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幼幼!妳是讀幼幼班?還是YoYo溜溜球代表?」全班大聲哄笑一堂,幼幼只想表達這是爸替她取的名字,打出生就跟著自己。可惡的男孩依然玩上癮了,跟著摸去古幼幼的臉:「我知道了,還是我測試一下妳的臉有沒有古溜溜!」緊接倏忽那手被打掉,古幼幼像看到救星似的,寫滿渴望與感激,她的大姊古結衣殺來這所國中就為把她帶走,沒空教訓男孩下狠狠掰開將他甩落地。 大姊我們要去哪?要跑路了啦——古結衣拉古幼幼回到大橋墩下的雜物攤,家人均到齊,古爸古媽攜著小古弟一家五口決定拋下家當,不帶任何行囊離開此地,開始露宿行乞的生涯。大姊二姊,都是住在山上的親戚把補助搶走,拿去拜拜,我們才會變得這麼淒慘~~小弟在一行人沿車道路樹中行走如是說。古結衣原本讀高二,為了家中的拮据而索性幫父母聯繫那可惡的親戚,沒有手機她曾試圖挖出寺廟許願池裡的零錢,來打公共電話。另二位才國中和國小,無法打工,古結衣一時要扛下家中經濟也是吃力及突然,她現在想到的唯一辦法只有媽別打爸和爸別去死,就已是萬幸了!…… 那個親戚住的深山環繞此區盆地,當初他們明明對古家都好,申請補助也是他們從旁監督到底的,然而一直到某天小兒麻痺的古爸和其大吵一架,事態徹底丕變。不僅把古家人全數趕出來,古媽失去幫傭及兼職郵差的工作罹患了憂鬱,那時嗷嗷待哺的小古弟差點要被送養,是古結衣硬揣著他跟親戚PK,才把他也帶走。跟著活受罪。然後一天一天,古媽藉打丈夫澆愁說都是他害的,失去賺錢的鬥志,古爸懊悔不已總是嚷著要死,古結衣一併把所有喜歡的衣服、課本參考書和曾經積攢的夢想基金都給獻出,古爸才能以輪椅代步,方便跑路。 但這次親戚也未免太過分了!拜的不是耶穌、佛祖或真主阿拉,而是山神!?就算基督教再怎麼偉大也不能拿他們的補助費呀!!!!蓋間山神廟的骯髒源頭導致那神分明也是汙穢的,總之古結衣下定決心要毀了山神的形象,讓親戚顏面掃地把錢還來,再向媽後悔認罪,給媽理由信心重振。古結衣骯骯髒髒的徒步爬山,看到垃圾順勢撿起,心想這應該不能浪費吧?便吸乾那包果凍飲。反正都成乞丐了,基本不忌諱衛生問題。她拍拍肚囊打了一個嗝,聽見溪邊水聲,潺潺流水似乎是捷徑她必須確認那頭的樹幹才行。於是赤腳拿鞋涉溪,到此她破布似的百褶裙都泡水變脹,可總算樹上有她之前做的印記。搶奪小弟時被花瓶砸到,流的血是唯一的顏料,古結衣繼續向上爬。她的速度變慢了,聽聞一對情侶不屑下山的窸窣聲,並隨手扔下手中大把的花束。「來這拍婚紗還逼我們拜拜是怎樣?這種禮物誰要啊哼!」花束甚至被打火機燒成灰燼。 古結衣確認可以繼續上山時,下了大雨,一瞬間她咬牙決定衝上山莊畢竟快到了,卻撞見一個踉蹌的人影從旁邊爬起,山中總有遊客他好似是腳扭傷了,然而是個少年總不會有大礙,他貌似也還能蹲,這點小事大可無視。古結衣往前幾步卻仍掉頭,過去拔地上大把的草泥敷到對方腳踝,也不管遊客會否嚇傻,只是覺得之前不忌諱的自己就是這麼處理的「只是小傷,很快就會好了」陪著淋大雨,這少年還帶了一條狗,眨著大眼瞧她,狗隻雖然身形偏大,但好像也還年幼,古結衣禁不住可愛東西的誘惑,只是下身搔起狗腦袋。護住請他們先藏到大樹下,其實少年有穿雨衣。少年想起身還沒問她她卻又跑起來,只為了踏上原途。轉瞬紫色花海蔓延,是一叢叢薰衣草,在雨中朦朧地綻放,古結衣往後瞧,驚見少年與狗的身周全是嫩苗在長,少年更拂開長到眼側的薰衣草。 親戚正在巡視廟宇及大片花海,這裡將是觀光區,為了整個商機,養活這裡居住的人口,他曾經擲茭問了資金結果應了。於是才用了那筆每月劃撥的補助費,親戚覺得他已仁至義盡,包容古家好一陣子,不算虧欠。如今他被古結衣逮到,正是在山神廟裡,她見到對著一個牽狗青年像合十參拜的親戚,馬上舀一盆水潑去「潑婦!」不過她也渾身都溼透,尤其裙子慘不忍睹「今後我就算睡街上也要把那筆錢討回來」親戚老婆就是之前砸花瓶者,可不是好惹對象,所有人勸退古結衣,她不罷休地踢倒青年像,使山神象徵跌碎了一角,並且在圍捕中又踹又咬地逃出來。 山神算什麼! 連人的不屑一顧和放火都管不了!!即便雨奇妙的停了,古結衣只顧怨到自己的仇家。但她已決定,趁唯有爸爸找來前,她勢必要廟拆除、要山莊居民少一份額外收入,並且自己管理那筆微薄補助,例如重新買一件能穿的衣服。她躲到遊園區的入口旁,明早還可以順勢踐踏花圃之類,冷颼颼的在這窩蜷,自然乾才願意把鞋穿上。不久卻睡著了,好像有人對她上下其手,她趕忙抬頭,共犯逃走留下一個比較愚鈍的胖子,古結衣氣到拿鞋子砸他,打到一半胖子身後居然亮出一把鐮刀,原來起初就有打算打死想反抗的她。他惡笑反正乞丐女死了正好除去社會上的敗類!這就揮砍而來,少年擋住手臂處竟沒怎樣!?古結衣清楚見到少年彷若靈體刀頻落空氣,因此還是會砍到她,這時樹枝突然拉長纏住鐮刀,擋於死路的少年很鎮靜枝椏勾起鐮刀後被植披埋下,且紫色的花蕊探出一點頭。像見鬼的胖子尖叫逃難,剛才那一切靈異現象指出,他看不見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