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一位典型的傳統婦女,別人說她看著不像,但她是。
別人說她自由的像隻鳥兒,能買許多她要的東西,因為她有一個好老公。
但她在飯桌前絕不坐主位。
我、我姐姐、爸爸,對些習俗這些老套事就不在乎了。
可是她卻永遠沉默地坐在副位,像朵瀕臨枯亡的花兒,滿身見不著的黑斑,飯桌前只有她一人。
她的手上沒有奢糜的飾品,僅有一條孤零零的、發黑的老舊手鍊,那是她母親死去後唯一留給她的東西。我問她:「為甚麼不戴點別的?」「洗東西老要拿下來,麻煩。」
我的母親是一位傳統婦女。
她同時也擁握著傳統婦女特有的堅韌和固執。
如同所有亞州家長一樣,她老愛向孩子炫她那光宗耀祖的童年,耳朵聽得都長繭了,但她的"苦難童年"教誨卻每每不缺席。
我暗自嫌棄,但卻從來阻止不了,因為這似乎已經成了她唯一提得起勁去做的事。
她的心像爆竹。
一但我拒絕她任何要求,就像刷開了火柴點燃了火焰,狂怒的女人吼叫著,句句不離道德孝順,她甚至清楚自己在情緒勒索,但她說她別無他法,因為我是她見過最混帳的人。
可是,我的母親,我卻是從您的身子裡墜下的,您忘了嗎?
她說她對我有求必應,而我總是理所當然地回絕她的所有請求。
她傷心的四分五裂。她難過的斷腸撕肺。
她仍然一人呆愣地坐在飯桌前的副座上,昏暗的客廳裡,獨自吞嚥著一道名為《傳統婦女》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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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特別的母親節短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