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操與王書盡還是以華服赴會,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秦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來到葉家,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被幾個奴僕裝扮的壯漢驅趕出來。
「我是來報名招親的,你們這些賤奴怎敢輕賤於我」。「連報名費一百靈石都拿不出來,還敢進葉家門,兄弟給我扔出去」,說完一顆人形飛彈就不知飛去哪裡。
在葉家門口這類事情層出不窮,有些求饒給方便,有些趕緊籌錢,倒是秦操與王書盡連問都沒問就放入。
「你們這些賤奴,為什麼不問問他?」。
「佳公子身上華服,飾品無一不是極品貴器,那是你們這些窮漢能比,兄弟給我扔出去」。
「呀....」。
秦操與王書盡跟著一個女僕走入,葉家不愧是世家,樓閣雕樑畫棟,極盡奢華不講,光是庭園裡一階靈氣充沛純正,就不是一般大戶人家可以比擬。
女僕帶著兩人走入廳堂,堂中有數十人或坐或站,女僕帶到位置,秦操將王書盡壓下入座,低道:「今天你是主角,我是你的極品小跟班,別給我客氣」。
王書盡看看秦操,點點頭一拱手,盡在不言中。
女僕送上茶飲,秦操道:「不是報名費一百靈石嗎?去哪裡繳交?」。
女僕淡淡一笑,道:「貴客有事自有執事效勞,春宜是奴僕,不敢造次」。
秦操一聽,點點頭道:「多謝姐姐了」,說完在茶盤上放了一顆靈石」。
春宜一看,當然喜出望外樂不可抑,看向秦操的眼神裡帶著止不住的歡愉之情。
這時一些奴僕看見秦操大手筆的賞賜,無不眼紅,要知道好一點奴僕一個月薪資不過幾百靈碎,能一口氣給一個靈石怎麼不讓人心動。
秦操懶的去理會那些覺得自己破壞行情的眼光,先別說自己不差這一顆靈石,就算是中品靈石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慢慢地客人進來越來越少,最後停在三十五人,秦操覺得不可思議,這城裡多少適婚男人,另外還要加上客棧裡幾百人虎視眈眈地準備軟飯硬吃,怎麼最後就這三十五人脫穎而出?
春宜淡淡笑道:「貴客看看在場人士就知道,沒有足夠的身價,是坐不上席位的,在場非富即貴,不意外」。
秦操看過去,第一排是魯國國君的小兒子安申君,三公的嫡系子弟,第二排是百官子弟,而王書盡所在位置便是廣義的第三排。
春宜為了怕秦操不認得,向某人示意過去,道:「這位是鹽井大家石濤石先生,是長年穩居在魯國財富榜前三十名區間,這位是巨駝幫少幫主和禮,是長年與我們葉家有合作關係」。
秦操怎麼聽怎麼不對,這些人背後包含了權利與利益,但王書盡一個半書呆子有甚麼?王道宗弟子?別鬧了
春宜微笑點點頭道:「王公子早在姑娘認可範圍內」。
聞言秦操跟王書盡對看一眼,秦操表情豐富就差沒直接說出來:「是吧,我想的沒錯,那個蒙面女就是三姑娘」。
客人坐定,主人區圍起帳幕,這時幾位窈窕身影的女子走入坐定,蒙面女的氣息也在其中。
實錘了。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向眾人一問訊為禮,道:「敝人為葉家家主葉從龍,感謝諸位前來,今日為小女招親,希望各位佳公子可以全力爭取,不負前程」,說完再問訊下台。
再來是一位身材粗壯男子登台,道:「吾乃葉從虎忝為今日招親主持人,若各位有任何異議,請告知本人,千萬別私下動手,畢竟朝堂不見宴會見,還是以和為貴」。
眾人深以為意。
葉從虎道:「本日有三關,一考文,一考武,最後由為賢姪女出題,若有重複出線,則由賢姪女考究,直到取士,以上,不知各位有何意見?」。
其中一人舉手道?「三關都需要本人參加跟回答嗎?」。
葉從虎點點頭道:「一二關可擇一客卿代理,但與姪女互動,相信諸位也不願假借人手」。
這時幾個奴僕拉了一個極大的字板出來,並在小桌上準備了多個硯台與毛筆。
葉從虎道:「今日貴客迎門,恰逢其時,葉家於奎婁河畔新建乘龍樓將成為新婚賀禮,就請各位揮毫著序為慶」。
說完手一揮,推出一張豎起來的稿紙。
這時眾人相互辭讓,最後由安申君師爺登台作序,其文藻華麗,內容工整,台下人無不驚嘆,皆曰:「此為首選」。
再來是三公子弟,做序完,接下來就是所謂第三排發揮,此時台下安靜無聲,王書盡想起身,卻被秦操擋下,漫步上台時道:「在下秦操,自幼讀過兩本書,今日做序,還請各位大家指教」。
這時台下心口不一,口中謙遜,眼神則充滿不屑。
秦操拿起毛筆,在硯台上沾了墨汁,寫道:「天淵故城,魯國新都,控三江而帶五湖,物華天寶,地靈人傑,俊彩星馳盡東南之美」。
台下各說其話無人問津。
「時為九月,訪風景於平山,臨寒潭於洛水,層臺聳翠,飛梭流宇,即岡巒之體勢,窮島嶼之瑩廻」。
台下幾聲道:「尚可」。
「繡褡雕閎,山原曠其盈視,川澤廣其駭矚 ...
雲銷雨霽,彩徹天明,落霞與孤䳱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雁陣驚寒,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這時台下無人再語。
「適葉公之雅望,舉杯齊眉,名士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奪天地之文采」。
台下開始出現喝采之聲。
「嗚呼,勝地不常,盛筵難再,風流已矣,佳文難尋,登高做賦,所望於諸賢,敢竭俾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共頌雅言,以傳後世」。
台下喝采之聲不斷。
這時幕中女子問道:「秦先生,此賦是您所著?」,說話者的正是蒙面女子之聲。
「非也,此文乃敝宗門師叔王博所著,秦某只是稍做節錄潤飾,不敢居功」。
「善」。
接下來幾位自負文采者皆上台記序,但熱鬧程度遠不如秦操。
秦操回到座位,王書盡轉頭低聲道:「為何你家宗門裡盡是人才,你這才是真正的地靈人傑呀」,秦操回嘴道:「你全家才是人才」,之後笑笑不語。
這時第一關已畢,幕內五人開始評斷。
一言道:「秦君雖出口成章但畢竟取人牙慧,安申君文章四平八穩,已有氣象,吾取之」。
另一言道:「吾同意之」。
蒙面女子搖頭道:「秦君人品肖重,光風霽月,明明可以輕易獲勝,卻不願意矇騙世人,此乃聖人之舉,不愧為君子行」。
最後,葉從虎宣布道:「第一關安申君獲勝」。
秦操吐吐舌頭,道:「抱歉,輸了」。
王書盡轉過身來,握著秦操的手道:「你哪有輸,你在我心中贏了不知道多少次,文采好壞各有所好,但人品才是我王書盡欽佩於你的地方,哥,你是我王書盡一輩子的大哥」。
看著王書盡的狗狗眼,秦操趕緊甩手道:「別,大家做道友就好,我剛掰回來,別再弄彎了」。
看著兩人的互動,春宜笑的腰都彎了。
第二關。
王書盡站起身,伸伸懶腰熱熱身,向秦道道:「哥,書盡上場讓他們知道甚麼叫做以理服人」。
看著王書盡氣宇昂揚,戰意不止,在王書盡走上台時,大聲道:「王道友加油,如果不服就打到服,對了,別叫哥,現在有點噁心,別讓我把昨晚晚餐吐出來,這對大家都不好」。
庭堂的另一邊便是演武場,十數人上場,兩兩相競,最後由安申君的侍從與王書盡進入總冠軍賽。
安申君看看秦操這個方向,並低聲向身旁人士說話。
秦操也注意到了,安申君年紀似乎過於年輕,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五六歲,不過古人娶妻多半不是為了喜愛或傳宗接代而多是為了家族傳承與事業擴張,所以年紀並不在考量範圍內。
侍從用刀,王書盡用劍,兩方皆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修士,倒是鬥得勢均力敵。
王書盡起首投足間,法力帶動都遠較秦操順暢,秦操也看出來了,法力真不是所長呀。
見兩人相持不下,王書盡運動全身靈力,低聲喝道:「四十不惑」。
劍尖一抖,身形宛如流光,秒速四十里,秦操曾評論,只要速度快,我出手就不會迷惑,一次幹死他。
侍從不敵,惜敗。
隨後葉從虎宣布道:「第二關,王書盡獲勝」。
接下來是休息時間,安申君跟王書盡被請到內堂說話。
秦操跟王書盡在內室喝茶吃餅好不開心,此時門外走入一女,秦操一望登時眼歪手斜,氣息敗壞,此女外型雍容華貴氣質高雅,似乎天生就該是皇室名門。
女子便是蒙面女,女子走到秦操與王書盡面前,道:「葉淨瓶見過秦君,王君當面」。
秦操笑道:「三姑娘是否先來探探口風?」。
葉淨瓶一愣,道:「秦君誤會了,我不是三姑娘,我是葉從龍的嫡妹」。
秦操與王書盡臉色大變。
葉淨瓶見兩人臉色不善,道:「難道你們是為了我?」。
見秦操苦笑就知曉一切,葉淨瓶道:「三姑娘是我姪女,今年十二歲,本來這一局便是做給安申君,不料秦君,王君橫空出世,一鳴驚人,倒是為此事增添了幾分顏色」。
接下來就換王書盡苦笑了。
秦操摸摸鼻子,有點見事兒不夠大,笑道:「戲總得演下去,就看要怎麼結局?現在就得知道安申君要怎麼表達誠意噢」。
葉淨瓶一楞,秦操道:「反正咱這個傻兄弟是情定貴人與三姑娘沒關系,就看安申君能不賣個好價錢,他獲得美人,我兄弟則賺個聘金,兩全其美嘛」。
聽到聘金,葉淨瓶臉上一紅,道:「我知道了,我就回報家主」。
葉淨瓶轉身,秦操突然道:「等一下」。
葉淨瓶回身道:「秦君還有何事?」。
秦操看看王書盡與葉淨瓶,道:「都演到這裡,我得先知道你們是否真有意呀?」。
王書盡臉上大紅,傻傻地點點頭,葉淨瓶則笑道:「自會有家主做主,只要王君得體,豈有不遵從之理」,說完便離開了。
秦操坐了下來,話都講到這裡,只要聽從葉家主指示,基本上這樁婚事幾乎就算定了,秦操跟王書盡飲茶慶祝,算是上錯花轎嫁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