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小劍(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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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走到天權城下,秦操打開馬車門簾,秦操從未看過一個城池可以這麼大,城牆就是地平線,從左到右看不到盡頭。

向上看更是聳立入雲,就像是支撐天地的神柱。

咦,秦操向上看去,似乎遙遠的天空上有一些飛行物在往來飛行。

金并見秦操看見,道:「秦...兄,上面是元嬰上宗或金丹宗門專用的城門,下面有東南西北四門,是給住民與行人用的」。

秦操點點頭。

馬車通過城門,外表形式略見古樸,但城門並未如城高牆厚就大的誇張,比例維持適當。

城門守衛見金并端坐上馬車上,隨意打量一下沒甚麼詢問便放行。

馬車進入城門,城池裡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房屋櫛比鱗次,高矮不一,但一望無際,城池規模不亞於凡間都會郡城。

馬車沿著山壁上行,拉開窗簾,一層一層的建築沿著山勢依次層疊而上,天權城的建築形式跟白榕山有點像,但規模則是遠遠大於。

環繞而上,在白榕山每一層建築或許是樓閣也許是華廈,但在天權城則是一個城池或者是一個完整的坊市。

面對這麼龐大而且寬廣的巨型城池,秦操蠻慶幸找來金并這個地頭蛇來帶路。

金并詢問了他的人脈,道:「五行神宗位置知道了,位於天權城中區」。

秦操也問了金并。

「金拳幫在天權城下城區,也就是剛剛路過的城池,想要入住天權城,至少是金丹宗門的引薦,現存的都是中老築基門派,新成立的築基門派倒是不多」。

秦操點點頭,馬車持續上駛,環山車道可以遠眺四面的叢山峻嶺,越走越高,似乎俯群峰而看山小。

白雲飄飄,馬車在濃密的雲霧中前行。

來到一處高大而寬厚的城池,城門上寫著 ”午三城” ,馬車轉入,城裡竟然林台樓閣,名家豪宇遍地,只怕每一間最普通的房子都不小於世俗中的朱門庭園。

馬車來到一處大門前,門上匾額寫著五行神宗四個大字,秦操在車廂裡道:「稍後」,不一會,一位身穿白袍金邊的男子走了下來。

金并眼神一個驚訝,但隨即恢復正常,秦操站在大門前,仰頭看著匾額,回頭看看坐在馬車上的金并,他的眼神似乎很落寞。

秦操走到他身旁道:「我要如何能找到你?」。

金并從懷中取出一個金牌,道:「到戌十二城,就能找到我」。

秦操接下,微笑道:「謝謝了,對了,也許你會覺得不舒服,但說不定遇上我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機遇」。

金并懷疑地看著秦操,點點頭道:「希望吧」。

說完便引導馬車離開。

秦操敲敲大門上的鐵環,不一會一個壯年男子走了出來。

秦操拱手道:「連雲宗弟子秦操,見過閣下,我從宗門帶來書信要交給分舵的負責人」。

說完將手中一個圓柱體的信封交給那人。

那人看看秦操,道:「在這裡等一下」,說完便回身走入。

不一會兒那人再度走出,道:「我帶你去見一人」。

秦操跟著壯漢走入建築,靈氣突然豐厚的起來,像極了靈植閣裡二階靈脈的氣息。

穿過庭院,穿過樓閣,秦操覺得怎麼越走越偏僻,就在秦操覺得不太正常,前方房屋內一股氣息感知到似是盧昇的氣息,不過衰弱,異常衰弱。

秦操快步走上,那人連門都沒有敲,便直接推了進去。

只見房內只有一個床位,上面躺在一個人。

秦操走了上去,那人臉色蒼白,右手右腳約莫半身被利刃斬斷,身上捆綁著綁帶,上頭還滲著血。

秦操靠近道:「盧執事?」。

那人緩緩張開眼睛,見到秦操,大喜道:「秦操,你也來了,好好」。

秦操看看身後的男子,低聲道:「盧執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後面男子見秦操與盧昇見面後,便關起門離開了。

盧昇見到秦操,似乎很開心,道:「我一直很擔心你會不會被那鬼修抓到,當日我們在河上大戰,雖然贏了,但除了我活下來其他人都死了,我也身受重傷,兩年前我來到五行神宗,但傷勢未復,境界還跌落,為了購買丹藥療傷,賺取靈石一拼,反而身體損傷,禍不單行」。

秦操道:「可是盧執事,畢竟你是連雲宗信使,他們將你安排在這柴房裡,太過份了」。

盧昇慘笑道:「形勢比人強,現在有房屋遮雨避風,我已經無所求了」。

秦操搖搖頭,道:「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對了,宗主的事情,執事是否跟分舵說清楚?」。

盧昇點點頭道:「我來到此半年後,便有三位使者前往連雲宗,只是現在是甚麼狀況,我也是一摸黑」。

秦操點點頭,道:「後面交給我吧,至少我們都完成宗門交辦的事情,盧執事,等我築基完成,我們一起回家」。

盧昇點點頭,道:「對,築基,築基後我們回家」,盧昇淚水直流,秦操也流下眼淚。

秦操將盧昇安排在離此地不遠處,午六城的悅來客棧,但入住拿的還是五行神宗的信物。

秦操包下一間獨棟的客房,前園後院,四時花草生長頗為茂盛。

秦操推著輪椅將盧昇安置在一樓的房間裏,盧昇道:「這客房的房租,我記得一個月就要近百靈石,是否該找平價一些的旅社」。

秦操用靈控術讓盧昇躺在床上,鋪上棉被,道:「盧執事不用擔心,這段旅程中我賺了不少靈石,你安心養病,我剛剛請店小二去找靈醫師來給你診治,待會去坊市找一些女僕來伺候你」。

盧執事看著秦操道:「秦操,謝謝你了,如果不棄,我希望能跟你做兄弟相稱,希望你不要拒絕」。

秦操握著盧昇的左手道:「盧大哥,小弟今日所為也是回報大哥當時給予的方便,今日你我兄弟相稱,大哥的事更是我的事,就不要分你我了」。

盧昇擦拭了眼淚,道:「好好,好兄弟」。

安排好了盧昇,便按照店小二的指點來到坊市,不過這是專營人口販賣的地方。

秦操不是沒有買賣過人口,也沒那麼佛心,秉持實用主義,該用就用。

秦操來到一家莊氏商店,從外表上看跟一般商鋪沒甚麼兩樣,推入門一看,裡面佔地甚廣,像是囚禁牲畜的柵欄,現在關押著一個一個男男或女女。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上來,秦操道:「我姓秦,是五行神宗的弟子,今日想購入幾個女僕,除了日常清潔整理外,就是照顧一個病人」。

說完將一個五色令牌拿出,那人端視了一下,確定令牌真偽後,道:「秦兄,我莊家在此地仲介人力已經有數百年,物件品質與口碑就是上等,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那人裂開大嘴笑了一下,續道:「這裡有一批女僕,是離此七百里外土鶴族的人口,最近這些原住民跟天權城外挖掘礦石的宗門發生了一些衝突,不過這些跟我們無關,我們出品的奴僕貌美聽話,勤勞節儉,你要不要看看」。

秦操懶的管天權城週邊的事,買了女僕早點回家才是正事。

秦操跟著那人走入,一個柵欄圈內,半坐半蹲著十數位女子,年紀有大有小,秦操看了一眼,便隨手點了兩人,道:「就這兩人了」。

那人有點驚呆,是挑大白菜嗎?連價格都不問的。

秦操看看那人沒有動作,道:「是怎樣,我急著用人,有問題嗎?」。

那人搖搖頭道:「沒問題」,說完拉著兩人從柵欄裡離開,不少人起身反抗,但並沒有甚麼效果。

離開柵欄後,那人用土話向兩人大吼著,秦操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就是拿柵欄裡的人做威脅。

兩人低著頭,乖順地跟著秦操與那人往房屋裡走去。

兩位土鶴族女子被寬肩厚膀的兇婦帶走,那人帶秦操進入屋子,送上茶飲,道:「敝姓莊,莊凱,是本店銷售,今日貴客購買的是本店最自豪的優質商品」。

秦操點點頭。

不多時,兩位女子再度被送到秦操面前,但比起剛剛的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現在外型乾淨,穿著整齊。

莊凱拿著兩份資料,道:「貴客,這是兩人的買身契,一位叫雅妍,一個叫雅娣,今年十六七歲,還是處子,聽的懂官話,兩人做價一千靈石,但今日貴客臨門,打折九五,最後價格九百五十靈石整」。

秦操看看面前兩個年輕女子,外型膚色甚黑,圓臉卷髮,大眼俏鼻,長身而勻稱,道:「我將兩位買回去,一是打掃清潔,煮菜洗滌的日常工作,二是輪流照顧一位病人,如果不願意或辦不到就現在說,我不希望日後聽見,如果犯了錯,我可以容許一二,但事不過三,再錯,我就將你們賣去窯子館接客,懂嗎?」。

兩人趕緊點頭。

秦操又道:「你們跟天權城甚麼恩怨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快則三月,慢則一年我們就會離開這裡,懂嗎?」。

兩人互看一眼後點點頭。

秦操道:「你們還有甚麼問題嗎?」。

叫做雅娣的女子似乎想說甚麼,但遲疑之後還是選擇沉默。

秦操付靈石買了兩個女僕,再去坊市幫兩人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與衣褲,並買了妖獸肉與靈米便回客房。

秦操指揮兩個女僕,在浴室七嘴八舌九動作,一番折騰後將盧昇身上血漬清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盧昇很快的便沉沉睡去。

兩人在廚房料理了午餐,秦操可以看的出來,這兩人出身不低,雖不擅長照護與料理,但稍微點撥便能通曉。

到了半夜,盧昇在床寐中大叫,惹的秦操與兩位女僕趕緊過來巡視。

病榻中夢靨的盧昇,哪有秦操初見面時的意氣風發?

雅娣自願在盧昇的床畔照顧,秦操就先回房間。

隔天,一位穿著飄逸宛如仙人的男子來到門前,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秦操拱手道:「恭迎靈醫師」。

靈醫師大搖大擺地走入房間,來到盧昇的病榻前,把脈,斷症,秦操請他移駕到客廳,雅妍送上茶水,道:「敝姓方,這位前輩的經脈破損過巨,加上氣血耗損,境界已經衰退到築基初期,如果沒有靈丹妙藥,別說是恢復,就算想穩定傷勢恐怕都是不可能」。

秦操道:「不知道方醫師有無治療方案」。

方醫師搖搖頭道:「本來門中存有療傷丹,可以先穩定住傷勢,縱然費用甚高,但畢竟錢財乃身外之物,賣賣借借總能湊齊,但這批貨早被金旗門買走了,若等煉丹師補貨,恐怕時間上等不及」。

秦操續問道:「不知道時間還有多久?這靈藥有沒有其他購買管道?」。

靈醫師道:「我預估時間短於半年,若過了這時間藥石罔效,至於購買管道?各城池的寶閣拍賣會可以問問看」。

秦操拿出一百靈石打發了方藥師,現在治療盧昇缺乏靈丹妙藥?其實秦操手中是有丹藥,而且品級都不低,但時效都過期幾千年了,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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