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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叫「活該」嗎?
不是一句罵人,是一種結算———
我坐在監控室裡,眼前是二十七面螢幕。地底十六樓的夜獄每個角落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我的手指輕輕敲著金屬扶手,指甲與鋼材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就像那些人的命運,正被我們一點一點敲開。
” Has it started ? “我問。
Harvey叔點頭。他的左眼是玻璃義眼,右眼寫滿了血與舊歲月。他輕聲說:“ Everyone has been positioned. Ms. Wang and Mr. Che are ready. “
我輕輕吐出一口菸———
這不是復仇———
這是———
交代———
替我童年的黑洞,畫上一筆清晰的血紅邊框。
〈一|鴆毒之杯,母親的清算〉
處刑室裡只有一張長桌,黑鋼打造,邊角銳利得能反射燈光。
七個成年男子雙手反綁,被迫坐下。頭髮亂、嘴角裂、有的還在低聲求饒。
母親坐在桌尾,雙腿交疊,一隻手夾著Harvey叔剛點起的七星香菸,另一手用銀色指甲劃著桌面,像在設計他們的死期。
「渴了吧?」她的聲音輕,卻像匕首,字字劃進他們的喉頭。
桌面上被端上七杯水,全是一樣的玻璃杯、同樣的水位、同樣的透明無色。
只有一杯,混了鴆毒———
無色無味,兩小時內破壞肝腎神經,死前全身抽搐如舞———
她說:「你們罵過我女兒什麼,我不想知道。今天,我讓你們自己選。」
她站起身,手指從每個杯子上八公分輕輕掠過,如同選妃,也如同賜死。
男人們不敢動。
其中一人哭了,說:「我們錯了……我有小孩……」
她冷冷一笑,語氣像踩死蟑螂:「那你小孩長大前記得教好嘴巴。」
第一個人伸手,第二個人顫抖著跟上。杯子被端起,一一喝下。
五分鐘後,第一個倒地,像一條被電死的魚,身體拱成不自然的角度,眼珠暴突,嘴裡開始冒白沫。
「是他選的,」母親緩緩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把七星香菸遞到我唇間,「甜甜,記得,讓他們自己選死亡,比你動手,乾淨多了。」
我點頭,煙火的光在她臉上劃出一瞬間神明般的光暈。
〈二|鋼刷熱水,父親的碎念〉
處刑室二號,像一間解剖課教室。牆壁灰白,天花板上的燈一排一排閃著。
我的父親,穿著純黑的背心,臂膀上蛇形紋身蠕動。他不說話,只把鐵盆一個個放在火爐上,水開始冒煙。
四名成年女性被綁在鋼製手術床上,全裸。她們曾在我最孤單的時候,背後揮舞著刀子與笑聲,在學校放話說我「勾引老師」、「小三的女兒都會遺傳」。
現在,她們哭得像紙一樣軟。
爸爸拿起第一盆水,一點點倒下,先從臉開始,再是肩膀、胸口、腹部。
「嗚啊啊啊啊!!!」她們的慘叫像動物被剝皮。
“ 함부로 움직이지 마세요, 아직 시작하지 않았어요. “爸爸說。他語調穩定,像在教孩子怎麼削蘋果。
接著他拿起鋼刷———
那是特製的,短針、粗柄。
他從她肩膀刷起,一下、一下,像刷不乾淨的鍋,直到皮膚裂開、滲出血,白的、紅的交錯。
“ 너는 내 딸의 뒷모습을, 전교의 웃음거리로 만들었어.” 지금, 나는 너의 그림자조차 없게 해. “
父親的語氣裡沒有怒火,只有決心與一種久違的疼愛。他一邊刷,一邊吸菸,手法穩、節奏不變。那是我見過最殘忍的柔情。
〈三|鏽刀裂喉,小阿姨的禮物〉
她們說女人狠起來,沒人能擋。
我的小阿姨王心瑩,把這句話活活演成一部限制級的芭蕾舞。
三個男孩———
不,現在只是三具抖動的肉體———
綁在一排手術床上。腳踝開裂、嘴巴被縫住,只剩鼻息微弱。
她穿著粉色旗袍,繡著墨綠鳳凰,一手持生鏽的短刀,另一手輕拍我的肩:「甜甜,小姨幫妳出這口氣,記得今晚睡前喝杯熱牛奶,不要作噩夢喔~」
第一刀從髖骨下方斜斜劃入,血噴上天花板。她接著把刀子抵在下體,那是生鏽得發黑的鐵片。
「你偷拍我姪女裙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刻?」
沒有回答。他們只能顫抖,直到慘叫變成聲帶撕裂的破音。
「阿姨做事,一向乾淨。可惜今天,你各位不配乾淨。」她把鏽刀一次又一次壓下,那聲音像是布被撕開,又像一個人崩潰的神智。
我低頭,不是因為害怕。只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晚。
〈四|木驢與腸,外公的手〉
那五個曾在我手機群組中傳「王晓甜被包养」的女孩,被分別騎上木驢刑架。
她們本來也是小女孩。只是選擇了裝模作樣地活著。
外公站在刑具前,動作緩慢、像個老醫生。他不吼不罵,只一句:” They stepped on my granddaughter‘s life. I want their bones. “
木驢尖角進入,她們尖叫得像動物,但聲音被固定器掐住,顫顫地抖進地板。
接著是掛腸刀。外公一刀插入腹部,左右一扯,腸子像絲帶滑出。他動作快,不讓她們死得太快。讓她們看著自己,一點點被掏空。
他看向我,眼裡是說不出口的柔情:” Your grandfather won‘t let you grow up alone. “
我忍不住流淚———
這不是殘忍———
這是溫柔———
〈五|家的氣味〉
一切結束後,婷庭姐一個眼神,掃蕩部進場,MP5-k衝鋒槍射擊,建築部混凝土桶一個個上。
” It‘s done. “她說。
我們回到家,天還沒亮,媽媽開始做披薩。她手上的每道配料都切得乾淨、整齊,像她今晚處理那七杯水的邏輯。
我躺在沙發上,旁邊是小阿姨、姐姐們、袑巧、外公外婆。大家都睡著了。只有我,還睜著眼。
天亮了。大家醒來後開始布置活動。
全幫的部門弟兄們來了,園藝組種花、學業部門講數學、駕駛組開特技、烹飪組烤牛排、摸彩、賓果、抓周、學術辯論、功夫切磋。
我站在人群裡,看見一群人穿得漂亮、吃得盡興、小孩們笑著跑來跑去。
一切就像一場盛宴。只是宴會之前,我們剛剛清理過地獄。
我想起曾祖母龐儷貞說過的話:
“ This is not a court. This is a gang. If you break our law, you will only have one life to return. “
我不反對暴力。
因為我知道,愛我之人,會用他們的方式讓我安穩。
這不是復仇———
這是幫派———
給孩子的童年———
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