出一位陌生卻又熟悉的身影。 對方穿著女生制服，側臉精緻，膚色白皙，聲音依舊溫柔：「早啊，夜。」 夜瞪大眼睛：「……曉薇？」 「嗯，是我啊。」她笑了笑，「不過……我好像『變成男生了』。」 夜瞪著她——不，現在該說「他」。 曉薇的胸部不見了，肩膀雖然仍纖細，卻有明顯下陷，鎖骨更加突出。骨盆還是窄小的女性骨架，聲音沒變，長相也依舊是女孩子的樣子——卻確實擁有男性生殖器。 「我起床的時候還以為我夢遊撞牆了。」曉薇苦笑著說，「我還穿著睡裙，但……下面那玩意兒就這樣……出現了。」 夜整個人愣住，還來不及消化，班導突然開門進來：「大家注意一下，今天神崎透請了病假——等等，他來了。」 所有人回頭，看見神崎站在門口。 穿著標準男生制服的他，已經變成——短髮、身形仍高挑、但胸口明顯隆起、聲音明顯偏女性化的「女生版神崎」。 他用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我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女生了。」 全班炸開。 ** 午休時，四人坐在學校天台上，面對著一樣的困惑與混亂。 曉薇（身體男性化的女生）沉思：「所以這次，不是只有你們兩個了。」 神崎（身體女性化的男生）抱著膝蓋，苦笑：「這個神明，真是瘋了。」 夜低聲說：「不。他是在傳遞一個訊息。」 薰兒靜靜補上一句：「沒有人能逃避『性別』的試煉，無論原本多『正常』。」 四人陷入沈默。 這次的惡作劇不只是針對個人身份——而是全面顛覆整個校園性別秩序與既有認知的預告。 ** 那天晚上，夜夢見那位惡作劇神明。 他慵懶地坐在雲上，笑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你們不是說『性別應該自由』嗎？那我就讓你們自由啊，自由地錯亂，自由地崩潰，自由地重新定義一切。」 「再見囉，我親愛的亂碼試驗品們——這還只是第二階段。」 ---
第二十九章：我們被看見的那一刻 體育課後，女子更衣室像往常一樣熱鬧。 曉薇穿著女體育服走進去，手裡拎著運動短褲和內衣，臉上故作鎮定。儘管身體已是男性，但她仍堅持進入「原本屬於自己」的空間，因為她的聲音、臉孔、語氣——一切還是女生模樣。 她小心選了角落，蹲著更衣。 但神經太緊繃了。 就在她脫下體育褲、換上制服裙時，一股下體異樣反應突如其來，緊身內褲擋不住的膨脹感瞬間「撐起帳篷」—— 就在那一瞬間，有女生轉過頭，看見了。 「欸欸欸……她下面……是不是……」 「靠——真的假的！那是——那是帳篷吧？！」 「她是男的！？男的混進女更衣室！？」 尖叫聲瞬間炸開，幾名女生慌亂後退、有人開始掏手機、也有人尖銳喊： 「變態！你是變態對吧！？」 曉薇臉色慘白，雙手遮擋下體，整個人顫抖著蜷縮在牆角。聲音顫抖： 「我……我不是……我只是……我沒有要看你們……我只是……我只是女生……我只是被變了……」 但沒有人聽。 那一刻，她不再是「可愛的曉薇」，而是被標記為「入侵者」、「變態」、「男扮女裝」的錯亂象徵。 ** 而另一邊，神崎透剛從泳池上岸。 她穿著男生泳褲和T恤，正準備回教室，卻在經過男更衣室門口時被兩名同學叫住： 「欸，神崎，這麼白啊……」 「你脖子怎麼這麼細？還塗粉底？」 「你褲子裡……沒東西？」 神崎怔住，臉色劇變。還來不及解釋，衣角被強行扯開一角，露出她藏得很深的胸部壓胸帶。 「……喂，他是女生啦！！真的！！」 幾個男生像發現奇觀一樣狂笑，有人開始模仿她走路的樣子，有人故意在她旁邊喊：「小姐請留步！」 ** 神崎透咬緊牙，一步一步逃進空教室，手發抖地把門反鎖。 她望著鏡子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短髮少女臉龐，終於崩潰跌坐地上： 「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過完這一天而已……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當夜與薰兒得知這些消息趕到時，曉薇還躲在保健室裡發抖，神崎則蹲坐空教室的角落。 四人再一次聚在一起，這次不再是單純「遭遇錯亂的個人」——而是被世界拒絕的少數群體聯盟。 「我們不能再等了。」夜低聲說。 「這場惡作劇……不是為了笑話我們。」 「而是逼我們站出來，重寫這個世界的規則。」 ---
第三十章：泳衣下，藏不住的真相 這週的體育課是游泳課。 當日向夜、曉薇、薰兒與神崎四人站在泳池邊時，整個班級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了過來。 三個穿著女生死庫水的身影——曉薇、薰兒、夜——和一個穿著男生泳褲與T恤包緊緊的神崎。 此刻的他們，彷彿就是世界與性別錯亂開出的「公開標本」。 「妳們真的要穿那個下水嗎……？」神崎小聲問。 夜點點頭：「不穿的話，就是承認我們是『例外』，我不要再逃了。」 曉薇有點緊張地壓著裙擺下的死庫水，臉紅道：「我綁了束帶，應該看不出來……」 薰兒則站得筆直，雖然腿在發抖，但語氣堅定：「就算被發現……也不是我的錯。」 ** 下水過程勉強平靜。但危機，總是發生在最放鬆的時候。 洗澡時間。 女生盥洗室裡熱氣騰騰，女生們脫去泳衣，有的在互相洗髮，有的開玩笑潑水。 夜、曉薇、薰兒挑了最角落的位置，緊緊圍著毛巾，不敢像其他人那樣自在。她們盡量低調、盡量快、盡量別出錯。 但偏偏——某個瞬間，薰兒洗完頭往後仰時，毛巾滑落了一角。 「……咦？」 有人看到她下體的異樣隆起。 接著，目光集中，呼聲響起： 「那個……她……她是男的？！」 「又一個！？剛剛那個是誰的……！」 「不對，那個不是男生嗎？他穿女生泳衣欸……超變態吧？」 有人衝去打開蓮蓬頭遮掩，有人則直接推開：「變態！滾出去！」 曉薇也沒能倖免，她動作太慢，一側束帶鬆了，死庫水下的「隆起」輕微地撐起了布料。 「曉薇……也有那個？！」 「你們在搞什麼社團啊？一堆男的假扮女生來這邊洗澡？」 尖叫、辱罵、拍照、推擠。 曉薇和薰兒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抱著衣服、赤腳衝出更衣室，濕透的死庫水滴水、毛巾還沒包好，眼淚已混在熱水與羞辱裡。 ** 另一邊的神崎，站在男生更衣室門外，抱著乾衣與毛巾遲遲不敢進去。 「我……也沒地方可以去。」 她低聲喃喃道。 ** 當夜帶著她們三人躲進儲物室時，四人一同沉默了。 這一次，沒有誰比誰更狼狽。 她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再只是布料，而是一層又一層沉重的社會審判。 「……我們要做點什麼了。」夜輕聲說。 「不能再讓他們這樣定義我們是什麼。」 ** 這一夜，她們四人正式下定決心： 要向全校、全世界提出質問——什麼才叫「男」與「女」？ ---
第三十一章：這次，不只我們 一週過去，整座校園像被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侵蝕。 起初只是曉薇、神崎、薰兒這幾人的性別錯位。但最近——奇怪的事情，越來越頻繁地出現。 ** 這天放學後，夜與薰兒、曉薇再次走進女更衣室。她們仍照慣例選擇角落，避免成為焦點。 但沒過幾分鐘，尖叫聲從另一側傳來： 「欸！她下面怎麼也——！！」 「是帳篷！？不止一個！？你們也有嗎！？」 夜猛地轉頭，看到三位原本「完全不在名單上」的女生，身穿死庫水，下面卻明顯鼓起帳篷狀隆起。其中一人哭著遮住自己的裙子：「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變這樣了……我真的不是……」 其他女生尖叫著後退，有人當場奔出更衣室，有人當場破口大罵： 「為什麼一個女生更衣室，會有這麼多男的！？」 「我不要跟你們這些人一起洗澡了！」 「這是什麼變態病毒嗎？！」 ** 與此同時，男生更衣室內也傳來動盪。 「欸你那是什麼！？」 「他有胸部啦！真的啦！而且兩顆都在動！」 「幹……真的假的……我的是不是也有點腫？」 有三名男生在洗完澡後，驚恐地發現自己胸口變得圓潤、柔軟、甚至有些隱隱作痛。有人穿著T恤掩飾，有人悄悄哭泣。 還有一人當場質問：「我他X的是不是要長月經了！？」 ** 校園陷入真正的混亂。 更衣室爆發「信任危機」，不分男生女生，人人自危—— 女生害怕「身邊的不是女生」，男生懼怕「自己在變成女生」。 甚至有學生高喊：「學校應該全面取消泳課！把所有死庫水銷毀！」「要求做身體檢查才能進更衣室！」 但夜知道——這不是個別事件，而是神明的下一輪訊息： > 「如果你們想靠『器官』決定一個人是誰，那我就讓『器官』失去可信度。」 ** 夜、薰兒、曉薇、神崎四人站在天台上，看著整個校園陷入恐慌與對立。 夜沉聲說： 「我們必須做點什麼，在所有人被迫錯位之前，讓他們知道——『性別』不是答案，而是問題本身。」 曉薇握緊拳：「我們要建立新的規則。」 神崎低聲附和：「不靠身體，不靠出生，不靠外表——只靠自己心裡的聲音。」 薰兒望著遠處：「也許……我們要創造一個新世界。」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在那個看不見的神域，惡作劇神明笑著寫下下一階段任務的標題： > 「階段三：性別消除試煉・全體重組計劃即將開啟」 ---
第三十二章：祂的降臨 當夜色落下，第七次全校「性別錯位日」來臨之際，整個校園宛如陷入無聲的暴風。 男女廁所空無一人、更衣室全部封閉，老師無法教課，學生不敢交流。 恐慌、偏見、身體的不安……整個世界像被推到崩潰邊緣。 就在那天夜裡，四人照常在天台集合。 但今夜不同。 天空突兀地閃出一道巨大光環，彷彿夜空裂開，從中降下了一道身影——神明。 不是那個嘻皮笑臉的惡作劇之神，而是一位真正威嚴而溫柔的存在，金白長髮、瞳中似星河流轉。 祂微笑著降臨，看向夜、薰兒、曉薇、神崎四人，語氣平靜： 「我為我弟弟的過度惡作劇，向你們致歉。」 「他原本只是想讓世界反思性別之殼，卻造成了你們無法承受的錯亂與傷痕——他該為此負責。」 一聲令下，虛空中現出惡作劇神明，那個嘴上還帶著調皮笑意的青年模樣，此刻被鎖鏈縛住，拎在空中。 「我只是……只是讓他們體會一下『不是自己的人生』有多重……」 「閉嘴。」真正的神明輕輕一句，便讓整片天空安靜無聲。 祂轉向四人，語氣溫柔卻不容抗拒： 「日向夜——妳的性別本該為女，我已親自修正，現已穩固，不再變動。」 夜低頭，感到一股如晨風般的神力輕撫全身，那份安心與穩定，是從未有過的。 「神崎透，妳原為男性，已歷試煉，我將回復你原貌。」 白光一閃，神崎回復為原本高大帥氣的少年模樣，額間流下細汗，低語：「……我終於可以直視她的眼睛了。」 「曉薇——願回到過去的自己嗎？」 曉薇緊握拳：「我想當我自己……而不是讓別人害怕我的身體。」 「如妳所願。」 銀光閃過，曉薇胸口柔軟浮現、下體恢復原本構造，睫毛微顫，眼角泛淚：「……我回來了。」 「薰兒。」祂最後看向那個長年掙扎的靈魂。 「妳不必說話，我知道妳的願望一直沒變過。」 「去吧。拿回妳一直等待的身體。」 薰兒跪倒在地，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那道光貫穿全身，修復被惡意篡改的每一個細胞、骨骼、構造。 當她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終於是真正的、毫無錯位的女孩。 胸口柔軟自然、腰線優雅、裙下再無恐懼。 她流著淚對夜說：「這次……我真的，是妳的姊妹了。」 ** 神明最後補上一句： 「而這個世界的性別規則——我將暫時封鎖所有干擾。」 「你們，是這個時代率先走過混亂的人。」 「去創造你們的未來吧。」 光芒消失，四人跌坐在天台。 夜望著星空低聲道： 「這一次……我們不再是異類了。」 「我們，是選擇自己樣子的『人』。」 ---
第三十三章：我們終於，可以不必說對不起 期末身體檢查日到了。 和一年前那場強制「揭穿」身體的羞辱不同，這次薰兒與曉薇是自願填寫表格，登記為女性身分進行檢查的。 走進保健室時，她們都還有些緊張。 「會不會……還是哪裡不夠『像女生』呢……」曉薇低聲說。 「沒關係，就算還有一點不完美……我們至少是走到這裡了。」薰兒回握她的手。 ** 檢查結束後，校護藤原老師放下筆記本，推了推眼鏡，語氣溫和： 「曉薇同學，妳目前胸部發育穩定，B罩杯偏上，乳腺正常無異常結節。」 「外陰與陰道發育良好，長度與深度皆在標準範圍內，無結構缺陷或阻塞。」 曉薇睜大眼，眼眶泛紅：「我……真的有了？」 「是妳原本就該有的，只是晚到了而已。」 接著，藤原老師又翻閱另一份報告，點點頭： 「薰兒同學——妳的結果幾乎一致，陰道內襯細胞分布穩定，體內雌激素濃度正常，乳房發育在B罩杯區間，體脂分布也很理想。」 「總體來說，妳們兩位的女性身體狀態非常健康。」 這一句話，彷彿把她們從長年幽閉的牢籠中釋放出來。 她們沒有歡呼，也沒有尖叫，只是靜靜地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落下眼淚。 那不是脆弱的眼淚，而是終於——放下防衛的解脫。 ** 隔天上課前，她們一起走向女更衣室。 這次沒有人多看她們一眼。 換衣、綁頭髮、上廁所、笑著談妝容與內衣牌子，一切都如此自然。 就像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她們就是女生。 ** 日向夜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神崎靠近她，語氣輕鬆： 「妳的眼神很溫柔啊，夜小姐。」 「我是在看……她們終於不用再為『存在』道歉了。」 「我們都是。」 她們四人再次聚在更衣室鏡子前，微笑地整理制服、調整裙擺。 這一次，鏡中的自己，不再是仿造、掩飾、或違背，而是—— 終於回到了應該的位置。 ---
第三十四章：你看，我的身體也在證明我 薰兒回家的那天，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午後。 但她心裡清楚，這將是與父親的最後一次正面交鋒。 她換了一身簡約的套裝裙，妝容淡雅。左手拿著信封，裡面是剛從校護室領回的正式醫學報告副本。 右手的指尖微微發抖，但她努力讓腳步平穩。 客廳如往常安靜，電視靜音播放著新聞，父親坐在沙發前，像一尊雕像般無聲。 她站在他面前，語氣平靜： 「我沒有再來爭辯，我只是——把事實交給你。」 她將信封放在桌上，輕輕推過去。 父親看了她一眼，沒有動作。 她補上一句：「你可以自己看。那不是幻想、不是演戲、不是偽裝。」 沉默了好一會，父親終於伸手，打開信封，抽出那份白底藍邊的醫療報告。 他從上往下一行一行掃過，眼神一點一點地變了。 > 「性別標註：女性」 「陰道通道構造完整，無異常；女性外陰形態穩定；無雄性器官殘留；乳腺發育B級，生理周期調整中。」 他握著紙的指節發白，但說不出話。 「這不是手術改造。」薰兒看著他，聲音比平時更冷靜也更堅定，「是神明親自修復我原本該有的樣子。」 「這份報告，不是讓你改口叫我『女兒』，也不是讓你認同我。」 「它只是證明一件事——我從來都沒有『背叛你』，只是你從頭到尾看錯了我是誰。」 父親放下報告，眼神仍有掙扎，但語氣終於帶上一點不同：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你過得太辛苦。」 「現在，我不確定你走的路是不是容易的……但我知道——你不是在逃避，你是真的……想這樣活著。」 他低聲道： 「我……可能沒辦法一下子改過來，但我……我會想辦法，不再阻止你。」 薰兒沒笑，只是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不需要你立刻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做到——不再否定我。」 父女之間的空氣第一次不是針鋒相對，而是留下了沉默，與空間。 或許這還不叫和解，但這次，薰兒是真正以「自己」的模樣，站在父親面前—— 而父親，第一次不是喊她「你」，而是低聲說出： > 「……薰兒。」 ** 那天她走出家門時，風正好拂過裙擺。 她知道，過去那個不能穿裙子、不能笑得柔軟、不能喊疼的自己，已經徹底走遠。 ---
第三十五章：我們現在，是我們自己 高中新學期開始，校園裡的櫻花悄悄綻開。 走廊上，三位身影並肩走著——水手服筆直、笑聲清亮、步伐一致。 薰兒、曉薇、夜，她們並肩而行的樣子，早已成為新生眼中的傳說。 「你們聽說過嗎？A班那三位學姐，聽說以前經歷過神明試煉欸。」 「真的假的？看起來就像普通超漂亮學姊啊……」 「你去問她們其中那個短髮小學姊，她會笑著說：『我們啊，是重新生出來的好朋友。』」 是的，從某個角度來說，她們三人都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人」。 她們是選擇自己而活下來的人。 ** 下課時間，三人一起靠在窗邊吃便當。 薰兒用小叉子偷戳曉薇的玉子燒，被她假裝兇狠地瞪回去；夜則坐在中間笑著揉揉兩人的頭髮：「妳們怎麼還像小學生。」 「我們才不是小學生，是小公主！」曉薇舉起湯匙舉世無敵地喊。 「小公主會偷吃人家的甜點嗎？」薰兒翻白眼。 「那是禮儀訓練好嗎？你不懂高貴氣質！」 「你？妳吧。」 「哎呀～」夜笑得停不下來。 那一刻，她們都知道——這樣的日常，是過去怎麼也想像不到的。 有朋友，有擁抱，有說笑時不必遮掩的眼神與姿態，有屬於自己的性別、名字與身體。 ** 傍晚放學後，夜站在校門口等人。 神崎透走過來，一身制服、還是那雙略帶傻氣的眼睛，但笑起來卻溫柔得讓人心悸。 「抱歉，社團開完會才來接妳。」 「你沒事就好。」夜輕輕靠過去，神崎順勢牽起她的手。 那一刻，不再需要別人承認他們是「情侶」，不再需要證明性別正確或情感合法。 夜是女生，神崎是男生。 他們是彼此選擇對方的存在。 神崎低聲說： 「能夠走到這裡……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夜看著他的眼睛，點頭回道： 「我也是。因為我現在，不再需要假裝是誰。」 ** 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飄起一點弧度，世界靜靜地運轉，而她，終於能夠自在地站在陽光裡。 > 「我們的名字、性別、身份，不再需要被允許—— 因為那本來就是我們的。 我們現在，終於可以做我們自己了。」 ---
完結篇章：《我們決定的名字》 陽光落在畢業證書上，字跡閃著溫柔的光。 日向夜、夏薰兒、曉薇三人肩並肩站在校門口，身穿制服的模樣與幾年前大不相同——不是樣貌改變了，而是她們終於能以「真正的自己」走出校園大門。 「再見了啊，這間讓我們哭過笑過的學校。」曉薇輕聲說。 薰兒笑著補充：「也再見了，那些曾經把我們叫錯名字的人。」 夜看著手中的畢業冊，眼神閃動： 「我們現在用的每一個名字，都是自己選的。」 她們相視一笑，然後一起舉起手，像是宣告，也像是約定： > 「我們的名字，是我們給自己的。 我們的身體，是我們決定要怎麼擁抱的。 我們的未來，是屬於我們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寫。」 就在校門緩緩關上前，三人踏出一步，走向屬於她們的世界。 故事落幕，但人生才剛開始。 ---
後日談特別篇：《你是我選擇的日子》 「今天的風，很剛好耶。」 日向夜輕輕拽了拽裙擺，站在公園前的噴水池旁，像是等公交一樣假裝平靜。其實，她的手心都在冒汗。 神崎透還是穿得一如往常簡單：白襯衫、卡其褲、背包掛單邊。但和過去不同的是，他手裡拿著一束小巧的香雪蘭。 「這、這個……我在花語網站上查的。」神崎有些緊張地將花遞過去，「它的意思是——『我一直記得你』。」 夜接過花，低下頭，耳根紅得不像話：「……謝謝，我也記得你啊。」 他們一起去動物園，一起排長隊買冰淇淋。夜吃著香草口味，神崎卻因為太緊張把自己的冰淇淋咬掉半邊後還舔到鼻子。 「你笑什麼啦……很丟臉欸。」他搔搔臉。 「哪裡丟臉？你一直都很可愛啊。」夜笑著說。 那一瞬間，神崎好像被什麼擊中似地呆住了幾秒。接著他低聲喃喃： 「以前我也覺得你可愛……但我不敢承認，怕自己『不正常』。」 「但現在，我很確定。」 他抬起頭看向夜，目光認真： 「不管妳曾經是什麼樣子，妳現在的樣子，讓我每天都想見妳一次，才安心。」 ** 夜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靜靜地伸出手，輕輕牽住神崎的指尖。 「我以前也很怕。怕喜歡你會被你發現、會被你討厭、會破壞我們之間的一切。」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一直想要的，不是完美的戀人，而是——在我成為自己的時候，還能選擇留下來的人。」 神崎沒說話，只是牽得更緊。 ** 黃昏的最後一縷光落下時，他們一起坐在河邊長椅上。 夜靠著他的肩膀，香雪蘭的味道和風的氣息混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可以再有很多次就好了。」夜輕聲說。 神崎點頭。 「那就請多多指教了，夜小姐。」 「好啊。」她微笑，臉上是陽光灑落後的紅暈。 >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在心跳不穩的狀態下仍然微笑著說出口的戀情。 這一次，不是為了活下去，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女生，不是為了證明給世界看—— 只是因為，她真的，喜歡這個人。 ---
番外篇：《如果神明有客服我第一個檢舉他》——曉薇視角神明試煉紀錄 你好，我是曉薇。 全名……嗯，現在應該是「真正合法、醫學確認過的曉薇」小姐。 本篇不是戀愛日記，也不是青春成長指南，而是一本**「少女三人組勇闖神明惡作劇地獄」的完整檔案紀錄**。 你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寫？ 拜託，這要是早點寫，我還沒活過來就被道德審查給燒掉了好嗎。 --- 第一章：日向夜變女生那天我沒笑出來，是因為我呆了 我還記得那天，日向夜穿著男生制服走進教室，臉紅紅地對我說： 「曉薇……我好像……變女生了。」 當時我心裡閃過很多句話，比如： 你是不是太投入COS？ 該不會是在社團裡試了什麼奇怪的藥吧？ 還是說你終於誠實面對自己了？ 結果——是神明搞錯性別？ 老實說，如果神明當時現身，我第一句不是跪，是問：「你是用 Excel 還是 Google 表單管理出生紀錄的？」 --- 第二章：薰兒登場，然後我們開始懷疑這世界有病 我們剛要習慣夜變女生，神明就把第二個人也丟進來。 薰兒，她真的是那種你看到會想說：「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溫柔又漂亮的女生」的類型。 然後，某天她的裙子被風吹起，我看到了帳篷。 當時我內心第一反應是：神明，你到底想看多少人崩潰？ 薰兒不是不努力，她甚至比大多數女生都更像女生——結果卻被整個社會說：「你不該在這裡。」 我那時只覺得，我要站在她身邊，因為她讓我想起，什麼叫做活著本來就該是選擇，而不是被審判。 --- 第三章：我也變了？不好意思，我還真撐過帳篷了 輪到我時，我一早醒來發現內褲怎麼塞不下。 我衝去照鏡子，內心冷靜分析五秒鐘後，只說了一句： > 「哦，換我了啊。」 當天我還照常穿水手服去學校，還笑嘻嘻地跟夜說：「妳看，我現在也能理解妳那時有多難忍住不想衝進女廁所了。」 可說實話——那一整天我一直低頭走路，怕自己的「那個」撐起來太明顯。 （結果還是被發現，還被笑，還有人說我是在玩變裝惡趣味。） 那晚我在洗澡時哭了。 但第二天我又笑著站起來，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在演一場笑話，我是在走向一個還沒被這世界理解的未來。 --- 第四章：神明降臨那天，我真的差點拿拖鞋丟他 真正的神明出現那天，我看到他把那個惡作劇之神鎖起來，眼神淡定地說： 「你們每一位的痛苦，我都知道。」 你知道我當時的反應嗎？ > 「知道你還讓他亂搞！？你這管理部門是不是該改組了？」 但當他讓我們一個一個變回自己心裡的模樣，我忽然覺得—— 或許他真的不是在懲罰我們。 或許這一切，就是讓我們明白： > 你是誰，只有你能說，只有你能定義，只有你能為自己活出答案。 --- 結語：我們不是奇蹟，我們只是沒放棄 現在的我，有胸、有裙子、有一群會在我難過時遞上化妝包的閨蜜。 我和夜、薰兒，站在人群裡，不再是被看作「例外」的標本，而是敢活成自己的榜樣。 如果你也正在懷疑自己的身體、身份、性別，或者被這世界說「你這樣不對」—— 那我只想說： > 你不是壞掉的那個，你是還沒被這世界準備好的人。 別怕。 我們走過來了，你也會。 曉薇，記於某個陽光很好但天氣還是熱得要命的六月午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