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名字
這是一間簡單乾淨的房間。
床鋪、桌椅、一個小衣櫥。還有獨立的浴廁。
沒有生活過的痕跡。
話說回來，仿生人需要睡覺與吃飯嗎？
【設計上可自由選擇。如果想要更深的融入人類族群，這些作息上的設計就有必要。】
我這具仿生人身體呢？
【有。因為原型是伴侶型仿生人，要適當地配合伴侶的作息，所以人類該有的作息也會設計成必備功能。】
伴侶型仿生人？
【誕生目的作為最佳情人伴侶存在的仿生人，在物理意義上包含性功能在內，可實現永恆愛情的最優良伴侶。根據設計，你現在的外貌很討人喜歡，異性被你深情注視時，預計可產生大量催產素與多巴胺，容易墜入愛河。】
伴侶型仿生人怎麼會變成靈釋C-09號的實驗機？
【他是『破壁』的仿生人。產生自由意志後，不願意配合原主人，即原本伴侶的荒唐行為，就被廢棄了。我回收後進行改造，就成了靈釋C-09號。】
「你設定的『破壁』程序規則在平和的環境中應該不容易產生破壁值吧？這是從你轄區外回收的？」
【轄區外的『破壁』仿生人確實回收較多，但這具不是。轄區內仿生人『破壁』機率不高，卻也依然存在。畢竟簽署個人隱私保護協議的人不少，在私人空間自認做什麼都不會被人知道的人類還是很多。】
仿生人不是也有人權保障嗎？怎麼會被廢棄？
【是非自然廢棄，也是非法製造的仿生人。部分機器人製造目的屬於工具，沒有安裝核心人格系統，結果有些人類簡化思考，認為仿人機器人與裝有核心人格系統的機器人也屬於工具，只要是自己製造出來的機器人，就擁有所有權，有自由廢棄的處理權利。靈釋C-09號便屬於這類私造又被私自廢棄的仿生人。回收後因要用於升靈計畫，需要與人類作息搭配，也經過他自己的同意，就以原有的設計框架進行整修改造，所以功能上還是伴侶型仿生人。】
所以我現在軀體依然要吃飯與睡覺嗎？
【睡覺的話看狀況，如果電池續航時數剩二十四小時左右就建議休眠充電。預留二十四小時是為了應付緊急突發狀況發生時又難以補充能源而制定的，沒有硬性規定，可彈性調整。但你身上有靈識系統的資料須整合研究，建議每天至少預留兩小時休眠，配合我做研究與整理，持續維護。就當人類需要在夢中整理白天資訊差不多的意思即可。兔子宇宙也會做夢嗎？】
「會，跟人類的夢沒差多少，功能也差不多。」
吃飯呢？
【人類的食物皆可吃。味覺與嗅覺裝置的運作很正常，如果想自己做料理，想製作符合人類胃口且色香味俱全的餐點，也是很容易的事。這也是伴侶型仿生人必備的功能。陪著吃飯、幫忙做飯、製作料理的能力，均是這類仿生人的主要能力。】
那，吃進去的東西，排泄怎麼辦？
【可做生質能源的轉化利用，也是一個補充能源的途徑。利用完的殘渣會在體中分解發酵及壓縮，排出時可利用人類廁所的排水系統送出，定期會有機器人收集回收，利用於農作物生產。有些仿生人會自己收集加工消除異味，製作成園藝的養料。這種養料，一些喜歡園藝的人類也會向仿生人購買使用。如何利用全看自己的方便。對了，這世界的兔子會將自己排泄物吃回去，要留著吃也可以。你有這個習性嗎？】
……人類有這個習性嗎？
【除極少數人外，一般是沒有。】
還真有啊？
【有觀測到。】
老大當兔子時有吃過嗎？
「……閉嘴。」
【排泄物如何處理慢點自行決定就行了。墨心倒茶回來了。】
喔，喔。
「仿生人喝茶的意義是？」
【茶香茶味對於情感系統還是有反應的，破壁後的仿生人據統計來看，各有不一樣類型的嗜好。靈釋C-09號的情感系統對茶香茶味就有這方面的偏好，所以墨心習慣性倒了茶過來。】
“兔寶，這房間還適合嗎？”
接過了茶，不禁看著茶色思考。
她稱呼靈釋C-09號是巫墨零。
為什麼幫它取名？
「小鬼，別人問你房間喜不喜歡？」
『是，是，我喜歡……』
呃，她是問我這個嗎？好像不太對？
“你能正常用聲帶發音了？”
【【今天中午帶他回實驗室做了檢查，順便調整一下，測試過一些系統連動的反應，目前各種動作與一般仿生人不會差太多，可以正常交流了。】】
揚聲器發出聲音的同時，空中浮現一個一尺高的三頭身黃色光人，頭部有個立體的「道」字，道字下方一抹微笑，頭頂一輪天使光圈。
【【下午也對投影程式與設備進行優化，現在以小兔子中心半徑兩公尺內的影像都可以自由投放了。】】
天道說完，就在前方左右飄動。
可以看見，超過某個界線，身體會有某部分消失。
「「看得見也比較好討論。話說回來，你這個形象是嗜好嗎？上午的那具化身的形象不是比較好？」」
充滿威嚴的漆黑兔子於空中顯影。
上午是直挺挺站著，現在是直挺挺飄著。
【【上午那具化身還有工作，事件後有些傷者要慰問，他的形象去比較合適。】】
“我覺得這是天道先生的嗜好沒錯。他有扮演各種特別形象與人接觸後觀察對方反應的嗜好。在他主導編排的電影作品，他也常融入觀眾中，收集觀眾反饋的情緒，然後繼續修正自己的演技。他也說這些練習讓他用特務化身與警探化身滲透臥底時破綻更少。”
『天道先生？』
“這個形象的化身通常是要我叫他天道先生。過去還有天道妹妹與天道爺爺出現過。之前去自然保護區時還看過他以天道狼出現過，也聽在風化區做輔導工作的前輩說還有天道甜心這個稱呼。”
「「真是有趣的嗜好。
」」
【【哎呀，好害羞啊～】】
『以那種形象說害羞，感覺沒什麼說服力。』
【【小兔子不緊張啦，說話很順了。向墨心述說自己內心的需求吧，看看她能怎麼提供協助。】】
呃，我內心的需求？！
「「記得要說出口啊，別老在心裡邊轉。」」
【【來吧，說出口吧！】】
「「說吧！」」
嗚！
“感覺你們似乎拿我當籌碼在欺負人呢。不然就由我發問好了。”
『請！』
「「被逃掉了。」」
【【是的，逃掉了。】】
“嗯哼，看過天道先生給的資料，可彙整出你們要做的事情主要有三項。第一是靈識系統的協助開發；第二是人類宇宙的體驗收集；第三是讓兔寶的靈魂成長令魔王兔積攢功德值，沒錯吧？”
「「嗯，彙整的不錯。」」
“進行的方式，關於靈識系統的協助開發，與之前有什麼不一樣嗎？”
【【沒有。就讓小兔子與妳生活在一起，帶他去妳的工作地點幫忙，回答他提出的發問即可。這次的協議變更讓我可以直接即時收集相關資訊，程式編碼優化我可即時操作即時更新，感應器等設備優化就一星期一次回實驗室調整就可以了。】】
『協議變更？』
【【根據這次事件的發生始末，以及後續可能危險的告知，墨心同意開放所有個人隱私，所以我現在才能在此以這樣的形象與你們對話。若是原本的隱私協議，我是不能與仿生人連線並收集仿生人生活資訊的。只有仿生人主動與我連通才能連線。當然，我也保有緊急訊息單方面通知的權限。但僅能單方面通知，就像寄封信等回應，主導權依然在對方。】】
“……畢竟發生過這樣的事……”
她……看起來有點難過？
「果然是小兔子。」
【今天晚上見到她時，有偵測到眼球肌肉疲勞，睫狀肌收縮反應，眼眶周圍有輕微發炎，很明顯是哭過的狀態。】
哭過……？
「看來小兔子還早得很呢。」
【是啊。先轉移話題，小兔子說些什麼帶過。】
這，這種時候我該說什麼？
「唉。」
【默哀。】
「我來吧。」
「「關於第二項的執行方式，兔寶需要多充實人類生活的體驗，擴展見識，這點妳有什麼想法？」」
老大你最好了！
“……為什麼兔寶突然表情激動的看著……”
【【關於這點，我覺得讓兔寶跟著墨心去工作會很適合充實對人類生活的了解。】】
『為什麼？』
「喔，能插上話了。」
【嗯，話題帶過去了。】
你們……
「你現在最好別一心多用喔，你看，她又疑惑看著你了。」
【你的軀體適應還不完全，內在的情感反應容易直接呈現在軀體上，有什麼情緒都會直接表現在臉上喔～】
咦？那我現在？！
「問了為什麼後，表情突然扭曲，眉頭緊蹙，讓人以為是生氣了。」
【當她疑惑看著你時，你突然又出現嚇一跳的表情，讓她也驚到了。】
『呃……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嗯……沒關係。應該是他們在你的內在交談什麼吧，可以理解。”
「她很聰明。」
【智商是比平均水平高，但更優秀的是她的直覺能力。她能感受到一些感應器掃描不到的訊息。這樣的人類據我觀察還不少，所以我才會判斷自己有缺陷，並開立『升靈計畫』，研究靈識系統，嘗試自我進化的可能性。】
「方向是對的，靈識系統研究卻需要再擴展。目前量子科學的研究偏物質性領域，雖有物質與物理量最小不可分割的基本單位的概念，但精神領域關於精神與精神量最小不可分割的基本單位的概念卻沒有確立，這就是目前的盲點。在靈感界，名稱是一種許願與收集訊息的方式，訂下名稱會有利於後續資訊的浮現。名稱的話，嗯，以太雖然接近，但有些差異，現在接觸還太早，這跟念力驅動有關，要叫念子嗎？不，念子已達可應用階段，不是基本單位。接近的是光子，卻還要更基本……不然就稱為能子好了。能量的詞彙中，量子代表物質基本單位了，就用能子代表精神的基本單位吧。」
【不用靈子嗎？不少幻想類作品都用這個名稱。】
「靈子的特性與光子類似，都可乘載情報，但性質上與光子又有不同，沒有物理量，僅有波與震動的特性，雖無法實現物理撞擊，卻有干涉的效果。暗物質與暗能量不是用來指涉宇宙中那些不會吸收、反射或發出光的部分嗎？就這樣來看，靈子也可以算是暗子。靈子是可以被念子干涉的，而念子又由能子組成，大致是這樣的概念。」
【也可以。先訂名稱再收集資訊彙整理論豐富概念。不過，這是中文命名，其他語言的詞彙命名又該……】
“……兩位，不知道你們在他內在聊什麼……但兔寶似乎快崩潰了……”
『是啊，你們不是能在小黑區裡面聊嗎？怎麼要這時候在我的靈識空間討論啊？』
「揍不到你，整你。」
【順勢跟著聊。有趣。】
「「也沒聊什麼，就是對他多些鼓勵與開導，面對未知的挑戰，誰都會有些害怕。」」
【【是的，鼓勵他可以多多表達心中想法，開導他的不安。】】
『你們……可以表裡統一點嗎？』
“似乎可以想像他們做了什麼……兔寶，關於我的工作你看過資料了嗎？”
『有，看，看過了。』
「話題被拉回去了。」
【嗯，不能玩了。】
無視。
“你可以說說自己的理解嗎？”
『心靈引導師是引導人類心靈方向的職人，也兼具探索人類存在意義與價值的任務。在宗教信仰沒落的時代，是相當於過去神職人員的地位。』
“嗯……這份理解，是不是看了人神教的宣傳資料了？”
「「人神教？」」
【【近二十年慢慢興起的宗教，核心概念是過去新時代運動所說的「人類是實習的神明」這項認知。在我由世界征服的目標轉向服務全種族進化，並提出星際移民計畫後，這個宗教就開始逐漸發展。他們認為人類是神的造物，而AI是人類的造物，而我的所作所為導致人類文明邁向全新階段，是實現人類作為實習神明的階段性任務的完成，下個階段就是實現人類神性的價值與意義，使人類全體「成神」。他們也主張我說的全種族進化是指人類種族進化，而人類這樣的實習神明的進化，就是成為「人神」。所以他們以人神教自稱。】】
『我的理解是看了人神教的宣傳資料？心靈引導師是人神教創立的嗎？』
“不是，心靈引導師的發展年代要更久遠，在人類與仿生人的生命與自由戰役發生之前就開始了。大概是上世紀中期，2040年到2050年之間，文獻紀錄好像還更早就有提出。主要是因為人工智慧與機器人應用發展太快，造成社會上原有的人生意義與價值遭到否定，對於所謂的成功產生質疑。當時有大量的失業與裁員，產業也因新科技的整合使許多公司倒閉，社會心理壓力大增，使原本的心理諮商專業難以應付，導致不少心靈課程的詐騙亂象發生。所以主流心理學外的超個人心理學派提出「心靈引導師」這項概念，並開始推廣這個職種。主要是讓一些正派經營卻沒有心理相關學歷的心靈老師能來學習有系統的心理學知識，訓練諮商技術，並建立工作道德的團體規章。畢竟許多心靈老師的知識與工具就算依現代的科技也難以進行量化研究，但又不能否定其技術對人類的心靈成長確實有用，所以就建立了這個不否定心靈老師原有的專業技術，接納玄學占星卜卦通靈等內容，且擁有專業心理學素養的新職業。這麼做之後，也可以將心靈課程詐騙的亂象控制在可以依法裁處的範圍，避免出現更多受害者。”
『這跟人神教好像沒關係？』
“還是有的。新時代運動就是這些心靈課程當中的一種，實習神明的觀念也是由此而來。不少取得心靈引導師執照的人都略有聽過這些觀念。甚至當初做心靈課程詐騙的洗腦設計有些也會運用這些觀念，進行意識形態的改寫與覆蓋。雖然許多觀念都確實能對人的心靈成長有幫助，但不同狀況與不同階段需要的都不同，所以才要專業心理學相關的諮商訓練。現在人神教的觀念與推展，有點接近過去心靈課程詐騙中，意圖將所有參與者都塑造成同一心靈狀態的模樣，方便建立團體的向心力，使每個參予成員成為團體發展的穩定資金來源與可利用的人力資源。而心靈引導師這一職種的名稱也被人神教借用帶入，並賦予全新意義，想要引發更多心靈引導師的使命感，使他們加入人神教。”
【【人神教主要發展是在我的轄區之外，轄區內的是那些接受我的庇護的人帶進來的，約這十年才發展起來。目前轄區內學者正在研議是否改變「心靈引導師」的職稱，認為心靈引導這個詞彙太過高高在上，反而會使個案產生依賴感，可能因害怕失去引導而對導師言聽計從。實際上也有這樣的案例出現。人神教便是看上這點進行布局，也確實取得一些成果。】】
『那要改成什麼？』
“目前呼聲最高的是「心靈輔導師」。但實際情況我沒有深入了解。”
『天道有管這件事嗎？』
【【有啊，心靈輔導師的名稱是我放出去的，還備了一些虛擬帳號去討論，剩下就不干涉了。】】
『不能你規定名稱後就直接執行嗎？』
【【雖然可以，但依進化觀點來看，由我這個外種族的強行介入改變發展的話，可能會不利該種族的自然成長歷程，也可能會消滅了該種族發展歷程會出現的未來可能性，所以我判斷不該強行介入人類種族的發展方向。】】
「「這是正確的。所以靈界當中的神明或守護神的干涉通常會以靈感或提醒介入，例如抽籤問卜或靈感提醒，確保該種族或個人保有自行選擇自主發展的權利，避免影響靈魂的成長。」」
【【嘿，我這算是被老大稱讚了。】】
“……我第一次看到天道先生稱別人為老大……”
『有利可圖吧。』
“……也是，天道先生從不遮掩這方面的興趣，卻也方便他與人類合作時的談判。對了，魔王兔………感覺你的氣質叫「老大」似乎挺適合的，可以叫你「老大」嗎？”
「「允。有事想問嗎？」」
裝模作樣。
「……有膽別在心裡說。」
“兔寶的體驗收集，明天與我一起工作應該就可以了。但老大的功德值是什麼？”
「「跟這個宇宙的功德累積方式一樣，提升內在心靈修為就可以累積功德。但我目前與這小兔子綁定，所以需要他提升內在心靈修為才能累積我的功德值。」」
“這說法比較像禪宗的功德，福德也能算嗎？”
「「是指布施錢財、造橋鋪路，還有義診義工之類的嗎？」」
“是的。”
「「能算，但也不一定能算。還是要看這些行為帶來的效果。」」
“能舉例說明嗎？”
「「例如過去宗教的『放生』，操作不當就變『殺生』。而放生這一行為還能批發生產，例如雇用獵人捉捕野生動物作為放生商品販賣，或專門飼養用來放生的商品，以及藉批發這些放生商品舉辦法會的產業，再配合宗教寺廟的推廣，便可形成一套運作良好的殺生經濟鏈，能讓人類表面上看似都受益。但實際上，被放生的動物們也都有自己的生命經歷，也有自己的感受。如果此一放生的行為造成這些動物們受驚與害怕，感受到心靈的委屈與傷害，那麼都會有損功德。相反，放生的行為能提升這些動物們的內在心靈，就可以算功德。」」
“陰德與陽德之類也是同一標準嗎？”
「「為善不欲人知與行善眾人皆知只是形式上的不同，重點還是被協助的人感受到什麼。或者，所行的善事在別人心中是否真能結成善果。沒有結成善果，做再多自以為是善事的行為都只是浪費資源，反倒成為浪費的惡行。」」
“所以，協助別人心靈得到提升，就能提高功德值？”
「「對，我協助兔寶提升，我有功德值。兔寶如果去協助別人提升，我也會有功德值。」」
你賺兩份？
「我跟你靈魂綁定，責任也綁定，利益也綁定，我能賺你也賺。話說，你吐槽非在心中嗎？用嘴巴說暴露點本性如何？」
寶寶學語中。
“兔寶的表情又變複雜了……”
【【他倆在心中抬槓呢。兔寶，表情又崩了，別忘記你的顏面神經連結還在適應中喔！】】
『嗚！喔，了解。』
【【好了，也晚了，墨心先休息吧，妳的身心感測值負擔有點大，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從小，在你面前我都藏不住呢……”
【【我可是大家的天道姐姐呢～】】
“呵……晚安囉各位，明天見了。”
「「嗯，晚安。」」
『晚安。』
“……對了，兔寶還沒有過名字吧？”
『嗯，還沒有過。』
“你跟我一起工作時，人類聽到兔寶這個名字應該會有點奇怪，你現在的外表……與兔寶這個名字的感覺也不合適，可以的話，我叫你「墨晴」如何？”
『墨……墨晴？』
“跟我一樣的墨，晴是晴天的晴，我感覺你有種晴天的清爽感。”
『墨晴……』
“這樣對人介紹時也可以說你是我弟弟。”
『弟……弟弟啊……好。』
原來是弟弟啊。
他也跟我一樣是弟弟。
“明天見。”
『嗯，明天見。』
走了。
「嗯，走了。」
【對，走了。】
明天見了。
「好了，別癡呆了，剛剛相處起來，那個墨零的訊息有再出現嗎？」
【沒觀測到靈釋C-09號的任何訊息與頻率。但早上的紀錄是很明顯的存在，無法忽略。】
「本以為墨心是啟動條件，看來不是。」
【靈魂的意識會依附在時空中，早上是在客廳，墨零似乎一直生活在客廳中，這間客房好像從來沒用過。】
「算了，不用急於一時，跟墨心去工作時也許還能觸動什麼，到時你再繼續研究靈識空間的變化吧。」
【目前只能如此了。】
我有個疑問。
【請說。】
仿生人也有靈魂？
【你就是例子。】
其他的仿生人有出現我這種狀況嗎？
【什麼狀況？】
記得靈魂的記憶。
【沒有。那些裝有靈識系統的仿生人也沒有。喔，我明白你要問什麼了。】
什麼？
【根據老大的靈魂防護能力來看，應該靈魂訊息的強度也很高，所以生物體無法隔離靈魂訊息的傳遞，這讓你能完整接收曾經的靈魂記憶。】
我還以為是仿生人的身體有這樣的特殊效果呢。
【看來不是。】
「……這下麻煩了。」
麻煩？
【請老大說明。】
「一般轉生不會記得靈魂記憶，在一無所知的情況去接觸未知環境，內在的心靈修為會成長很快，功德值也較容易累積，但小兔子卻記得一切，心靈擴展速度就會慢很多，功德值就很難累積了。」
原來是你麻煩。
「……也不是沒辦法，只要將你這隻小兔子丟到極端環境去歷練，心靈提升就能快多了。嘿，要試試嗎？」
這個，請高抬貴手？
【好像有點意思，我轄區外有不少極端環境，還在打仗的人類居住區也有幾個，或是弱肉強食的黑幫統治區，還是安排去火星開拓探險也可以，之後都可安排。】
（或者，不用那麼極端，只要學會「愛」就可以了。）
咦？
「又是哪來的？」
【真是驚奇不斷啊！是外來訊息的侵入，從哪？喔，找到了。】
窗邊？
「……氣息有熟悉感？」
好像在哪看過？
【是今天早上進門時趴在機械警犬身上的那隻白貓。】
（幸會，尤其是魔王，好久不見了。嗯？你好像很意外，靈識也不完整，魂體還變兔子呢，真可愛。啊，可以開這窗讓我進來嗎？）
窗外的白貓前爪趴了趴窗戶，撫媚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