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一片黑暗的室內後,空氣裡撫過面頰的寒意讓藝聲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原先被酒意浸得有些暈眩的腦子瞬間清醒許多。
不遠處的主臥房內隔著門縫隱約可見夜燈的光暈透出,藝聲沒急著靠近而是轉身進入身旁的浴室內,在用熱水洗去一身酒氣後才換上外頭櫃子裡那套和屋主成對的、專屬於自己的睡衣。
邁開輕得近乎無聲的腳步靠近床鋪,就見到床上的男人正熟睡著,平時對外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漆黑髮絲此時隨意地散落在額前,讓對方的面容看上去柔和許多。藝聲拉開被子躺了進去,感受著被男人體溫暖熱的被窩一雙細長的眼眸舒適地微微眯起,屬於對方的熟悉氣味充斥身邊更是讓他感到格外安心。
小巧纖細的指尖輕輕按壓上對方柔軟的人中部位,藝聲看著對方被觸碰後微微皺起的眉心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於是當始源睜開眼睛時見到的就是藝聲朝著自己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雖然是被吵醒,但始源依舊好脾氣地任由對方觸摸自己的臉,同時不忘伸手摟住藝聲纖瘦的腰身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哥今天去喝酒了?」始源垂眸望著藝聲臉上在微弱燈光下仍清晰可見的紅暈,後者則是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卻被抱得更緊,男人低沉的嗓音貼在耳邊輕輕響起「知道哥最近心情不好,但還是少喝點吧,你喝過酒後隔天都會頭痛不是嗎?」語畢還安慰似地親了親藝聲的額角。
雖然明白始源是在關心自己,但藝聲仍彆扭的抿著唇,只勉強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悶哼做為回應,深知對方脾氣的始源見狀則笑得更深,淺如羽毛般的輕吻沿著男人的眼尾、顴骨最後覆上柔軟的唇瓣,在對方瞬間的鬆懈下忽然化作濃烈的攻勢滑入舌根糾纏起來,來不及防備的藝聲只能發出含糊的連音,敏感身軀在始源雙手熟練的挑弄觸撫下逐漸軟化,分身亦很快被刺激得漲硬鼓起。
「別、別舔⋯⋯啊⋯⋯」藝聲瑟縮著肩膀卻抵不過對方的力氣,被始源含咬住的耳朵很快就熱得發紅,同時下身被男人寬厚的大手隔著絲質睡褲包夾住反覆揉弄的快感更讓他難受得頻頻顫抖,低啞嗓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強烈渴求「不要弄了,你快點進來⋯⋯」
「好,都聽哥的。」始源笑著輕啄藝聲濕漉漉的眼尾。
當睡褲被俐落扯下時藝聲只感覺一股涼意拂過腿間,還未能反應隨即就被炙熱的溫度貼合而上並推進體內,碩大的性器直挺挺地撐滿了甬道並頂得藝聲忍不住拱起腰來,修長雙腿反射性夾住對方的腰背交纏,因此被吸附得更緊的始源只是暗暗磨了磨牙根,抱緊懷裡發出嚶嚀啜泣的男子動作起來。
在體內四處竄動的電流隨著始源逐漸加快速度越發激烈,藝聲的呻吟也宛如融化般變得更加繾綣黏膩,攀附住始源頸子的手始終不肯鬆開,像是溺水的人緊抓僅有的浮木,只有被牢牢鎖在始源的懷抱內才能讓他感到安心。
「⋯⋯最愛你了,康熏⋯⋯別離開我⋯⋯」始源溫和的話語在意識恍惚間飄入耳邊,讓藝聲從被快感侵襲的茫然中短暫地清明起來,凝望著身前男人俊朗面容上那雙倒映出自己的眸子,藝聲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仰頭以吻取代了回答。
二人之間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來從始源退伍後就一直持續至今,曾經藝聲也以為依始源的家庭背景與嚴謹個性應該會早早與他斷開這層關係另娶個門當戶對的女性好向雙親交代,豈料對方不僅沒這麼做反而選擇和自己繼續私下往來,即使有時他會因為不安全感作祟而忽然冷戰或鬧彆扭,始源卻總是好脾氣的遷就包容著他,期間也並不向他催促或確認什麼,彷彿只是在等待,就像藝聲難以言喻的心思——他不敢開口去證明什麼就怕是自己想錯,與其因為衝動讓這段關係戛然而止,還不如就這樣曖昧不明的維持現狀。
但就在方才那瞬間,從彼此的眼神交會中藝聲便明白了二人在等待的結果其實是一樣的,即使未來誰也不一定真正說出口,但他與始源就是可以理解,這樣的情感將會在他們的未來人生裡持續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