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資料庫:義大利陸軍第 X 步兵師檔案
檔案編號: ZIF-軍事行動-001
編譯日期: 大戰後 + 7 年 10 月 20 日
事件發生日期: Z日後第 10 天
事件地點: 義大利羅馬,羅馬競技場(Colosseo)周邊及圖拉真廣場(Foro di Traiano),以及連接兩者的帝國廣場大道(Via dei Fori Imperiali)
《檔案導言》
本檔案記錄了 Z 日爆發初期,義大利政府面對日益擴大的感染區域,組織了一次旨在「全面清剿」感染者的大規模軍事行動。軍方高層傲慢地設計了一場看似「萬無一失」的引誘圍殲戰術,試圖將羅馬市區的感染者誘入指定的開闊區域。然而,由於對新型威脅的性質嚴重評估不足,過度依賴傳統作戰觀念和媒體中的錯誤認知,加上高層企圖透過媒體宣傳來粉飾太平,這場被寄予厚望的行動最終演變為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與徹底的潰敗。這場戰役不僅造成了義大利軍隊的毀滅性損失,更透過全球直播,向全世界宣告了文明世界戰爭武器的首次失效,以及政府已徹底失去對這場瘟疫的掌控。本訪談旨在透過一名基層參戰士兵的視角,揭示決策層的致命失誤、現實與幻想的衝突,以及這場浩劫帶來的心理創傷。
《事件背景與作戰概述》
Z 日後第 10 天,義大利首都羅馬,羅馬競技場、圖拉真廣場,以及連接兩者的帝國廣場大道被軍方選定為一處「理想的伏擊圈」。該區域因其開闊性,被高層錯誤評估為「適合圍殲大規模感染者」的戰場。軍方認為,透過策略性地利用城市交通工具和基礎設施,可以有效限制感染者的移動方向,將其「引導」至此處進行集中殲滅。
此次行動不僅投入了義大利陸軍第 X 步兵師的主力部隊、大量裝甲車輛和直升機,更特意安排了數十家國際媒體記者隨行拍攝,意圖將其包裝成一場「戰勝瘟疫」的史詩級勝利。軍方在戰前簡報中,竟荒謬地將感染者類比為流行文化中的「喪屍」,並以此為依據制定了戰術。這種脫離現實的準備,為最終的慘敗與國家信譽的全面崩潰埋下了伏筆。《受訪者背景與訪談目的》
受訪者:馬可·羅西 (Marco Rossi),Z日當時 22 歲,義大利陸軍第 X 步兵師普通士兵。他在羅馬殲滅作戰中奇蹟般生還,精神狀態雖受重創,但記憶清晰。本次訪談旨在記錄他親歷的戰役,重點探討作戰前的錯誤認知、實際戰鬥中的巨大衝擊、媒體宣傳的反噬,以及他對這場「預料之外」的失敗的深層理解。他的證詞將成為研究 Z 日初期軍事應對失誤的關鍵資料。
羅馬大規模殲滅作戰:士兵馬可·羅西訪談記錄
訪談編號: ZIF-軍事行動-001-INT 訪談日期: 大戰後 + 7 年 10 月 20 日 受訪者: 馬可·羅西 (Marco Rossi),Z日當時 22 歲,義大利陸軍第 X 步兵師普通士兵。 訪談地點: 歐洲某倖存者聚落 C 區,醫療觀察站。
(以下為馬可·羅西先生的口述訪談記錄)
馬可先生,感謝您願意接受我們的訪談。我們知道羅馬競技場的作戰對您而言是一段極其痛苦的回憶,但您的證詞對我們理解那段歷史至關重要。能否請您從最初的戰前準備開始講述?當時軍方是如何向你們描述這次作戰任務的?
馬可·羅西: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手不自覺地抓緊床單,語氣帶著一絲自嘲,甚至有些輕蔑的笑意,嘴角抽動)準備?哈!我們以為我們準備好了。長官們在簡報室裡,牆上掛著巨大的螢幕。上面沒有地圖,沒有敵情分析,你知道是什麼嗎?是電影。《活死人黎明》、《喪屍之地》、《世界末日之戰Z》…他們甚至給我們放了遊戲的宣傳片。戰前發給我們一份『行動綱要』,上面印著義大利共和國的徽章,看起來很正式。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面那些所謂的『敵情分析』和『戰術指導』,根本就是從電影和遊戲的攻略裡抄出來的,只是換了些軍事術語。他們說:『看,就像這些!它們很慢,它們很笨,打頭就行。』我們都笑了,誰不喜歡看這些?那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就像一場超大型的野戰遊戲,只不過用的是真槍實彈。」
馬可·羅西: 「我們這些新兵,甚至老兵,心裡都有一個既定想法:喪屍?就跟遊戲裡面一樣,它們就是移動的標靶,打頭就好。電影裡那些主角一個人能殺幾百個。我們可是全副武裝的正規軍!數千名士兵,上百輛裝甲車,還有阿帕契直升機提供空中火力支援!(他語氣中流露出曾經的驕傲與自信,但很快被苦澀取代)誰能想到?我們甚至覺得,這根本是『殺雞用牛刀』。我記得當時班長還開玩笑說:『這次任務,哥們兒們可要多帶點彈藥,別殺紅了眼沒子彈了,那可就比被喪屍咬還丟臉!』旁邊的戰友馬提亞斯也在擦拭他的步槍,嬉皮笑臉地說:『就像《惡靈古堡》一樣,多打幾次頭,它們就倒了!我還在想,這簡直是賺軍功的好機會!』另一個新兵則興奮地搓著手:『這次任務簡直就是大型真人版電玩,我看看誰能先拿到『三連殺』!』當時的氛圍,簡直像要去參加一場盛大的狩獵派對,而不是面對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馬可·羅西: 「還有,長官們一再強調,這次行動會有大量媒體記者跟隨,為的是宣傳政府仍舊能夠掌控一切,向世界證明我們能輕鬆『清剿』這場『瘟疫』。那些記者…他們興奮得就像要去參加奧運會開幕式一樣。我記得一個金髮女記者,對著鏡頭說:『各位觀眾,請看!義大利軍隊將在這裡,為我們展現人類文明的韌性與力量!我們將見證歷史,見證羅馬的重生!』她那充滿自信的笑容和誇張的語氣,現在想來,簡直是最大的諷刺。 他們在戰場邊緣設置了媒體區,架著長槍短炮,笑容滿面,彷彿在慶祝什麼。」
這次作戰的目標區域是羅馬競技場和圖拉真廣場。軍方是如何將感染者誘入這個伏擊圈的?當你們看到感染者時,第一眼看到了什麼?這與你們預想的『遊戲場景』有何不同?
馬可·羅西: 「我們的計畫是『誘敵深入』。軍方認為感染者會被聲音和熱源吸引,所以我們在羅馬市區內佈置了撤離路線,然後用擴音器播放巨大的噪音,還用直升機低空盤旋製造聲響,就是為了把市區裡那些『東西』吸引過來,引導它們通過帝國廣場大道,最終進入羅馬競技場和圖拉真廣場這個開闊地帶,形成一個完美的瓮中捉鱉之勢。」
馬可·羅西: 「為了確保『東西』按照我們的預想路線移動,高層甚至命令我們動用了數百輛大型城市巴士,將它們橫七豎八地停放在各個路口,形成一道道堅固的臨時屏障,只留下通往競技場和圖拉真廣場的『引導巷道』。我們還在這些屏障後面,堆起了沙包牆,拉起了多層鐵絲網,準備將『東西』困在其中,進行全面圍殲。當時我們都覺得這部署太完美了,就像在玩戰略遊戲一樣,把敵人趕進死胡同,然後關門打狗。」
馬可·羅西: 「當我們坐著M113裝甲運兵車抵達競技場外圍的伏擊陣地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臭混雜著腐爛的甜膩氣味,我從未聞過這種味道。和電影裡不同,沒有驚悚的配樂,只有遠處傳來模糊的嘶吼聲,和我們裝甲車引擎的轟鳴。然後,我們看到了。從帝國廣場大道的那一頭,像一股黑色潮水般湧來的『東西』。當艙門打開,我看到競技場和圖拉真廣場的那一刻…(他身體顫抖了一下,雙手緊緊握拳,指節發白,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的記憶)那不是什麼『移動的標靶』。那是一片黑壓壓的、蠕動的人海。不,它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數不清的感染者,它們擠在一起,像一片腐爛的海洋。有些在啃食著什麼,有些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蕩,但更多的是…(他喘了口氣,聲音有些發抖,眼神中閃爍著恐懼)它們擠在一起,發出低沉而連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就像一座活著的、會移動的墳墓。」
馬可·羅西: 「最讓我心驚的是,很多『東西』是從附近那幾家大型醫院裡湧出來的。它們身上還穿著病號服,有些裹著繃帶,傷口完全裸露在外,滲著黑色的血。有的甚至還吊著點滴瓶,線管拖在地上,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有些感染者有明顯的潰爛,臉上或身體上呈現出深紫色和黑色,像被火燒過一樣,但卻沒有焦糊味。甚至有些『東西』,它們的身體被撕裂了一半,卻還在地上蠕動,試圖爬向我們。這些畫面,遠比電影裡那些乾淨的喪屍更加惡心,更加真實,也更讓人感到由內而外的恐懼。我們看著,心裡都在發毛,這不是我們準備好的『喪屍電影』。」
傳統的作戰方式,例如「打頭」真的有效嗎?當你們發現這些『既定想法』完全無效時,戰場上出現了什麼樣的混亂?
馬可·羅西: 「(他苦笑一聲,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仿佛在回顧那場屠殺)『打頭就好』?簡直是個笑話!我們的訓練,都是瞄準胸口!習慣性地朝著軀幹開槍,即使知道要打頭,在腎上腺素飆升和極度恐懼下,根本無法精準命中高速移動的頭部。那些大口徑的重機槍和步槍,雖然威力巨大,但它們是為面積更大的目標設計的,對於需要精準爆頭的感染者來說,效益反而非常有限,大量子彈都浪費在了它們的身體上。我們很快就發現,彈藥根本不夠用!每擊倒一個,都像是要消耗掉半個彈匣,而它們卻源源不斷地湧來。我們的沙包牆很快就被它們層層疊疊的身體給覆蓋了,鐵絲網也根本擋不住它們的衝鋒,那些巴士障礙物…(他搖頭,臉色蒼白)它們用身體堆積,或者乾脆徒手攀爬,那些巴士就像孩子的積木一樣,被輕易地突破了。」
馬可·羅西: 「更糟糕的是,它們的速度。它們雖然受限於人體肌肉的極限,但當它們數量龐大、像潮水般衝鋒時,那種壓迫感和衝擊力是毀滅性的。它們不會感覺到疼痛,無視死亡,只知道向前。當它們衝進我們的隊伍時,那完全是一場屠殺。機槍手被撲倒,步槍手來不及換彈就被淹沒。我們試圖用刺刀,但它們的身體非常堅韌,而且即使被刺穿,它們也不會停止攻擊。戰友們開始尖叫,驚恐地射擊,但槍聲很快就被撕裂血肉的聲音、非人的嘶吼和絕望的慘叫所取代。我耳邊都是無線電裡傳來的崩潰呼喊:『完蛋了!』、『死定了!』指揮鏈完全崩潰了,無線電裡充斥著雜訊和求救聲,然後就只剩下死寂。每個人都只顧著自己,戰鬥隊形瞬間瓦解,變成了一場盲目的逃亡。」
馬可·羅西: 「就連我們引以為傲的義大利第九傘兵突擊團(Col Moschin),那些被稱為『鬼魂』的精英,他們是我們的最後希望。(他低聲說,聲音充滿了挫敗與絕望,眼神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們受過最嚴格的訓練,精通各種武器,特別是精準射擊頭部。當感染者突破防線,他們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每一次射擊幾乎都是爆頭,那些『東西』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我們都覺得,他們能扭轉戰局,他們就是電影裡的英雄!他們真的做到了電影裡那些主角做的事! 但…(他的聲音突然哽咽,眼淚湧出)但他們只有幾十人,面對的是數以萬計的『東西』。他們被淹沒在黑壓壓的洪流裡,他們的精準射擊在這種海嘯般的攻勢面前,就像往大海裡扔石頭,完全是杯水車薪。我看到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被撲倒,被撕碎,再也看不到平時訓練有素的樣子。我聽到一個他們的無線電裡傳來他最後的聲音,他嘶吼著:『這不是喪屍!這他媽是…無底洞!我們…我們彈藥不足!請求…請求全面撤退!』然後就是一陣慘叫,再無聲息。那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空了,如果連他們都束手無策,那我們還有什麼希望?他們的犧牲,不是為了勝利,只是為了多拖延幾秒鐘,那畫面太悲壯了,就像古老的角鬥士,在競技場中面對無盡的野獸,最終被淹沒。 那些曾經的榮耀與傳說,都在那一天,被徹底粉碎了。」
馬可·羅西: 「我還看到那些跟著我們的媒體記者…他們從最初的興奮變成震驚,再變成無助的恐懼。那個金髮女記者,她不再興奮地解說了,她的聲音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結結巴巴的驚恐:『天啊…它們…它們怎麼這麼多?!我們的子彈…為什麼…為什麼打不倒它們?這…這不是我們預期的!』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眼神從堅定變成了潰散。當『東西』衝破臨時防線撲向媒體區時,我看到她手上的攝影機還沒放下,就被幾個『東西』撲倒,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鏡頭模糊地拍到了最後的混亂。另一個男記者,被嚇得呆立原地,被一群湧來的感染者撕成了碎片。他們的『現場直播』,恐怕直接把政府的謊言撕得粉碎。那根本不是『一切安好』,那是地獄的入口。我甚至能想像到,全世界透過螢幕,看到了這場單方面的屠殺,看到了我們的無能,他們的瘋狂。」
那場戰役是如何走向全軍覆沒的?您是如何倖存下來的?
馬可·羅西: 「(他深吸一口氣,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身體輕微地顫抖著,語氣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語速也越來越快,仿佛要一口氣說完)我們試圖撤退,但四面八方都是它們。裝甲車雖然能碾壓它們,但它們的數量太多了,甚至會爬上車身,遮蔽視線,阻礙行動。燃燒彈短暫有效,但火光很快就被無數撲來的身體吞噬。空氣中全是硝煙、鮮血和那個該死的腐臭味。我已經完全絕望了,感覺自己也死定了。所有人都崩潰了,不再有戰術,不再有命令,只有求生的本能。士兵們的槍口,已經分不清敵我,任何會移動的目標都成了被射擊的對象,我看到好幾個戰友被自己人的流彈擊中倒下。」
馬可·羅西: 「就在這時,無線電裡傳來了最後的命令,是一個嘶啞的聲音,幾乎聽不清,但充滿了徹骨的恐懼與徹底的放棄:『執行清理計畫…所有部隊…立刻撤離作戰區域!』指揮官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垂死的老人,完全沒了之前的胸有成竹,只有絕望。 我能想像到,在那個控制室裡,那些曾經自信滿滿的高層,現在臉色一定像死人一樣蒼白。他們放棄了我們,放棄了這場他們親手策劃的『勝利』。」
馬可·羅西: 「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什麼,一輛受損的M113裝甲運兵車恰好經過我身邊,車門半開著。那輛車已經完全慌不擇路了,駕駛員根本不看路,直接輾過了一輛采訪用的媒體攝影車,車輪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車體劇烈顛簸,我甚至能聽到車裡的人發出慘叫,但它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我甚至看到車裡面的士兵,已經恐慌到槍口朝著任何會移動的目標射擊,甚至不管那是不是自己人,只為了清開一條逃生之路。我用盡全身力氣,爬進了那輛車。車內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恐懼和血腥味。我們還沒開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隆隆的,像是天空被撕裂了一樣,地動山搖,巨大的衝擊波甚至讓我們的裝甲車都劇烈晃動。我透過車窗看到,遠處的競技場和整個廣場,都籠罩在一片橘紅色的火光和沖天而起的煙塵中。那是空襲。他們放棄了,直接用空襲來毀滅那片區域,連同我們所有死去的戰友,和那些『東西』一起…(他聲音變得非常輕,仿佛在說一個古老的咒語,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血色黎明,淚水無聲地滑落,臉上是無法抹去的痛苦)都化為灰燼。我只是跟著那輛裝甲車,在火光和爆炸中衝出了羅馬,就這樣活了下來。活了下來,卻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就知道,人類…我們完了。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一場被徹底壓倒的屠殺。這場戰役,就是文明世界戰爭武器的失效宣告,全世界都看到了,政府已經沒有能力處理這場瘟疫了。我們所有的傲慢和自信,在那一天,被燒成了灰燼。」
【ZIF檔案備註】
馬可·羅西先生的這份訪談,為我們提供了 Z 日初期,人類軍隊在面對新型威脅時,因認知偏差、戰術僵化和高層傲慢而導致毀滅性失敗的鐵證。
- 流行文化的反噬與致命誤導: 戰前簡報中對喪屍電影和遊戲的過度引用,以及那份從「攻略」中抄襲的「行動綱要」,不僅未能有效準備士兵,反而灌輸了危險的錯誤期待。這種「既定想法」在真實戰場的衝擊下瞬間瓦解。士兵間「打電動」般和輕蔑的對話,更凸顯了戰前對疫情的輕視。對傳統射擊訓練的依賴,使得士兵無法在高壓下有效精準命中頭部,削弱了大口徑武器的效用,並導致彈藥迅速枯竭。
- 傳統防禦的全面失效: 軍方高層對感染者的低估,導致他們依舊採用傳統戰爭的思維進行部署,例如使用大型巴士、沙包牆和鐵絲網來限制感染者行動。然而,感染者海量的數量、無痛無懼的特性,以及攀爬和堆積屍體的能力,使得這些防禦措施在短時間內被徹底突破,證明了傳統防禦在面對此類威脅時的無效性。
- 現實的殘酷衝擊與士兵精神的崩潰: 訪談具體描述了羅馬競技場及圖拉真廣場作為「伏擊圈」的諷刺,以及從醫院湧出的、傷口暴露的感染者所帶來的生理和心理雙重震撼。這些細節,以及馬可精神狀態的受創表現,深刻揭示了現實的恐怖遠超想像,徹底擊潰了士兵們的心理防線,導致恐慌性射擊,甚至對友軍構成威脅。
- 文明戰爭武器的首次失效與特種部隊的悲壯犧牲: 儘管擁有裝甲車和直升機等高科技武器,但由於對感染者數量、行為模式和攻擊韌性的誤判,以及無法精準命中弱點的實際困難,使得這些武器的戰術效益被嚴重削弱。**義大利第九傘兵突擊團(Col Moschin)**作為扭轉戰局的最後希望,儘管擁有精準射擊的訓練,卻因人數懸殊,被無盡的感染者淹沒,他們的悲壯犧牲更凸顯了這種威脅的無解性。羅馬戰役,透過媒體直播,向全球宣告了人類文明引以為傲的戰爭機器,在面對這種新型威脅時,首次全面失效。
- 媒體宣傳的反噬與政府信任的崩潰: 軍方特意安排媒體記者隨行,意圖營造「勝利在望」的假象,然而軍隊的潰敗和記者的慘遭屠殺,透過全球「直播」撕碎了政府的謊言,加速了民眾對官方訊息的全面不信任。裝甲車碾壓媒體車輛的畫面,更是將政府失控的形象推向極致,使得這場原本的「公關勝利」變成了政府無能的全球性示範。高層從最初的「胸有成竹」到最終的「徹底恐慌」所下達的空襲命令,更是其無力感的集中體現。
- 毀滅性的撤退與倖存者的絕望: 以空襲結束戰役,徹底毀滅作戰區域的命令,不僅標誌著軍方的徹底放棄,也讓倖存者馬可·羅西背負了巨大的倖存者愧疚和心理創傷。他所描述的這場「羅馬競技場的血色黎明」,成為 Z 日初期人類文明在傲慢與無知中走向毀滅的縮影,並以最殘酷的方式揭示了人類的脆弱和徹底的絕望。
本檔案與 ZIF-025 中伊琳娜·佩特洛娃女士的民間視角相互補充,一個是國家層面戰略誤判的血腥教訓,另一個是普通民眾在謊言下的困守與絕望。它們共同構成了 Z 日初期人類文明崩潰的完整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