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到了母親節的日子,相信大家都很精心的為自己的母親策畫了一個歡樂的慶祝活動,但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許多人思念的日子,對於 Danielson 來說,又是一個沒有丹媽的母親節,丹媽是位怎樣的母親呢?
她確實就是一位我們印象中的賢妻良母,從小就到父親家的丹媽,在那個時代的傳統社會長大的她自然而然成了我們印象中農村時代的那種 "三從四德" 型的太太和媽媽,從來沒見過她跟父親正面吵架過,有委曲和不滿就真的是往肚子裡吞,即使和父親沒有經過自由戀愛的過程,她就是那種順從自己丈夫的女人。
跟父親不會吵架的丹媽當然也就不會對她的孩子們碎碎念,但她絕對不會是完全不說話,對於孩子們,她最重視的不是現在學校的成績,而是我們自身的品格和道德修養,她常說我們人窮但要窮得有志氣,不能讓人家看不起,雖然家裡窮,我們餐桌上很少有什麼山珍海味,但她從來不會讓我們餓著,即使是幾片醃製的黃色蘿蔔乾片,一顆醬油煎蛋 (這可是我最愛的),幾塊那種肥肉很多油漬漬的滷肉和一些炒地瓜葉 (地瓜葉現在可是奢侈品),她一定會在早上我們出門上學前準備好午餐的便當。對於她的六個孩子,雖然每個就像我們的手指一樣長短不一,但她真的對誰都不偏心,記得她總是很努力的省錢,然後在存到一筆一定的數量後她就會去金子店買一對男女金對戒,一直到準備好了六對,她會對每個孩子說,家裡沒有錢,結婚不用找有錢或長得好看的對象,但要找乖巧的就好,而對戒是我唯一可以給你們結婚時的禮物,就這樣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一人有一對 "未來" 的 "結婚對戒",無奈 Danielson 的三個哥哥都沒有結婚。
在母親過世時,我們整理母親房間時 Danielson 才找出一個金飾店的盒子,那是丹媽早就準備好要給我的一對結婚戒指,家中四個男生唯一結婚的我卻不是她心中想的取了個老婆,我的另一伴是丹媽從未有機會知道的麥先生,但我希望媽媽現在是高興的,因為她教育我們的就是品德修養,我想對自己誠實也是她教育我的修養之一。
因為家裡經濟狀況,我們的餐桌上很少有大魚大肉,但她三餐絕對都是自己親手下廚,雖然沒有什麼珍貴食材,但丹媽的餐桌有很多至今是我想念的味道,一種所謂 "媽媽的味道" 的簡單菜色,在國外才知道原來這些都超越那些所謂的山珍海味,。
我們很少跟父母親對話,但她對我們的愛絕對不會少,而是把她的愛表現在行動上,記得 Danielson 高中要畢業時,我很蠢的跟大多數高三即將畢業的學生一樣,把自己的學校制服給同學簽滿了名字,母親為此生氣,因為她覺得我太浪費不懂得珍惜,有天早上就因為這件事和母親頂嘴,向她說了一句 "你不懂啦" 我就離開了,其實真正不懂的是我,母親雖然沒有上過學,但她懂得才多呢,她的人生經驗是我沒有的,她的良善是我們學不來的,她的節儉性格雖然有點過,但因為她的節儉才維持了我們這個家,也才讓我們幾個屁孩可以正常順利長大成人。(曾經在我的美國留學夢裡: 來去 Hawaii (二) - Aloha,夏威夷我來了 也提到分享了母親對我的愛的表現)
丹媽是個很特別的媽媽,她的特別就是她的一生的平凡偉大,不是什麼知識份子,沒有機會看世界,但她把她所有的心和一生都奉獻給了她的夫家和孩子身上,記得丹嗎開始健忘初期,Danielson 每次回台灣看她,她就一定會先問 "你吃飯了沒"? 不管是不是正逢三餐時間,當我回答吃過了後不到一分鐘,她就會再問 "你吃飽了嗎? 還沒吃的話我來去煮給你吃",其實餐桌上就已經有她煮好的飯菜了,當時不知道這就是失智的徵兆,而不孝的我卻反而開始對她不斷重複問話覺得不耐煩而對她口氣不好,後來才知道原來媽媽已經老了。
很感謝丹媽將她的一生都竭盡心力在我們這個家,如果還有機會,我想跟媽媽說很多聲的 "我愛你",如果還有機會,我想告訴媽媽 "我是同志,但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而且我也結婚了,你多了一個兒子,而且是阿斗啊",如果有機會,我想告訴媽媽,你是全天下最特別,最偉大的媽媽。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這雖然是很老套的說法,但卻是最真實的,就像丹媽一樣雖然是個傳統的台灣婦女,但卻是最平凡的偉大母親,雖然今年又是個沒有丹媽的母親節,但我相信她現在在天上的家有個非常快樂的母親節,也祝全天下的母親以及父帶母職的爸爸和爺爺奶奶們媽媽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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