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在河岸邊的小莊園舉行的,落日正好染黃了整個草地。典諺本不想來,甚至連喜帖都沒打開直接塞進抽屜。可朋友硬是把他拖來了,說是「小圈子聚聚」,結果一到現場,他就看見了阿衡。
那人站在帳棚邊,還是一身素色襯衫,扣得整整齊齊,拿著香檳卻沒喝一口。
五年沒見了,他連對方的氣味都還記得——那種剛洗完澡的青草混著微苦的體溫味。他們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目光碰撞了一下,就像擦身而過的火苗,一下子在內心爆燃。
晚宴後散場前,典諺在後場儲物棚抽菸,風從開著的門縫吹進來,像誰的嘆息。
「你一個人嗎?」是阿衡的聲音,比他記憶中更低了一點。
典諺轉頭,嘴角抽了一下:「你覺得呢?」
阿衡走近,關上門。「這裡風太大。」
「還怕感冒啊,阿衡老師?」典諺嗆笑,煙捲在手指間快燒到底。
「你還是一樣。」阿衡的目光溫和,但指尖卻撫上了典諺的腰,「怕人對你好。」
他沒等典諺回答,吻就落下。
起初只是輕輕貼著,下一秒便是壓抑太久的撕扯,襯衫被捲上去,皮帶被一把扯鬆,典諺想推開,但身體早背叛了意志。
「你這樣的吻,還是只屬於陌生人比較好看。」阿衡氣息灼熱地貼在他耳邊。
「那你還碰我幹嘛?」典諺喘著,臉紅眼紅。
「你還在我身體裡,典諺。」阿衡說著,一手撫上他的臀縫,「這些年你想忘我,但你忘不掉。」
他沒說錯,當阿衡進入時,疼痛、熟悉與羞恥一齊湧上,儲物棚不大,他們像兩頭獸緊扣在一起,彼此的喘息、呻吟、抽插撞擊聲在木牆間回響。
典諺痛得快哭了,卻死撐著不喊,他只咬著唇,一滴唾液從嘴角滑下來混著汗滴,落在地板。
高潮來時,典諺一度恍惚,他的背撞在冰冷的金屬架上,全身像是被電擊過,他氣若游絲地說:「我不知道你現在還叫不叫阿衡⋯⋯但你剛剛操的是我。」
阿衡吻了他額頭一下,竟有些哀傷:「你這麼說,好像我們從沒分開過一樣。」
◇
兩人整理好衣服時,外頭已經有人在找:「有人看到阿衡嗎?婚禮快進場了!」
典諺一愣:「你是這場婚禮的?」
阿衡看了他一眼,沒答,整了整領口:「這次,真的算了吧。」
他轉身離開,只留典諺站在原地,胸口還起伏不止,他點燃另一根菸,看著地板上那滴混雜了體液與眼淚的痕跡,像證明這一切真的發生過。
他低聲自言自語:「這次⋯⋯我沒逃,是你先走的。」
---番外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