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標(3932,0730),「生」「命」。去了中文電碼網站查詢它們,當作標題。
是今日抽菸時,想起了海空援報的格式,裏頭一堆座標,所以特別想用這兩個字。要五十歲了,是沒什麼怕老,只是有些事情想起來還是會想感嘆生命,像是已經離開的朋友,光頭、小七、牧熊、伯豪、多多、毛毛、小惠、主任等等。我不想要點名⋯⋯漏了的請到我夢裏喝一杯,夢裏酒應該是無限暢飲吧,沒喝醉不准醒(倒底是要醒還是不要醒)但以我的信仰,我們終將在大宇宙懷抱裏再見。引用萬芳〈原來我們都是愛著的〉裏的「黑天使」概念,那些惡的、孽的緣份,我就當作我們在上面約好下來給彼此磨練。
正因為還活著,正因為已經在人生下半場,有些想解開的困惑,還是想要個說法或理由。就像是24T在我屆退時,口口聲聲說著要我退伍後一定要去找他,結果踩我一個大地雷,事後連通電話也沒有,這我真的很好奇這個理由,給我一個誠實的答案。傍晚在走操場時,我想起大學社團的一個學長,在當兵時壓力過大,發生了一些事情,他沒有了我們當時在社團的一切記憶,當然也包括我,創傷症候群之類的病因。我現在是也可以接受24T給我這樣的理由。
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我便會想起2016照片跟風【我的未來式】〈給五十歲的Petit〉這篇文章,然後偷偷先看一下這封由即將滿四十歲的Petit寫給五十歲的。裏頭有些事情已經應驗,有些疑問已經有了答案,真的滿五十歲的時候,我再來回信吧——
只要24T沒有發生任何像大學學長那樣的狀況,我相信那些相處的記憶不是說忘就忘,從剛到部的菜鳥苦熬再到電台裏的朝夕相處,還有那些拉著我私下討論分析他的情感關係,甚至把我叫進譯電室這個根本不該我報務士進去的地方。這段各自的時間裏,24T應該曾有想起我的時候吧⋯⋯不過很難說,異性恋男性的大腦迴路跟非異性恋男性真的有很大的差異。(菸)
抽菸時,我有想起第一次發現24T會抽菸,是在我從報務訓因為沒有考過士官班入學考,回到連上。日記裏很明顯地集中在我個人感受上,自然也忽略了24T,1999的12月剛掛士官,通信排最菜的士官要揹排值星還有業務上的辛苦。那時候會抽菸也是好的,至少能跟連上弟兄在吞雲吐霧間打好人際關係。真的很難評論抽菸在男性情誼中的重要地位,當然抽菸不健康,可是多少不健康的事情,我們都做了。
我是不曉得我還會活多久,還有幾年可活,但活一天就要幹一天該做的事,搞不好留下的小說數量正如軍旅壓縮檔裏的某個神祕數字。
如果有緣分,讓我跟24T抽根菸吧。如果他沒戒菸的話,畢竟我會抽菸也是很後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