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聽村上和安西兩個人聊吃壽司,讓人覺得好笑,又擔心誰會突然站出來指責一通。
好在,喜歡村上的讀者,大概不會太過在意這點細節,而不喜歡他的,似乎也不會買這本書,還看到了后記。
我不太喜歡村上的長篇,反而對他的處女作和一些短篇很有感覺。就像聽某歌手的專輯,前幾張充滿少年感,讓人覺得青澀又鬼馬,后來則越發有尊者份兒,不是不好,只是沒了親近。所以聽他的歌,似乎還是聽那幾張開頭的專輯更多,后來的,只是聽聽,覺得好,或者被其他人一股腦地灌,慢慢也就放下了。當年讀武俠小說也是如此。
能打破這一規律的,很少,屈指可及。不過,也不用多列名字,畢竟讀書和吃飯一樣,覺得好吃,不要強自推薦給別人。只要告訴那條街上有好吃的店,也就足夠。不必說到門牌號碼,菜單條目,太過讓人生厭,自己都會討厭自己的。
但男人的談話,似乎也都愿意帶上一點桃色的話題,而旁邊的女子還會表示驚訝和悄悄的笑。從現代的風潮來說,這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不起訴都算是好說話了。可對于村上和安西來說,似乎又得了一些作家本身的特權,我就是說了,而且還大說特說,直入下三流的底部。
哎,這就是真實。所以,能掩飾的人,會引用好色而不下流。可好色如何能不下流?無非是名人和名人之間,自有其不同的道德觀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自我對自我的約束,卻越是普通,就越是嚴格。
印度有特別的宗教,十分嚴格,在生活中已經陷入不可生存的死角,所以不得不演化為不同派別,留一條生路。
錢穆先生也說過,人之為人,往往分身與心二物,如何安放心,是當代人的一大問題。
最極端的時候,便是不要這身體,而且是越快越好。但這樣做,肯定不行,這又無關宗教戒條,而是人最根底的本能便是求生,能夠舍棄身體的,短時間可能占多數,但放在人群全體乃至世代變更中,則實為少數之少數。死了也就死了,則此一宗教便不成為宗教。如上世紀之宗教集體自殺,教主固然瘋狂,信徒又何等可憐。但無論如何,這一名詞的宗教已經湮滅,下一宗教便不能不想一想,該如何延續自己了。
村上吃壽司,是有自己風格的。
有討厭的人,也有討厭的食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判斷,完全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這是作家的自由,因為他們動嘴而不動手。他人會因為這樣的言語,而感到一個小說之外的作家,于是也就因其隔膜,而忘記自己是不是就在那「討厭」之中了。
要做什么,還是不做什么。
不取決于身份,之取決于我們自己到底如何想,又如何真實面對自己的內心。
我做不到的。
這也是一句真實的話。
我也不喜歡壽司,但若是坐在一邊,可能會時不時回頭看看這兩個老頭。
但不會指責,我討厭這種揭發,因為那里面包含太多微小的私。
太陽光中的灰塵,看到的時候,我們就不想再多洗一口此時的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