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後,警方經過多日走訪,同時清查了美智子的帳戶。赫然發現,銀行 ATM 的監視器畫面中,一名女子出現──外貌與青木極為相似,卻刻意化著厚重老妝。她低垂著頭,刻意避開鏡頭,動作熟練而沉著,一筆筆領走美智子的存款。畫面雖模糊,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幾名刑警對著監視器沉默許久。從輪廓到身形,直覺指向青木,但這種過於刻意的偽裝,又讓人懷疑是否有人在有意嫁禍。懷疑與遲疑,在他們心中交錯盤旋。
「這不就是青木嗎?不然還能是誰!」有人拍桌,語氣急切。「不對,太明顯了。若真是她,何必刻意化妝?這反倒像是陷阱。」另一人低聲反駁。
會議室的空氣瞬間更加凝重。懷疑與爭執逐漸拉開裂縫,一種不確定的壓迫感籠罩眾人。
與此同時,不少證詞陸續浮現:有人聲稱在案發當晚的晚餐時分,看見森本出現在青木經營的餐館;也有人表示目睹一名身形與青木相仿的女子,與森本一同走進森本家。矛盾的證詞如拼湊不齊的碎片,既交織又互相衝突,令案情愈發詭譎難解。
短暫僵局後,淺見抬眼看向青山管理官,語氣平穩卻帶著壓力:「就算因此逮捕青木,最多也只能以盜領名義拘押。至於雙屍命案,我們仍沒有足夠的證據能直指她。」
青山管理官沉默片刻,眉頭緊蹙,內心卻翻湧不安。他明白,一旦誤判,整起案子不僅無法水落石出,甚至可能釀成更大的司法危機。面對零碎而矛盾的證據,他只能壓下焦躁,深吸一口氣,維持表面冷靜,但心底的不確定感如冰冷陰影般悄然蔓延。
隔日天未亮,西川收拾好行囊,檢查口袋中膠囊是否齊備,踏出了飯店。雖然飯店距離車站僅有五到七分鐘的路程,但踏出的每一步都顯得沉重。積雪深至小腿,踩下去的每一步都帶著阻力,彷彿與外界的寒冷抗衡,也映照著他內心壓抑的沉重。
搭上宗谷號後,他透過車窗望向外頭漸漸升起的暖陽。雪地映著晨光,寒白刺眼,積雪的重量與光影的冰冷交錯,像是一座無形棋盤,將他的一舉一動安排妥當。西川的眼神冷冽,掃過窗外景色,指尖輕敲行囊邊緣,每一下都像在計算下一步的可能性。心跳均勻而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控制感,他完全明白:棋局早已鋪設好,無論外界如何波動,結局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他的冷靜之下隱藏著清晰的認命感——某些事情,無論如何計算,都無法改變。命運的壓力如寒光般刺骨,覆蓋在每一步行動之上。每一次手指的微微顫動、每一次呼吸的沉重,都提醒他:前方的路雖可行動,但結局早已注定。
他的心裡,掌控與宿命交錯。每一個決策都是精密演算,但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踩踏雪地的重量,又不斷提醒他自身無力改變既定結局。微微蹙起的眉頭、緊握行囊的手指、穩定而有力的呼吸——這些細節無聲地表達出他心理的冷酷與決然:即將展開的行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棋局的每一步,早已布下,他只是按部就班地走向命運的收束。抵達小樽之後就直奔小樽警署投案。這次審訊主導由淺見,西川用很冷漠輕描淡寫地講述完整的過程,動機為森本無意中得知了西川喜歡上了青木,就對西川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拿著青木的借條當賣身契要西川贖回。甚至打電話至3c賣場的總部提出安裝過程的疏失,西川知道森本是在借題發揮,就承擔了所以責任引咎辭職,在雙重打擊下 生出了殺森本的想法與行動。淺見聽西川描述犯罪動機在處處在維護青木,但淺見也無可奈何因為知道森本是西川所殺,因為森本的驗屍報告中胃裡有一個未消化的膠囊。深夜,雪仍靜靜覆蓋小樽街道,淺見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麻妃為他端上最愛的拿鐵,坐在他身旁,目光柔和卻帶著洞察。
「西川……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麻妃低聲說,「自我犧牲,奮不顧身,對認定的人,什麼都願意承受。他的冷靜背後,其實藏著孤單與痛苦。」
淺見緊握杯子,目光落在窗外雪地裡那無聲的白。心裡湧起深深的不捨——自己看懂他的決心,卻無法改變他的選擇。
麻妃握住他的手,溫柔地開導:「你已經盡力了,淺見。理解他的痛,守護他的秘密就好。不捨是正常的,因為他值得心疼。」
淺見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浮現西川踏雪前行的身影——冷冽、決然,卻又讓人心疼。窗外的雪靜靜落下,映照出兩人沉默的身影,也映照出那份只能遠遠守護、無法干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