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一座島嶼的可能性>嗎?」A君問道。
「甚麼?」我有點生氣,不耐煩地回答「 你沒頭沒尾地是要問甚麼啦?! 」
「這是最近國美館最近的展覽啦,台灣美術雙年展,你很lowㄟ」他說
「喔。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流行「絕望」嗎? 甚麼可能性真是夠了。」心想,一座島嶼的可能關我甚麼事。
「你不是念心理的嗎? 怎麼這麼悲觀阿!」
「就是念心理才悲觀好嗎? 才能感知到這麼多你沒發現的負能量,而且正確來說我是念藝術治療的。」
「好啦,不然我請你去看展,總可以了吧。」
「好吧,算你還有點誠意,就不跟你計較了!」
初秋的下午已經沒這麼熱了,台中港邊依舊燥熱不堪,其實我甚麼都不想做,只想猛划手機,把那些惱人不爽的煩躁都划掉。
望向島嶼的彼端,心想除了海上刺眼的波光、垃圾和亂叫的海鷗,哪裡還有甚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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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上行走,太陽好像永遠沒有落下的一天,地平線沒有盡頭,只是不斷延伸到遙遠的空白,然後消失。
「你知道地與海的彼端是甚麼嗎?」瑟魯閉著眼睛發出聲音問我,不動的他像顆黑曜岩,在我肩上閃著微微的虹光。
「不知道,這裡不是我的心的世界嗎? 地海跟心有甚麼關係?」我好奇地回問。
「薩耶夫…你連這都不知道,竟然還可以活在這個世界,解脫的心確實是無遠弗屆,但仍有境界之分,地海仍為人事之境,人們只能活在土地或海洋之上,到達地海的彼端,找回心才能真的回家,否則你猶如失去歸宿的魂魄,自由,卻不得安寧。」
「事嗎…」好像只能這麼說,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我悶著頭往下看,繼續踢著眼前的沙子,這些細碎的沙這樣的少,卻也那樣的多,踢了就化開了,卻也粒粒都還是一粒完整的沙。
慢慢的我已經忘了行走的目的,不過這樣也沒甚麼不好,其實我打從心裡感到迷惘。不知道從什模時候起,我的心一直空空的,也重重的。很多話,聽了也像是沒聽。
真是奇怪,明明我的心,已經幻化成這個時空了。不明白的是,怎麼我還能清楚地感覺到甚麼。想著,想著,天空就忽然下起了大雨。重重的雨,像是很了解我一樣,在沙地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洞。
「不管如何,先找個地方躲雨吧!」當這麼想的時候,沙丘的下坡處隱約露出了一個山洞,此時瑟魯好像已經進入休眠的狀態,我沒問他,就趕緊跑了進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