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給韻瑤注射了止痛鎮定針後便離開了病房。
看著韻瑤再次漸漸沉睡，她的身體偶爾仍因疼痛而輕微抽動，我心頭的弦緊繃到了極致。我知道，此刻唯一能從地獄邊緣拉回一絲真相的，只有意識稍顯清醒的菀婷。我立刻湊到她身邊，壓抑著幾乎要衝破胸腔的焦灼。
「菀婷，妳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妳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被他們綁架的？」我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難以察察的顫抖。菀婷的眼神有些渙散，但漸漸聚焦，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掙扎。
「怎麼辦？要跟雪瑤說主人的事嗎？說了主人會生氣嗎？但雪瑤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騙她。」菀婷心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白。
「昨天⋯⋯餐會的時候⋯⋯我接到主人的電話⋯⋯主人叫我下樓⋯⋯於是我就到了酒店大門外⋯⋯就被他接走了。」她吱吱嗚嗚地回答，聲音細如蚊蚋，每個字都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順從。
主人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瞬間撕裂了我的偽裝。我心頭巨震，昨晚在賓館，菀婷對著白羽淒厲地嘶吼「主人」的畫面再次清晰地浮現。那些混亂、黑暗的畫面伴隨著她痛苦的呻吟，像冰冷的鎖鏈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為什麼菀婷會叫他主人？為什麼白羽一聲令下，她就乖順地下樓？為什麼被白羽帶走，她竟用「接」這個詞，而非「綁」？還有，她為什麼會如此順服一個將她俩推進地獄的惡魔？
這些疑問像潮水般湧上，每一個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幾乎要將我溺斃。我感覺頭皮發麻，胃裡翻江倒海，但我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凝視著菀婷，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不帶一絲情緒。
「菀婷，妳告訴我⋯⋯妳為什麼叫白羽主人？」我再次開口，語氣中難掩深處的顫抖。
菀婷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似乎被我的問題擊中了某個禁區。她的眼中流露出明顯的緊張和困惑，嘴唇幾度張合，卻發不出聲音，像是在努力抗拒著什麼。
我耐心靜靜地等待著，心臟劇烈地跳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許久，她才終於擠出幾個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我也不知道⋯⋯」她頓了頓，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那模樣讓人心疼又焦急。
「但⋯⋯但遇到他，就有一種莫名、無法抗拒的臣服感⋯⋯那樣的感覺讓我⋯⋯讓我感覺他就是主人。」
她的回答讓我再次感到強烈的震驚和深深的疑惑。「無法抗拒的臣服感」這才是最關鍵、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詞語。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已經超越了常理和邏輯。是毒品嗎？我知道確實有人會用上癮性的毒品來控制他人，這也完全符合白羽可能做出的喪心病狂之事。但即使是被毒品控制，也不應該會產生這種臣服感吧？那更像是生理上的依賴，而非精神與意志的徹底臣從。這背後一定藏著更深、更邪惡的秘密。
「菀婷！妳告訴我，妳是不是吸毒了？是不是被他用上癮性的毒品控制妳？」我急忙抓住她的手臂，語氣焦急得幾乎變了調，我的指甲幾乎要陷入她的肉裡。
「沒有。」菀婷很快地搖了搖頭，眼神清澈，堅定地回答。
我仔細觀察她的反應，認真地思索。確實，菀婷最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癮君子。她沒有毒癮發作時的萎靡、焦慮，也沒有任何戒斷症狀的表現。這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白羽使用的手段，似乎遠比我想像的更為詭異和難以捉摸，他似乎能夠操控人心，而不是僅僅操控身體。
「那妳是什麼時候開始認為他是妳的主人？」我繼續追問，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擾了她，也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我的心臟劇烈跳動，預感這將觸及事件的核心。
「兩週前的週六。」菀婷回答得很快，語氣非常確定，彷彿那個日期深深烙印在她腦海裡。
「把具體情況，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地說給我聽。」我緊盯著她，語氣不容置疑，但眼神仍盡力保持著鼓勵與溫和。這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我不能讓她有任何隱瞞。
菀婷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泛紅，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根，像被燙熟了一般。她眼神閃爍，低下頭，不安地絞著手指，身體微微向後縮了縮，吱吱嗚嗚地說⋯
「這個⋯⋯有點害羞耶！」她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難道妳要瞞我嗎？妳不告訴我實情，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她的反應讓我深感疑惑，一股無名的焦急在燃燒。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躁動，用最溫柔、最堅定的語氣鼓勵她。我不能嚇到她，我需要真相，哪怕這真相會將我撕裂。
「那天早上，我在白羽家中的床上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他，不知為什麼我就覺得他是主人⋯⋯」菀婷話未落，第一句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我炸得支離破碎。
「妳在他家中醒來？妳睡在他家中？妳為什麼會在他家？」我急忙地插話問，聲音尖銳得幾乎變了調，震驚與難以置信讓我呼吸都快停止。
「不知道、不記得了。」菀婷搖搖頭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茫然，彷彿這對她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回想那次週五晚上，菀婷說要去救弟弟⋯⋯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菀婷被白羽控制了吧！這一切都說得通了。他設下了圈套，將我的姐妹一步步拉入深淵。
「週五晚上妳去救弟弟的事，妳還記得嗎？」我連忙追問，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她清醒時的記憶。
菀婷皺眉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臉上的茫然讓我心如刀絞。她就像一個被人擦除了部分記憶的玩偶，只留下被編程後的指令。
「沒關係的，那⋯⋯那天早上妳在白羽家醒來，他⋯有碰妳⋯⋯的身體嗎？」我的聲音因極度緊張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全身氣力才擠出來，我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我的手緊緊攥著床單，指節泛白。
菀婷的臉頰瞬間漲得更紅，像要滴出血來，害羞地將頭埋得更低。當我看到她這個反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股冰冷的恐懼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她點點頭。那一刻，我的眼淚瞬間決堤，熱淚滾燙地滑過臉頰，胸口像被無數把刀子狠狠絞動。
「雪瑤，我其實也沒怎麼樣。」菀婷看我流淚，她感受到我的悲痛，竟然反過來輕輕撫摸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她的語氣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困惑。我疑惑為何她會覺得沒怎麼樣，這種扭曲的認知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決定先壓下所有疑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需要她把完整的故事訴說完，每個細節都至關重要。
「嗯！好的！那菀婷妳詳細地把妳發生的事情分享給我，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我強顏歡笑地說，聲音聽起來比我預期的要平穩。
菀婷臉更加羞紅，她一手緊緊抓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那份握力中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想要安撫我的溫暖。於是，她開始訴說，而她接下來的話，將我推入了無盡的深淵。
當我聽到她平靜地描述，她是如何主動湊上前，用溫熱的唇舌包裹住白羽那硬挺的肉棒，如何感受著冰冷的肛塞被緩慢而堅定地推入體內，帶來一陣異樣的麻癢，又如何被粗魯地用項圈套在她脖子上，像條小狗般被牽引著前行，內心深處卻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和順從。那一刻，我已經驚駭地徹底失神，腦中一片空白。我的世界彷彿轟然崩塌，理智的防線寸寸瓦解。
接著，她繼續以那種平淡到令人髮指的語氣說，她被赤裸著丟在餐桌上，感受著十幾個男人灼熱的目光和粗重的喘息，他們的髒手如同毒蛇般攀附而上，在她身上肆意揉捏、深入侵犯，直到身體高潮、失禁，陰部抽搐，卻又隱約帶著一絲未被填滿的空虛。
我的胃裡噁心到幾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一股腥甜湧上喉嚨。那種窒息的痛楚和鋪天蓋地的無力絕望，比看到韻瑤和她被藥物控制還要千百倍的令人髮指。這已經超越了單純的綁架，這是徹頭徹尾的精神與肉體的極致凌虐，是對一個人尊嚴最徹底的踐踏！
我的腦子轟鳴作響，一股股熱血直衝腦門，血管中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恨意像最劇烈的毒液般在我血管中蔓延開來，我只想把白羽這個惡魔碎屍萬段，將他千刀萬剮！我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我無法想像，我的好姐妹，我的家人，怎麼會經歷如此非人的、屈辱的對待？而她此刻，卻能如此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羞赧地向我訴說。這份臣服感比任何藥物都更讓我恐懼，因為它似乎徹底吞噬了菀婷的意志和尊嚴。
她繼續以平淡的語氣訴說著那些令人髮指的細節。她全身赤裸被丟在樹林裡，享受裸露的身軀被涼風撫摸，遇到林浪，接著在一種扭曲的刺激下愛上了林浪，然後被兩個男人輪姦，在疼痛中感受到奇異的快感，後來被林浪所救，接著又被十幾個男人在草皮上輪姦，雙腿被分的極開，親眼看著自己的下體，被結連的一隻隻肉棒插入，身體被徹底玩弄，精神卻在藥物的麻痹下保持著某種扭曲的興奮，又被林浪所救。
她用一種平靜與羞怯的語氣訴說著這一切，彷彿在描述一日三餐般尋常的瑣事，沒有憤怒，沒有恐懼，甚至還帶著一絲興奮。她那異常毫無畏懼地眼神，讓我的心臟每跳動一下都帶著刺骨的疼痛，那種疼痛甚至超越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我的心中如同戰爭的國土，接連不斷地被原子彈投扔，一顆比一顆威力更強的轟炸。林浪？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她的愛？被侵犯？又被救？這一切，像一場扭曲而殘酷的鬧劇，在她身上接連上演，每個環節都充滿了令人髮指的惡意。每一次她平靜的敘述，都像是重鎚敲擊我的心臟，將我的理智和情感擊得粉碎。
我眼中含淚，腦中閃電般地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我判斷，林浪與白羽根本就是唱雙簧，欲擒故縱，一人白臉一人黑臉！ 他們在玩弄菀婷，利用她的善良和脆弱，將她徹底困入這個無法逃脫的謊言與屈辱之中。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捕獵！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冰冷的自責像毒蛇般纏繞上我的心臟，讓我幾乎窒息。
我清楚地記得，半年前，白羽見到我，眼底燃燒著赤裸的慾望。他對我從一開始就帶著侵略性和掌控欲，而我對他強硬的以死拒絕，甚至讓炎峰打傷了他，無疑是點燃他惡意的火種，卻沒料到他竟將魔爪伸向了我的姐妹。
「是我害了她們，全是因為我，白羽才會這樣殘暴地對她們。」 這個念頭像鐵釘一樣，深深地釘在我的靈魂深處，帶來無盡的自責與痛楚，比任何生理上的傷害都更加錐心。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因為在整個故事中，我始終沒找到菀婷被徹底控制的真正原因。她提及的臣服感太過詭異，並非單純的藥物或毒品能解釋。
「那前週六妳在白羽家醒來之前，妳什麼都不記得嗎？週五那天妳跟我說要去救弟弟，跟我拿了兩百萬，之後呢？妳記得哪些？」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再次追問。
菀婷眉頭緊鎖，思索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週五的事我完全不記得了，那兩百萬也是後來我在家裡客廳看到才想到這是跟妳借的，其他所有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也覺得很奇怪。」
看來，關鍵應該就在週五晚上了。我猜想，白羽很可能在那晚，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強行給她餵了什麼藥，徹底改變了她的心智。這比單純的綁架勒索，可怕百倍。
「妳真的愛林浪嗎？」我緊盯著她，語氣複雜。
「嗯！愛！」菀婷回答得果斷，眼神中沒有一絲遲疑。
「有沒有可能因為什麼原因，而被混淆了感覺？」我接著問，心中仍抱著一絲希望，或許她只是被蒙蔽了。
「應該沒有⋯吧！我真的愛他，而且我能感覺的到，他也很愛我。」菀婷的回答再次刺痛了我，她的堅定讓我感到無力。
我沉默了一會兒，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沉重得讓我喘不過氣。
「雪瑤，妳不喜歡我跟他在一起嗎？」菀婷繼續說，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我只是擔心他在利用妳。」我艱難地開口，選擇了最溫和的說法，不忍將我最惡毒的猜測和最可怕的真相直接丟給她。
菀婷默默地流下眼淚，她的淚水像兩條細細的線，滑過她蒼白的臉頰。過了一會兒，她才哽咽地說⋯
「昨晚妳與主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雪瑤妳千萬別做委屈自己的事，只是我覺得這事應該跟阿浪沒有關係。」
「她聽到了！昨晚的一切對話，她竟都記得？」這讓我心中既震驚又困惑。
「昨晚妳是怎麼回事？為何如此無法自控？還記得嗎？」我問，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
「昨晚⋯⋯我⋯我⋯⋯只是很想跟⋯⋯主人做愛⋯⋯」菀婷害羞地心裡抗拒，但還是坦承地說了出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昨晚把妳帶走給妳吃淫藥或是注射藥物了？」我驚恐地追問，腦中浮現出最不堪的可能。
「沒有⋯⋯其實昨天下午餐會，我就已經受不了了，當時就瘋狂地想做愛，我這兩個禮拜⋯⋯性⋯愛成癮⋯⋯每天⋯都想做愛，但從來沒有像昨天一樣的感覺，我無法形容那樣的渴望有多強烈，彷彿不做愛就會死掉的感覺。」菀婷搖搖頭說。
菀婷這番話訊息量太大了，每一句都像巨石般砸在我的心頭，讓我震驚疑惑。昨天一整天我們都待在一起，從早上她們就說心跳不穩，照理說白羽應該沒機會給她們下藥。而且她竟然性愛成癮，每天都想要性？她這兩個星期是怎麼過的？在我家住了多天我竟然沒發現！這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責與恐懼。看來不是昨天才被下藥的，而是前兩週的週五晚上，這藥效竟然持續這麼久⋯⋯如此強烈的作用，白羽說的她們還會再發作，看來應該是真的！這意味著，她和韻瑤真的會再面臨發作與慘死。
那韻瑤呢？她是何時被下藥的？她是不是也跟菀婷一樣遭到非人的折磨？我心頭的擔憂如同野火般蔓延。
「那昨天下午妳跟韻瑤走出包間接電話後，妳有看到她發生什麼事嗎？」我急切的問道。
「昨天下午，我們出了包間接了主人的電話，一起坐電梯下樓，當時韻瑤已經受不了了，在電梯裡就⋯⋯隔著裙子撫摸著自己，當時我也強忍著⋯⋯」菀婷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回憶中再次感受到了當時的羞恥與壓抑。
「我們在大廳分開，她往另一個方向去，後來我在門口遇見主人跟著他上了車，等待很久，後來韻瑤自己走了過來，也上車了，在車上我倆都忍不住失控了，韻瑤拉起裙子開始自慰，我一直求主人⋯⋯滿足我，但他不肯⋯⋯後來我就被綁了起來。」
我聽著她的訴說，感覺這整件事太過詭異了，我幾乎無法想像那樣的畫面。心裡驚駭欲絕，胃部一陣陣絞痛。如果菀婷說的是真的，那韻瑤的遭遇恐怕不比她好，或者說，她們從一開始就深陷在這個令人髮指的局中。這不是簡單的綁架，這是一場精密策劃的、針對身心靈的徹底摧毀。
我盡可能地把菀婷所說的事情串聯起來，但仔細想想，她剛剛訴說的全部都沒有關鍵的訊息。她們是如何被控制的？ 這一點變得模糊不清。此時最該弄清處的是如何解脫這種控制，究竟是被什麼藥物給控制，甚至根本不是藥物，畢竟醫院檢驗後，她們體內根本沒有任何異樣。
既然不是藥物，那會是什麼？ 這個疑問像一根針，深深扎進我的腦海。難道是某種心理暗示？某種精神控制？催眠嗎？或者更可怕的，是某種超乎我理解範疇的邪惡力量？我感到一陣陣惡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種未知的恐懼，比任何具體的威脅都更令人膽寒。
作者 浪跡天涯 【行走天下，不靠藝，只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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