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微亮,我騎著小電車繞了一小段路,來到綠島燈塔前的海邊。這裡不像熱門的朝日溫泉或小長城一樣人聲鼎沸,反倒有種被世界遺忘的安靜。海風輕輕地吹,空氣裡帶點鹹味,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新。

燈塔矗立在坡上,是那種純白色的西式塔身,潔淨得像是一筆未沾塵埃的畫。儘管看起來並未對外開放,我仍然在旁邊停了下來,從包包裡掏出速寫本,開始畫它。陽光從海平線那頭慢慢爬升,照亮燈塔的側身,彷彿為這座沉默守望者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


我默默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石頭上,當作什麼也沒看到,只是打開本子又畫了一張。這一次不是畫燈塔,而是畫眼前這片海岸、樹蔭、與那兩個安靜相擁的身影。他們沒有發現我,而我,也沒有打擾這份難得的自然與情感。

畫完,我輕輕合上畫本,像是將這早晨一段無聲的故事收好。我離開,不驚動任何人,就像我從沒來過。那燈塔仍在原地守著那片海,而那對戀人,也可能在不久後走上另一段旅程。

綠島的早晨,用兩張速寫記下了兩種安靜——一種是白色燈塔的堅定,一種是林投下吻別的柔情。無聲勝有聲,旅途中最深刻的,往往不是風景,而是那些風景中的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