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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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妹妹通完電話之後,秀秀默默的嘆一口氣,靜靜坐在電話旁陷入沉思。

阿昌看到秀秀在電話旁發呆,便走過來關心的詢問:「妳怎麼了?」

秀秀被丈夫的聲音嚇一跳,嬌嗔道:「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嚇我一跳。」

她坐到丈夫身邊,輕輕開口:「剛剛秀琳打電話問我……二哥的事。」

聽到這裡,阿昌的面色一沉,不高興地說道:「我之前就跟妳說不要說,妳就是……」

秀秀拉過丈夫的手,怯怯說道:「不要不高興嘛!我那天就一時嘴快,不小心說溜嘴,但是我剛剛什麼都沒有多說,所以他們不會知道的!」

阿昌涼涼的看了妻子一眼,微微歎一口氣,溫聲地說道:「秀秀,如果讓爸爸知道你跟二哥有交集,一定會非常非常不高興,以後回去絕不會給我們好臉色,而且……。」

雖然丈夫沒有說出口,但是秀秀明白,丈夫說的「而且」是什麼!

阿昌在自家的公司上班,雖然他的父母計畫未來將公司交給他;不過,在這之前,他與公司的員工並沒有差別,做同樣的工作領同樣的薪水。

阿昌與秀秀結婚時,阿昌父母便挑明,他們不會為他們買房子,或者幫忙買房子。所以,他們結婚時,與阿昌父母同住;秀秀懷孕之後,阿昌擔心母親太辛苦,又想著爺爺那裏有傭人可以幫忙照顧,因此便帶著秀秀搬去與爺爺同住。

後來秀秀的母親因為心疼女兒,趁著女兒回娘家,悄聲問了女兒:「秀秀,你跟媽媽說,你和阿昌還差多少?」

得知數目後,便告訴女兒以後要常常回家看父母親。只有這樣,她才能多少補貼女兒,同時也叮囑:「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爸爸、阿昌,還有哥哥弟弟妹妹們,你都不能說,知道嗎?」

但是,秀秀的從不著瞞阿昌。

而阿昌得知岳母願意幫忙之後,除了對岳母有一份感激,也明白秀秀常常回家會有好處。

於是,阿昌與秀秀很快的買了第一間房子。

當秀秀與阿昌計畫買第二個房子時,秀秀特意回娘家,邀請父母一起看房子,並對父親撒嬌:「我和阿昌什麼都不懂,雖然有中意幾個地方的房子,但是不知道哪一個比較好?所以希望有爸爸媽媽幫忙看一看也把把關,這樣我和阿昌也比較放心。」

女兒的肯定,讓父親非常開心,二話不說便答應去幫女兒女婿。

幾人便看了幾處房子,身為父親總是挑三揀四的,但是秀秀與阿昌一直無比耐心也虛心接受所有的建議。

最後,終於看到一處父親相對滿意的房子,父親便告訴他們:「你們就買這裡,買這裡好,就買這裡吧!」

此時,秀秀與阿昌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露出為難的神色,秀秀有些為難的說道:「爸爸,我跟阿昌也很喜歡這裡,但是之所以放在最後,就是因為這裡我跟阿昌負擔不起……沒想到爸爸也覺得這裡好,這說明因為爸爸會教,所以我跟阿昌會挑。我們會再努力,以後一定可以買這樣的房子!」

聽到女兒這麼說,他霸氣的問女婿:「你們差多少?」

阿昌道出一個數字,他微微沉吟,看了妻子一眼,妻子緩緩點頭,便說道:「差的數字,我和媽媽幫你們補上。」

其實,秀秀見到母親點頭,便清楚這件事可以成功了!她與阿昌互換眼神,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畫與安排。

她高興地拉住父親的說:「謝謝爸爸媽媽願意幫忙,謝謝爸爸媽媽買房子給我們住!阿昌還不謝謝爸爸媽媽!」

阿昌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開心的對岳父岳母說:「謝謝爸爸媽媽買房子給我們,以後爸爸媽媽一定要常來玩!」

這樣的戲碼,上演幾次,次次成功,只因為母親看清女婿的野心,更多是心疼女兒,所以盡力配合。

母親去世之後,以前給的與現在收到的,有非常大的落差;秀秀也更看清楚父親吝嗇小氣的為人。

阿昌認為,多少都是錢,不論如何不能得罪岳父,不能讓岳父不高興,特別是他們與二哥有交集這件事。

因為,秀秀有一個很優秀的女兒諮伶,他們將她送到國外念書。在國外唸書期間發生緊急狀況,秀秀與阿昌無法及時幫忙,這時秀秀想起自己的二哥,於是找了二哥幫忙。

雖然兄妹感情淡薄無來往,畢竟自仲謙出國之後,除了秀君幾乎沒有跟兄弟姊妹聯絡;但是收到妹妹的求助,仲謙還是放下手邊的事情義不容辭。

只是後來,兄妹也沒有繼續聯絡,但是諮伶卻與這個舅舅感情不錯;因此,秀秀會知道自家二哥的事都是因為女兒。

包括父親在內,他們一直都以仲謙為恥,認定仲謙出國念書,堅持留在國外與家裡鬧翻,沒有找到像樣的工作,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所以基本不回家,也看不起仲謙。

在秀秀知道女兒跟二哥來往甚密之後,對著女兒各種警告甚至發脾氣:「伶伶,媽媽跟妳說,雖然舅舅幫過妳,但是舅舅不是太好的人,妳不要在跟舅舅有來往,知道嗎?」

「舅舅自從出國之後,外公叫他回來,他都不要,堅持要留在國外,但是卻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妳是我女兒,我不准跟這樣的人來往,聽到沒有?」

諮伶是在一個機構訓練時,再一次遇到仲謙,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媽媽口中的舅舅跟真實的舅舅完全不一樣。

那一次訓練結束,仲謙看著自家妹妹的女兒有些欣喜,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一個人在異鄉久了,看見手足的孩子有親近感,但是他與妹妹並不親近,不願意與她的孩子有太多接觸,也怕妹妹不高興。

但是,諮伶卻對舅舅很好奇,於是在訓練結束後,刻意跑去找他問問題。

一回生二回熟,諮伶與舅舅越發熟悉,甚至越來越親近。

直到,諮伶完成學業,要回家了!舅甥最後一次吃飯時,仲謙語重心長地叮囑諮伶:「諮伶,你可不可以答應舅舅一件事,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提我的事,特別是妳的父母親,記住了嗎?」

諮伶看著舅舅問出多年來不解的疑惑:「為什麼媽媽他們都說舅舅出國之後,與外公鬧翻,不願回家也找不到像樣的工作,給外公外婆丟臉?明明就不是這樣。」

仲謙笑一笑,對著她說:「隨他們怎麼說,你知道的事通通不要說。諮伶,大人的事,妳以後就會懂了,現在別多問了!」

當諮伶決定繼續出國升學時,母親刻意警告她:「妳不准再找舅舅,聽到沒有?不然,妳就別出去念書了,看看妳回來都被他帶壞了……」

秀秀不停不停地念,諮伶終於受不了,於是便對母親吼道:「舅舅才跟你們說的不一樣!」

之後,秀秀在阿昌的授意下,態度良好小心地試探,諮伶才勉強說出一二:「我是在一個機構碰到舅舅的,但是舅舅不願意說他在做什麼,但是絕對不是你們講的那樣!」

女兒的話,讓秀秀與阿昌敏感的認定,這個親戚對他們是有利有面子的,不能開罪,加上女兒在國外有一個人可以幫忙照看也是好的,於是不再似從前那般反對女兒與舅舅來往。

但是,也不希望讓家裡知道,他們與二哥的交集,畢竟不願得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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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的路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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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生活的瑣碎,描述人生的所見,書寫情緒的糾結,描繪前行的道路。
2025/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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