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分,禮貌上就來應應景談鬼說怪吧。
來說個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在我很小的時候,應該是還未上幼稚園之前,在我母親娘家,也就是我外婆家所碰到的事。外婆家是海線小鎮上的一個店面,一樓前段空間是藥房,接下來是個簡易診療室,再往後走會經過一個戶外採光中庭,然後是餐廳與廚房。房子是日治末尾被美軍轟炸過後,從瓦礫廢墟裡重建的長型街屋。我記事之時那房子就已經是陰暗而陳舊。在那個診療室的角落有個樓梯能上到二樓,事件就發生在那連通兩層樓的樓梯上。
那是一個夜晚,母親與其他長輩還有表姊們吧,在二樓的居室裡聊天。對於那麼小的我來說,她們聊天的話題當然無聊至極,於是我自己坐不住,就想到處走走。雖然屋裡有點著夜燈,然而小燭光鎢絲燈泡的昏幽微光中,讓老屋空間更顯得幽微陰暗。當我走過狹長的走道想步下樓梯時,突然看到在樓梯上空飄著一個像是舞獅的獸頭,那獸頭的大小足足能占滿三尺(90公分)寬的樓梯,祂怒目圓睜齜牙裂嘴瞪著我。一時間我被祂的眼神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就只能看著祂臉上的肌腱紋理逐漸猙獰。一下子之後,我才得以發出一聲驚叫跑回眾人聊天的居室。一個幼兒當然無法描述見到了什麼,驚魂未定的我只能拉著大人去看看那隻巨獸。然而當我帶著幾個大人回到那樓梯口時,那個獸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大人們無法從我口中理解我看到了什麼,只知道我被什麼嚇到了。然而那樣的驚嚇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沒了那獸頭,我就能走下樓梯四處去晃找找有趣的事。也由於當時我難以精準傳達,所以這也就成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塵封往事。
相信很多人都曾聽過,某某人聲稱曾經看過哪個已經過世的親人出現,回來帶走即將離世的另一個親人告別人間這樣的故事。在我還很小的時候,這樣的事就不只聽過一樁。每當聽到這種事情發生,那個纏綿病榻已久的長輩很快就仙逝了。小時候對這樣的故事深信不疑,然而隨著年歲漸長,由於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對於這種事的真實性我逐漸懷疑。即便那個如今依然歷歷在目的獸頭,現在我都沒把握那是真的。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覺連接上看過舞獅的印象,而歷歷在目的真切感,也可能是腦海中的腦補讓影像被強化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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