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長都說『智商跟著頭髮一起剃掉──』你張天明，他媽，就是智商掉在新訓中心，找到現在找不回來──」
「小雯雯咧？」思亞再次打斷允文說話。「有沒有說會晚到？」珮瑄接著問。
「還沒看訊息。」允文邊回答，邊看訊息。
「沒講。」珮瑄繼續說：
「要不要call她？」
「妳『摳？』妳『摳？』」
允文用手指，在兩個女生鼻頭之間，來回指畫。
「我打──」
思亞正要撥打時，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隙縫。
卞曉雯透過隙縫窺探。
包廂內的嘈雜聲讓她遲疑；一度以為走錯房間，還杵在門後半晌，猶豫不決。
確認裡面的成員後，她才慢慢推開門入內。
思亞搶著提問：
「怎慢？」
「喔？停車。」
邊回答，曉雯輕聲把門帶上。
沒等她轉身，允文接續問：
「『也』自己開車來喔？」
「對呀，載天明一起來。」曉雯不假思索、就事論事地回覆。
「我沒駕照。」天明搶答。
「去考啊──趁現在剛退伍，又沒事幹。」珮瑄炫耀似地說，「駕訓班學一下，隨便考到。」
「幹你娘──」「銃殺小──彭允文罵殺小？」
「肏妳媽，忘了上次去嘉義──某人連開市區都肏他媽迷路──」
「幹，那時候就剛考到吼──在屏東我也會租車自己開出去練啦！現在開得比較好──」
「好妳個屁股──最好不要把租來的車撞爛──」
「把你屌撞歪──來，搭我的車；載你從鵝鑾鼻開到富貴角──」
「富妳老雞掰，誰敢坐妳車北上──」
「啊不然你來屏東，載你來墾丁，笑你不敢──」「喉？很敢開口嘿妳──」「笑你沒卵蛋──」「走啊，下次我們四個就坐妳的車──」「走啊，幹，現在就出發──」「發妳媽個雞巴，妳北七──」
那兩人鬥嘴的同時，曉雯走到天明身後。
他也跟著起身，調整與鄰座之間的距離。
「可以考慮喔。」天明虛應答覆。
「不用吧。」曉雯搶答，並坐到他身旁的空位；肩膀貼著對方手臂，「還要養車，很花錢喔。」
「有道理，那先不要。」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番。
珮瑄注意到天明和曉雯之間微妙的「零」距離，試探性拋出：
「抱歉，沒注意到有點擠。」
邊說著，她挪動自己的座位，稍微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不會。」曉雯沒接球。
彭允文逮到機會調侃：
「怪笨乳牛，長那麼大隻──還不坐過來一點？」
「臭允文──罵！」
邊罵，思亞提起臀部，邊拉椅背，往允文側挪移座椅。
「啊妳就……」他趁機一巴掌甩在她屁股上。
「大隻──」「呀──」
「怕人講喔──」「你、真、的很奇──哼──」
思亞不甘示弱還擊，一巴掌打在彭允文背上。
「欸──」「幹！」
調皮的允文痛得趴伏桌上、講不出話，遲遲無法完全消化疼痛。
「幹……妳……娘──暴力乳牛！」
兩人糾纏在一起。
看兩人打鬧，天明心想：許久未見，這兩頭家畜──一頭乳牛，另一頭駝獸──似乎變得更親密了。
「妳可以坐過來一點啊？」珮瑄轉頭示意。
曉雯只是微微點頭，絲毫沒挪動座位。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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