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氣息如吻，欲如香

--- 雨仍未停，但今日她來得比平常更早。 唐綰梨站在診所門口，紅傘還未收，就被他從內側接過。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時，她微笑了，那笑意像晨光穿過薄霧──不再膽怯、不再遮掩，而是柔軟、燙人、含著某種即將化開的甜。 沈璟言望著她，眼底藏著整夜未眠的光。 那不是疲憊，是等太久的悸動。 「今天怎麼這麼早？」 「……想你。」 她說得輕，但足夠讓他心臟一顫。那聲「想你」落入他耳中，就像氣，直灌進命脈裡。 他沒說話，只低頭吻她。 那吻起初是試探，是溫柔地貼觸，但一碰到她唇上的顫意，他便再也收不回去。 兩人貼著彼此，呼吸交疊，她微仰著頭，他扶著她後頸，唇舌緩慢而深地交纏，如引氣入體般，一寸寸試探，一寸寸深入。 氣息互換的瞬間，她輕顫了一下，像是整個人都被他吻得發熱。他含住她唇瓣，略一吸吮，她便發出輕微的低吟，像極了一縷氣絲從唇心緩緩散出。 她靠得更近，兩人幾乎無法分出哪裡是唇哪裡是氣，哪裡是愛，哪裡是慾。 他一邊吻她，一邊低聲呢喃： > 「今天不診別人了……我只看妳。」 她唇上還帶著他的氣息，就被他牽進後方的診療室。 室內靜極了，只點了幾盞暖燈，還有一爐她喜歡的香──金合歡與溫花的混合，像是暮春傍晚的風，淡淡甜甜，勾得人心癢。 他輕輕幫她卸去外衣，每一層布料都像是一層結界，他一寸寸解開，一寸寸探入。 她站著，他跪下，從膝頭解開她的褲帶，手指劃過肌膚時，她忍不住顫了一下。他抬頭望她，那眼神像是說： > 「我會很溫柔，但也不會退讓。」 她躺在診療床上，白紗帳輕垂，他手中沾著花香油膏，緩緩抹上她的肌膚。 先是腳踝，再是小腿，然後是一寸寸往上的大腿內側。 他的指節骨節分明，動作緩慢，像在替她的每一寸脈絡描詩，輕揉中帶著溫度，氣隨指而動，她的呼吸便也漸漸亂了。 「這是什麼油膏？好香……」 「這是桂花，玫瑰，沉香與當歸調的，可以使身體溫潤起來，不再那麼寒。它可以調氣血，另外也可以……」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交合時，感覺更舒服。」 她臉頰與耳朵一下就像花瓣般羞紅，他愛憐的輕啄她耳垂，又開始抹揉她身子。 他抹到她腰窩時，她突然揪緊了被單，唇微張，眼尾泛起水光。 油膏的清香與他的體溫交融在她皮膚上，像是暮色中的一場細雨，緩慢滲透，又無所遁形。 她微喘著，眼神迷離，那神情不是被動療氣，而是── 身體正一寸寸為愛而覺醒。 他將膏油抹上她胸前時，指腹沾著花香，繞過鎖骨與胸脈，輕輕畫圈，她猛地一顫，氣息如花瓣翻飛。 他伏低，在她耳邊低語： > 「綰梨……我想，讓妳整個人，都在我手中盛開。」 她回望他，眼神如霧中含火── > 「……我已經，等你太久了。」 - 沈璟言的指尖，一寸寸滑過她的背脊、肩胛、腰際，沾著那抹花氣盈盈的藥膏，如晨露滴落葉尖，輕柔又溫熱。唐綰梨躺在床榻上，睫羽微顫，眼神像晨光下的水面，蕩起一圈圈難以抑止的波。 他抹得極慢，像在描繪一幅只屬於他的風景畫。 而她的肌膚，逐漸從細雪般的微涼，轉為朝霞染紅的酥軟。每一道經他揉抹的痕跡，就像被曬熱的藤蔓，從皮膚下悄悄蔓延，纏上心頭。 她輕輕喘著氣，唇瓣微啟，呼吸已然不穩。 指尖無意間抓緊床單，腳趾也因緊繃而輕輕伸直，像是一朵緊張綻放的晚櫻，在夜色中渴望雨露。 那不是疼痛── 是某種更深層的期待，在體內緩慢升起，像蜜流融入血脈，令她整個人都泛著微微顫光。她心中那口名為「想念」的泉眼，終於在這一刻，被他不經意地，喚醒成了渴望。 沈璟言看著她的反應，胸口的氣海也不再平靜。 他的手掌在她的身體上游移著，卻再無法自持地柔和。那一寸寸火熱的肌膚、那一聲聲細若水聲的喘息，無一不牽動他理智的邊緣── 她不是在拒絕。 她是在邀他，卻又害羞地顫抖著，像一隻剛學會飛翔的小鳥，將翅膀遞給了他，卻不知風將往哪裡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