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薰是個不會散發氣味的Omega。
因此每當發情期一到,他從來不用擔心會突然被陌生的Alpha撲上來襲擊,反倒還能隨意挑選自己看得上眼的對象來排解症狀的不適。
梁宇鷹現在就被他壓在旅館的床上,還被他任意騎在身上。
不得不說警察的體格果然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剛剛他解開對方的兩顆制服扭扣後,雙手就忍不住先摸上去試貨。即使只是胸肌的一角,都能感覺到掩藏不住的堅實誘惑。
「景薰哥,手銬不是這樣用的!我又不是犯人!」梁宇鷹張著明亮又清澈的雙眼,眸光幾乎像少年般純真,與衣服下的壯碩身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誰說不是?你就是我今晚的犯人啊。」紀景薰帶著輕佻而曖昧的語氣,愉悅地回應。
薄嫩的唇瓣勾出撩人的弧線,笑容意味深長,細長的指尖繼續在硬梆梆的胸肌上流連,讓禁不起刺激的年輕軀體顫了顫。
梁宇鷹直盯著擅自坐在他身上、年齡大他八歲的前輩,按理說他的體格應該能夠輕鬆制伏紀景薰,實際上這副看似柔弱纖瘦的標準Omega身型,不僅身手矯健,反應機敏,頭腦聰明過人,還是警校第一名畢業的優等生。
就算是大塊頭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因此他乾脆不浪費力氣去抵抗,而是認真提醒道,「景薰哥,你沒忘記真正的犯人在我們隔壁的房間吧。」
不曉得是對案情毫不在乎,還是胸有成竹,紀景薰依舊是那副從容自若的神態,甚至還有餘裕繼續捉弄後輩,「反正他們現在也在做我們即將要做的事。」
「我們即將要做的事不是追查犯人嗎?」梁宇鷹的眼神始終飽含著正直與剛毅,根本堪稱警界的模範生,非但沒有被紀景薰的話牽著走,渾身上下仍保持著令人難以接近的強烈禁慾感。
紀景薰直接翻了個白眼,他從沒看過這種一本正經的大木頭。
他人都已經坐在他的身上,照過去的經驗,正常的Alpha早就立刻興奮起來,甚至還可能已經在磨蹭他的屁股,隨後彼此就可以來一場你情我願的歡愛時光。
不懂得享受這種快樂的人,生活未免太無趣了!
紀景薰的眉頭越鎖越緊,接著哀聲抱怨,「組長為什麼要派一個這麼沒情調的人和我組隊啊?」
「盯梢還需要情調嗎?」梁宇鷹的語氣毫無波動,也不懂前輩為何擺出一臉委屈的表情。
明明他們還在執勤中,對方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最奇怪的是,兩手還一直不停解開他的制服鈕扣。沒多久,他的前身已經全數敞開了。
該不會他拿下的犯人都要遭受這般對待吧?
「不要老愛和我頂嘴!你才進組半年,識相點!」紀景薰一氣之下,單手便壓住被鐵銬圈套的手腕,將人按緊在床頭。
「是景薰哥老是離題!」梁宇鷹也不是省油的燈,搜查疑點是他的強項。面對油嘴滑舌的質問,他暫時失了後輩的分寸,帶著就事論事的態度,不顧一切地指正前輩的問題。
「你的嘴巴倒是很利嘛!」紀景薰自從和梁宇鷹組隊後才發現對方伶牙俐齒,喜歡和他唱反調,可是高壯的身體卻對他恣意的行為沒有一絲抵抗,莫非後輩其實是口嫌體正直?
他知道自己的發情期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會來,既然眼前正好有個現成的Alpha,哪有不借用的道理?
話說他就算維持著姿勢不動,都能明顯感受到托著自己臀部的驚人尺寸。還沒興奮就這麼囂張,讓他越來越好奇褲底下的真面目了。
由於體質特殊的關係,紀景薰除了不會散發費洛蒙,發情期的症狀也比較輕,不會像正常Omega那樣難以自控。雖然抑制劑也能達到壓下情慾的效果,但他樂得直接和男人一起做些舒服的事。
加上身下的後輩體格雄健魁偉,袒露的六塊腹肌隆起分明,如雕刻般美麗剛硬,害他手指所到之處都被那充滿力量的堅韌狠狠燙到。
紀景薰已經迫不及待,於是稍微扭了扭自己的腰,撩撥對方的重點部位,怎知雙腕猛然被用力反轉扣住,讓他吃痛一聲,「啊、好痛!」
等等,怎麼突然有點頭暈?
鼻間忽地傳來令人一瞬迷醉的香氣,濃鬱催情的味道強勢撲面而來,但很快又轉成如森林般舒服而清溫的氣息,紀景薰這才鬆了一口氣。
讓人腿軟的Alpha壓制幾乎只有一瞬間,收放的速度簡直超越了本能,對方的自制力可想而知。
不過才這麼被威壓一下,紀景薰的身體就燥熱起來,比過往的發情期症狀都來得更明顯些,頭暈的情形一時半刻竟無法減緩下來。
梁宇鷹坐起身來,冷靜地放開纖細的手腕。
他才加入警隊半年左右,就聽到許多關於紀景薰的傳聞。
起初,據說他進局當年就是同期破案數最高的年輕警察,聰明理性的頭腦協助警局刑偵許多重大案件,因此很快就深得長官的信賴,更是Omega警員的表率。
他本來還相當崇拜他,甚至以他為榜樣來勉勵自己,後來,卻一直耳聞紀景薰私生活混亂,經常勾搭不同男人,而且還是發情期限定。
他原本只是聽聽而已,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
「你那樣,讓我很不舒服。」梁宇鷹擰起濃黑的俊眉,並且側過頭去,撇開眼神,彷彿連對方的臉都不願直視。
「你說…不舒服?」紀景薰像是要確認自己肯定是聽錯一樣,於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反問,卻見梁宇鷹完全沒有要辯解的模樣,還對他的碰觸一臉鄙視,頓時怒從中來。
這個評價對他來說根本是奇恥大辱,到現在,他還沒碰過會拒絕他的Alpha。
為了要證明自己,他又用力把人推倒按回床上,並怒聲喊道,「把你的身體交出來,這是前輩的命令!」
看我不把你教訓得服服貼貼的!
「安靜!隔壁好像有動靜!」梁宇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隨時保持高度警覺,因此他無視紀景薰的無理取鬧,當下立刻起身,耳朵貼牆,凝神細聽,「他們好像在爭執!」
「情侶吵架很正常吧!」紀景薰對當前的任務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反倒梁宇鷹不解風情的死腦筋才讓他頭痛,但看見男人雙膝壓床、衣衫不整的撩人模樣,目光又全然被那發達的肌肉吸住。
梁宇鷹無語,乾脆不再理會失職的前輩。
方才他們跟監的兩人雖然挽著手進旅館,作勢親暱的樣子,但其中那名Alpha很有可能會是近期連續犯罪事件的突破口。
過去兩個月,有不少Omega被人強制破壞後頸腺體,造成費洛蒙失調的情況。有些人發情期變得長達十多天,嚴重影響日常生活,有些人則不再有發情期,使得已完成標記的伴侶產生身心羈絆的失衡。
警政署刑事局目前查到可靠消息,懷疑一名經常帶人上旅館的可疑人士涉案,對方似乎假借各種名義約人出來,最後又不曉得用什麼特殊手段,對無辜的Omega造成永久性傷害,同時失蹤人口數也不斷攀升,造成人心惶惶。
到目前為止,警方僅有這次難得的追查線索,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出現在這裡跟監的原因。
霎時,隔壁房間忽地發出一聲砰的巨響,梁宇鷹二話不說就跳下床,衝出房外,準備要破門逮人。
「等等!不要貿然、行動…」紀景薰話都還沒說完,就不見對方人影。他仰頭吸氣冷靜,最終還是煩躁地扶額,「真是的!菜鳥就是這樣!」
手銬都還沒解開耶!這傢伙到底在急什麼?正義感豐沛過頭了吧!
梁宇鷹輕輕推開異常虛掩的房門,裡面居然一片漆黑,接著耳邊傳來不間斷的呼喊:「救救我!救救我!」
「你在哪裡?」梁宇鷹發出頗為安定人心的沉穩呼喊,隨後尋著哭聲來源,一步步接近求助者,很快地在床角發現一道蜷縮在地上的身影,「別擔心!我來救你了!」
他迅速蹲跪下來,對方也像抓到浮木般,著急地攀住他的雙臂。頃刻間,原先昏暗的房間忽然被白光照亮,梁宇鷹還沒來得及看清被害人的面孔,竟被熟悉的肌膚觸感再次壓倒在地。
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卻聽見前輩近距離的痛呼。
「唔嗚!」紀景薰及時擠入了兩人之間,並護住梁宇鷹,旋即手臂感到一陣刺痛。
「景薰哥?」梁宇鷹發覺前輩上半身完全覆著他,接著兩人同時轉頭察看,紀景薰的手臂竟被不明的針筒注射奇怪的液體,而剛剛求救的人像沒事一樣,突然起身衝向窗戶,作勢要逃逸的樣子。
梁宇鷹睜大眼睛,意識到前輩因自己而遇襲,驀地一臉驚恐。他慌忙攬過身上的人,急切地確認傷勢,對方卻得意地笑著說,「我可不能讓我可愛的後輩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