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旅途中的一個小村落。
木造的房子斑駁老舊,窄巷蜿蜒,時間像是在這裡放慢了腳步,風靜靜地滑過屋簷,沒人喧嘩,也沒人催促。
我探頭望進其中一戶人家,小小的窗,柔和的光線。裡頭沒人,卻有一種等待的氛圍。像是曾有人來過,也像是專為後來的人留下一方安靜之地。小琪說她以前來這裡喝過一杯茶,說那味道溫潤、不苦。我相信她的記憶,也相信這裡一定能讓人靜下來。
屋裡寬敞的像個大倉庫,空蕩蕩一片,唯一的裝飾就只有牆上的巨大布畫、一張舊木桌、一盞燭台。很快,有人進來鋪棉被,厚厚的,一層疊一層,像是要鋪出一個世界。整個地面慢慢變得柔軟、厚實。
後來,棉被變成了亮面的竹蓆,蓆下仍蓬鬆。那是可以躺下來休息的樣子,彷彿身體只要一放下去,心就能被接住。
我沒有立刻走進去,只是輕輕合上窗簾,回頭去找家人商量。
再次回來時,小簾子半垂,屋內被隔出了一角,成了一座小廚房,像是有人開始過日子了。
廚房像極了半個世紀前的樣子,簡單純樸,但有米、有水、有火光。這樣就夠了。
我夢見自己在找到一處空間,
可以坐下,可以喝茶,可以什麼也不說。
那不是旅館,也不是寺院,
卻是我一直尋找的,
那個可以不用證明自己、也不用顧慮誰的地方。
一個,真正讓心歇下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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