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一刻,熱麵蒸氣往上漂,屋裡的空氣像被一聲「媽..」輕輕推開。
==
夜晚09:15分,淑心打開大門,進入臥房放下行季,見惠娟臥房燈亮起。「媽~」
「淑心,你回來了哦!」惠娟回應後,急開啟房門。
「我先去洗澡」
「哦!好。肚子餓嗎?我煮麵給你吃。」惠娟仍心急說著。
「都可以。」
洗完澡後,淑心在餐桌前坐下半分後,惠娟手捧著熱麵放在淑心桌前,惠娟靜靜翻著手邊的健康雜誌,似乎在等待淑心開口,而淑心亦是在等待著惠娟開口。
惠娟見淑心挑起熱麵中的油葱,訝異地皺起眉頭說:「怎麼啦!味道不好嗎?」
淑心深吸一口氣回應:「媽,我懷孕了。」
「什麼?你說什麼?」惠娟訝異追問著。
淑心再次深吸一口氣,肯定的回應:「媽,你沒有聽錯,我懷孕了,你要當阿媽了。」
淑心見惠娟沒有出聲,又繼續說著:「對不起!媽。兩年前我流連網咖,經常在不同男人住家過夜,我不知道自己懷孕,後來肚子痛出血掛在急診室被告知有流產跡象,安胎住院一星期,後來離開家到南部去,媽..現在我的肚子有胎動了」
惠娟沉住問著:「所以你現在是在南部交男朋友了嗎?」
淑心低頭回應著:「我沒有男朋友,我也不清楚孩子的爸爸是什麼來歷?我們只認識一星期。」
惠娟倒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淑心就按著惠娟的手激動哭著:「媽~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只想要一個孩子,讓我生下孩子好嗎?我會照顧他的,媽,你不要生氣。」
是夜,惠娟攝手攝腳進入淑心臥房,靜看著淑心熟睡樣子,又默笑著偷偷輕摸淑心的肚子,些許後,淑心踢開棉被,惠娟順勢將之腳輕抬起抽出棉被,再完整蓋好之後,嘴裡碎唸著:
「真是的,都要當媽媽還像個小孩踢被子,你著涼我不心疼,別涼了我的孫子。」
惠娟邊碎唸著邊走出臥房,到客廳看著照片說:「大帥哥啊!你要當阿公了,小帥哥你要當舅舅了,老公主與老王子你們又多一個子孫了。」
說著,說著,惠娟又流起淚邊說著:「放心,我哭哭就好,明天我會去市場買些淑心愛吃的,還有買些酸梅給淑心當零嘴。」
「對了,大帥哥明天我去找仲介把我們那間店面出租如何?這樣我們才會有多一份收入養孫啊!」惠娟又哭又笑的說著。
「老公啊!兩年了。我終於盼到女兒回來,現在又多了一個孫,我們家要熱鬧了。」惠娟笑著流淚說著。
巧如中午騎著車正準備往中港路前去,看見家電行鐵捲門開啟,她立即停下探望之。
「師父,你們在裝潢什麼店啊!」
木工師父回應:「好像是米粉湯……」
另一木工學徒跟應著:「對啦!是米粉湯啦,它的招牌在那邊,明天要來裝啦!」
巧如看著米粉湯三個大字,想著大約有三個月沒有見到林媽媽了。不知道她過得好嗎?淑心回來了嗎?從米粉湯開業後,巧如就成了那間店的熟客,常常會去找老板娘聊天。每次聊天都會希望從老板娘口中探問到林媽媽和淑心的消息。
又過一年。米粉湯老板娘因為太累而收店,換成了一位年輕夫妻在賣魯肉飯小吃,巧如依然還忠實熟客,每次談話還是希望可以從他們夫妻口中得知消息,但是還是毫無訊息,而留的電話都是房仲電話號碼,當巧如懷疑屋主是否還是林媽媽時,又從他們口中證實是林媽媽沒有錯。巧如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留下林媽媽的手機號碼,這樣就不會又再次失去聯絡。
==
連續幾日的大雨,似乎快把整個城市都快淹沒。
銀行廣播:來賓126號請到八號櫃台辦理,謝謝!
「這本領出來轉甲存,明細幫我打印刷費,這本………」巧如對銀行員仔細說著。
突然有人拍著巧如肩膀,巧如回頭:「林媽媽,你怎麼來了,我找你好久了,我這次一定要留下你的手機號碼。」巧如拉著惠娟興奮嚷著。
惠娟笑著回應:「哈!對吼!你沒有我的手機,和家裡新電話號碼。我不知道你在找我,要不然就打給你了。沒辦法這陣子很忙。」
巧如見林媽媽感覺有些不同,仔細看著,原來是蒼白的髮絲,變成了銀白片髮還摻雜黑髮絲,氣色也不同往前。
右方跑來約一歲男童,咬著拳頭說:「阿媽抱抱~」
巧如看著男童一眼問:「好像淑心哦!該不會是……」
惠娟大笑說著:「是啊!」
一旁的警衛阿華虧笑著說:「曾小姐,你不知道這位娟姐姐已經當阿媽了嗎?」
巧如看著阿華大聲說:「吼!我怎麼沒有想到你,我找林媽媽很久了,怎麼沒有想到你可以幫我找她們」
中午時刻,大雨停了。一道彩虹在思源路天空劃過。惠娟、巧如、阿華在銀行門口嘻笑交談著。
「阿媽,肚子餓餓……」
惠娟笑著說:「好啦!別哭!別哭!我們快回家哦!哈!哈!」
這個路口曾是惠娟的傷心地,如今惠娟的生命如天空彩虹般地綻放,這道彩虹似乎是明豪、志源,父子倆給她最後的禮物。
==
銀行門口收了彩虹的尾巴,巧如在手機聯絡簿裡輸入舊名和新號碼時,另一邊電話鈴聲就像他們少女時期惡作劇亂按門鈴般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