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篇 一局限定投捕搭檔
OP -『夏の視線の中で』
坂海工野球部一、二年級的紅白混賽,林友達所在的白隊目前落後一分,維持這比分來到最後的第九局。高橋監督突然調動場上人員,雖然是校內對抗,這還是台灣的林友達第一次在日本,以投手的姿態站上投手丘。
看南極笨手笨腳的穿不好捕手裝備,友達嘆了口氣過去幫忙他穿戴護具。但是剛剛林友達穿起來有點大的捕手護具,現在到南極身上反而變得有點太小,護胸、護腿等,都沒辦法完全護住身體範圍,但頭盔和面罩導是沒有這個問題。
「會卡住嗎?日空。」友達問。
南極起立蹲下,動動手腳,跟友達比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不合身的裝備模樣看起來很滑稽,但友達看南極動的那麼輕鬆,似乎還可以。但下一個讓他比較擔心的點就盤旋在腦袋裡。
「日空,你還記得捕手的基本嗎?」
印象中其實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練習過怎麼蹲捕,友達認為大概是因為自己有蹲捕經驗,整個練習的過程比其他人都熟悉許多,當時同組一起練習的宇治川才會在比賽立刻找上自己當捕手。
而南極的狀況則不一樣,幾乎就只學過幾次。
「穩定下盤、背脊挺直、準備接球。」南極邊說著口訣,邊做了標準的蹲捕姿勢,像是在告訴友達他都還記得。
捕手除了需要快速理解場上狀況,判斷跑者盜壘、何時擋球何時快速傳球接殺,最主要的是那個蹲本壘板的姿勢,相當不輕鬆,想想看要蹲個快兩小時的球賽,這需要耗費多少體力和耐力,而且還得與投手配合。
南極真的做得來嗎?友達有點懷疑,畢竟南極的志願也是投手,友達從來沒想過兩人還會有這樣搭檔的一天。但是在投手上仔細一看南極龐大的身軀還真滿適合當捕手的,只是護具可能需要訂做就是了,那個護胸還有護膝,另外護檔……
對了,護檔。
友達想到剛剛自己脫下的那穿在球褲內胯下的護檔,不知道放哪裡去了?
不會南極直接穿上了吧?友達皺眉頭看注視著南極兩腿中間搔搔頭,這就跟自己的吸管跟別人共用一樣,雖然不到討厭,但總覺得有點怪。
友達盡量讓自己不要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將注意力專注在比賽上面,與南極做投球測試。很快的第一位打擊者上場,是友達不太熟悉的二年級學長-木村陸斗。
「友達現在的球速最快是多少?」流星問廉太,廉太想了想說:「我記得是132km左右。」說完,露出不太確定的表情。
友達的球速最初在中學時,平均是落在128km,這是之前測量出來的結果,雖然慢但是友達控球能力相當好,曲球跟滑球的掌握度,在當時台灣國中部的投手來說,可說是前幾名穩定型的投手之一。
佐久間看藤田人在球棚邊,朝著球場看著友達投球,走過去揉他的頭,嘲弄的說:「其他人投球就沒見你在意,怎麼林友達投球你就那麼專心。」
「其他人過去都是同一個中學校野球部的學長學弟,投球的方式、慣性或多或少都知道不少,但我很好奇林友達怎麼應對比賽?」
藤田說完,他跟佐久間兩個人就看到友達投出第一顆球。這球是一顆有點弧度的滑球,就見木村學長揮棒落空,球穩穩的投進到捕手的手套,但因為下墜弧度較大,第一次當捕手的南極接到球後沒穩住,人往後跌了一大跤,發出「哇!」的一聲,球差點從手套滾出來。
「那個是日空吧?」藤田看跌倒也能如此戲劇化的南極,對佐久間說。
「那傢伙會不會當捕手啊?」佐久間說,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爬起來,重新蹲好對友達揮揮手,將球丟回友達手套的南極。人酸言酸語的說:「要不要來數看看,我們這位阪海工天才球員會漏接幾顆球?」
話才說完佐久間就看見看到藤田就這樣轉頭看他,不發一語,佐久間才改口。
「我開玩笑的。」
「偶爾也給後輩一點鼓勵吧?佐久間。」
「真抱歉,就像你那張可怕的臉,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好話。」
「長成這樣沒辦法改,但說話是可以控制的吧。」
藤田跟佐久間一言一語,完全忽略離他們不遠處也在看球的日下尚人。日下聽著兩人的談話,想起過去田中龍二常打趣的說:偷聽佐久間和藤田兩人的對話,總是很有意思。這還是日下第一次聽到兩人鬥嘴,真的有點新鮮。感覺看見自己隊上成員的另外一面。
那個笨蛋!林友達看到南極跌倒,壓抑住想罵他的情緒,重新擺出投球的姿勢。但眼睛朝南極死死的瞪著。
明明在練習時候,還有聊天時就跟南極說過很多次了,接球的時候會有一個衝擊力道,如果不蹲好或接好,身體就容易不穩定,球就會從捕手手套掉出來,那傢伙一定以為自己已經蹲好了,人就開始隨便了。
糟糕,友達生氣了!
南極從捕手面罩縫隙裡看見友達的表情,人緊張的蹲好。剛剛球過來一時錯手不急,沒注意就跌倒了。南極全身灌注的蹲好位置,打出跟友達討論過的暗號,然後第二球,一顆偏低的變速球,南極趕緊調整姿勢去擋球,卻被打者揮棒追球嚇到,好在順利的擋好球,這次沒有出現差錯。
感覺不知道是第一次正式上場還是因為跟南極搭配之故,友達投球相當小心。也許是一連換了三個投手,有點打亂打者的步調,友達順利的三振了這位木村陸斗的二年級學長,但作為投手的友達感覺能順利三振木村學長,應該是木村學長在過於急躁的關係。
「木村!以前就說過好幾次,看好球判斷後在揮棒,不管友達投什麼球你都出手,是在亂揮什麼!」連當裁判的白井老師,看到木村胡亂出棒,也忍不住唸了木村一頓,木村陸斗大概也知道自己沉不住氣的急躁,讓機會白白喪失,跟白井老師道歉完,就臉紅的下場。
木村被罵了,那傢伙沒什麼表現大概有點太心急了。三壘的村瀨智也想。
木村的打擊雖然不輸龍二,但只要人一不耐煩就容易出錯。這也難怪啦,村瀨想到從一年級就不知道跟他說過要放輕鬆去打,但總是一緊張就忘記,木村那傢伙還會嘴硬說:打球怎麼可以打得那麼悠哉。
看到木村陸斗這麼快就被三振,雖然這只是村瀨智也的推測,但他想友達大概看穿木村不擅長打下墜球。因為自己很熟悉木村的打法,所以知道自己的球會讓他煩躁,而作為自己捕手的台灣學弟林友達,果然站上投手丘就用這樣的偏中下的球路來對付他。真是不能小看……啊,被打出去了。
才剛在心裡誇讚友達的村瀨智也,馬上就看到友達的球被打飛,擊出的是田中廉太,球穿過內野不錯的位置,讓他輕鬆上到一壘。接著是第一棒的蓮,同樣友達的球又被打擊出去,現在一、二壘有人,一人出局。
友達投的球又被打出去了……
南極想,他看向友達,友達手摸摸帽子的邊緣,跟南極表示要他不要在意,自己要準備丟下一顆球,而下一棒是不好對付的一年級強打者,豐里流星。
田中廉太並不是強打類型的球員、蓮也不是,他們能打擊出去友達的球,是根據流星所說,友達的「乖寶寶投球」。
友達的球雖然可以變化出很多類型,難出手的地方在於,不知道友達會投出怎樣的球,如果是這樣就話,就只能去習慣或熟悉友達投球的模式。這取決於對友達了解多少,雖然不能說很了解友達這樣的人,但作為同班或同隊的一年級球員,長看友達投球的廉太、蓮、流星對於友達的球,可以說有一定的熟悉度。
加上流星雖然課業上不行,但對擊球的感覺和觀察卻意外靈敏。
「因為捕手是南極嘛!」
流星笑著這樣說,作為初學者又是第一次蹲捕的南極,流星根據第一場友達對付木村學長的方式做基準,覺得友達一定有先跟南極說他想要配上那些球,但南極無法快速記住這些配球暗號和掌握友達能投的球種。等於說友達只是把固定的投球模式給南極,南極只是照著比暗號讓友達投球而已。
一切都照著暗號來標準又正確,這就是友達的乖寶寶投球,像投球範本一樣。
「要是學校課業也那麼厲害就好了。」在一壘的蓮吐槽打擊的流星。
果然,南極無法發揮捕手的作用,流星這傢伙只有這時候腦袋轉的很快。在一壘的宇治川當然也發現到這點,看見蓮快速上壘那神氣的模樣,馬上就知道,流星一定把怎麼對付友達的方法,都告訴給他。這樣他們白隊再被得分是遲早的事。
林友達,你該怎麼辦?宇治川看著投手丘的友達。不知有他,藤田、佐久間、紅白兩方的球員,連擔任裁判白井老師、高橋監督,跟三年級的學長們,都想看看友達是會放棄呢,還是想辦法破解這個局。
「白井老師,我可以喊暫停嗎?」
「恩?喔,可以啊。」
南極人突然站起來,跟白井老師說,說完人就脫下面罩跑到友達的投手丘,有答對南極突然跑過來,有點疑惑,自己應該跟南極說不用擔心自己的球被打擊出去了,怎麼人還是過來了?
「南極,我沒事。」友達說,以為南極是因為剛剛打球的事情過來。
「不是不是,我知道友達你沒事,但我不是要說這個……」
南極邊說,邊用手套遮住自己的嘴,然後靠近友達。友達也理所當然用手套遮住自己嘴,一首拿著白球,南極彎腰靠近友達,兩人用手套遮住嘴的模樣,從旁人看就像是借位接吻一樣。
他們再說什麼?宇志川、村瀨智也和內野的人,都想說是不是要靠過去?
但突然友達用手將南極來進自己,好似說到什麼很激動。眾人又停下要過去的腳步,幾秒後,南極笑笑的跑回來,重新蹲好。打擊的流星看著南極和友達,不懂得想:難道友達和南極有對付自己的方法?
「有可能嗎?」流星喃喃說,這兩人可是第一天成軍不到幾分鐘的投捕。
怎麼可能那麼快進入狀況。
「央一,你是不是跟我再想同樣的事情?」三年紀退役的捕手佐島真晴,看著田中央一說,他看著轉過頭來的央一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神祕的笑容,就知道他果然也在想一樣的事。
為什麼高橋監督要指定林友達跟日空南極,讓完全沒合作經驗的兩人,以投捕上場這件事?這是在場外,作為投捕搭檔三年身份的兩人思考的點。
「我相信教練一定在盤算什麼。」田中央一說,然後看見林友達出手了。是滑球?曲球?下墜球?還是……欸?
「壞球!」
好險好險,差點漏接了。南極心裡呼了一聲鬆口氣,就看到流星吃驚的表情。
喂喂喂,這是伸卡球吧?一旁的村瀨智表情也與流星一樣吃驚。
太嚇人,台灣來的。你給南極的指示裡面還包含這樣的球種嗎?不、不不!應該說,友達君怎麼會投這樣有風險的球?這樣投,如果南極漏接,球滾到後方,讓紅隊有跡可趁的話可是嚴重失誤啊,你們到底剛剛花那麼多時間在說……喔,我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下一球!流星做好擊球準備,但當他準備揮擊友達的球才發現不對,指叉球?球被擊中到界外的位置,然後去幅度超大的曲球,明顯是顆壞球,但是流星被剛剛前兩球的節奏帶走,人一時間揮棒出去,只見南極往外面一擋,人內八字把球擋下來。投捕的節奏、搭配都相當混亂,一時間流星無法判斷。
南極起身將球丟回給投手的友達。
「友達,可以不要打暗號嗎?」用手套遮住嘴巴的南極說。
「你不打暗號,我要怎麼投球?」友達對於南極這建議覺得奇怪。
他可以理解南極第一次當捕手,他們配合起來沒有默契,也無法有效壓制對手。可能看他這樣球被連續打出去讓人上壘,想要改變,但是目前情況友達覺得他如果再給南極更多的暗號跟手段,其實只是造成南極的錯亂而已。
「你就照你想投的投啊。」南極笑著跟友達說。
「怎麼可能想怎麼投就投。」友達感覺南極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沒辦法嗎?」南極有點洩氣。
「恩,我也不想投的球,讓日空你接不到。」友達說。
「所以是因為怕我接不到嗎?」南極看著友達。
只有兩人在的投手球,因為說話的關係兩人的臉與臉之間只有些微的距離。
南極的臉第一次跟友達那麼靠近,這讓友達有點說不出的不適應,不是討厭但就是看太久南極的臉,總讓他有點尷尬,尤其是這球場上兩人接近的熱氣,讓人感覺身體燥熱,臉發燙。
「我希望,南極你能接住我的球。」友達對南極說。
「這樣,那就照友達你喜歡的球投給我啊!」南極說。
南極拉開與友達的距離,將手套放下來,露出讓陽光的笑臉說:
「不管友達你投什麼球,我都會接住喔。」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日空南極這樣說,友達有種「他好像真的可以」這樣的感覺,盤旋在林友達腦海中。暗號什麼的,反正才湊合在一起都不到半小時的他們怎樣都好,友達一把用力的將要離開的南極拉近,南極感覺友達嘴傳來的熱氣在自己的臉頰,搞得他也有點不知所措,還沒調整好情緒,就聽到友達說:
「都不要漏掉,南極,接住我全部的球。」看著友達投球的方式,藤田說:「我想友達大概是這樣說?大概。」
「大概?」佐久間聽了,好奇的說:「聽起來不像友達會講的話。」
「也許以後就像了。」藤田看著佐久間說:「我們以前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球,出局!」
真的假的,流星竟然出局。在二壘的廉太看到這狀況,感覺需要有點作為,他往一壘的蓮方向看去,兩人眼對眼,蓮大概懂廉太的意圖。他們倆個要自己想辦法突破這局,打亂又被白隊拉回的節奏。
「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榮郎感覺廉太距離二壘的距離好像比剛剛要遠一些?
下一個打者上來,榮郎感覺自己要專注準備好,但他實在很在意廉太的動作。他往一壘同樣壘包上的跑者蓮那邊看去,他有一種想法,雖然是想法但他很怕是自己搞錯,如果這樣自己是不是就算幫倒忙。但現在這樣子應該很明顯,蓮和廉太他們兩個恐怕是要盜壘。
不行,如果盜壘成功的話,變成二、三壘有人的局面,恐怕會對他們白隊越來越不利。自己要怎麼辦?榮郎看著友達小小的背影,自己是不是該暗示一下,但是應該是要交給捕手的南極來判斷吧?
榮郎內心猶豫不決,怕真的被盜壘,又擔心一切只是自己誤會。結果到最後,榮郎還是什麼都沒做,就看友達準備要出手,然後就在同時廉太和蓮同時起跑!
果然是盜壘!而且還是雙盜壘!
金井榮郎發現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是已經來不及,榮郎後悔自己沒有想辦法提醒給友達他們知道。但就在這一刻!
友達一個轉身將球往一壘傳給宇治川,宇治川接到球時,蓮和廉太才發現自己盜壘的計謀曝光了。
原來不只有榮郎發現他們兩人的計畫,熟知蓮個性的宇治川,早感覺這個人不會乖乖在這裡待著,肯定會搞一些什麼,但是宇治川雖然猜到蓮可能會盜壘,但是他沒想到三號(田中廉太)竟然也會一起,形成雙盜壘。
「金井!」宇治川叫出聲,球往二壘傳,他驚訝發現榮郎竟然早有準備。
原本早一步發現廉太想盜壘的榮郎,早有準備接球,蓮腳程很快已經快到他面前,人就快撞上,但是榮郎感覺自己必須接到那個現在飛傳過來的白球,他必須接到,然後才可以讓蓮出局。
蓮伸出腳準備先一步到達壘包,這時如榮郎一腳踏住壘包,努力拉長身體,一定要接到,眼看球進到手套的同時,蓮的腳好似要到二壘,觸碰壘包。這瞬間榮郎卻發現球好像從自己手套快要滑落往下掉。
不行!榮郎緊張的整個人重心不穩倒底。這時他發現另外一隻手用極快的速度接起球,球帽從頭頂飛走,棕色的長髮四散開來。游擊手的柴門玉里用極快的速度跟上,他雖然慢榮郎和宇治川兩人察覺,但是他發現榮郎的狀況有點奇怪,做出需要支援的判斷,人往二壘跑去,就發現蓮盜壘的事情,他跟蓮幾乎並行往二壘方向跑。
腳滑入踏住壘包,手套穩穩接住球。柴門幾乎用跟蓮相同的滑壘姿勢觸殺他。
踏到壘包的蓮,趕緊做出一個上壘的姿勢。沒想到最終判決為「出局」。
紅隊三人出局,攻守交換。
「呼、呼呼──!」榮郎趴在地上。
結果最後自己不僅沒能提醒,還連球都沒接好。果然自己真的不管怎麼做都會脫後腿。真是太沒……
「不錯,你有拚盡全力呢。」
「嗯?」金井榮郎抬頭,就看見玉里在面前。
柴門玉里一把將在地上的金井榮郎拉起來,對著他說:「可惜,如果接住球就好了,如果接到就可以讓你這扭扭捏捏的傢伙,帥氣一把。」
「恩恩,對、對不起。」聽到玉里這樣說,榮郎直覺以為玉里是在怪自己沒接好球,下意識的道歉。
「道什麼歉啊?莫名其妙。」聽到榮郎的道歉,玉里覺得莫名其妙,兩人又這樣突然氣氛尷尬起來,直到球棚。玉里不懂,自己應該是在誇獎他吧,明明在誇他這傢伙突然又跟我道歉,到底為什麼要道歉?我看起來是要他道歉的樣子嗎!真是!就說是讓人厭煩的傢伙了!
柴門玉裡發現自己實在搞不懂這個金井榮郎在想什麼?
友達與南極第一次的投捕搭檔,最後以無失分收場。但在九局後半,白隊雖有上壘,但始終無法得分,最終一二年級的混搭紅白戰,以二比一,紅隊勝利收場。友達與南極所屬的白隊輸了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分數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測試我們團隊之間的配合度,還有當你們面對到如此熟悉你們慣性、壞習慣、喜歡的打法、投球方式的球隊,要怎麼應付。畢竟現在跟過去不一樣,就算只是高中生的比賽,每個學校還是會拼命收集情資,而像我們這樣的學校,其實沒有太多支援可以分析與了解對方的狀況。這時候就需要你們球員的實戰判斷做輔助,希望今天一、二年級都能有所收穫。自己不足的部分是哪裡?需要努力改進的方向又是哪裡,了解了沒?」
「是!了解!謝謝老師!」
「等下高橋監督發表完比賽名單,就原地解散。暑假剛開始,該做的暑假習題要好好做完,有空記得來學校跟老師登記自主練習,球場借用名單。」
晚上友達和南極又跟著蓮他們同一班的又一起來到流星家,大家先是輪流洗了澡,一群人到岬阪海商店街,到工人們常常光顧的浜辺食堂,吃便宜又大碗的炸魚肉丸定食,這還是友達第一次吃這麼大份的炸魚肉,沒想到肉質柔軟,完全沒有魚腥味,相當有飽足感又好吃。當老闆看到友達他們身上阪海工的制服後,又很豪邁的送了他們一人一顆炸肉丸子。塞滿澱粉和肉香的友達們一邊吃飯一邊道謝。
「結果還是沒有被選中。」友達說。
「嗯啊,果然很不容易。」南極也說。
最終在與三年級的比賽的名單發表裡,友達他們一年級幾乎不在名單內,只有宇治川成為了藤田學長的投手第二候補,第一候補是同時兼三壘手的村賴學長。
高橋監督還笑笑地拍拍村賴學長的頭說:「現在放棄投球的話還太早了,村賴。」
村賴學長尷尬的點頭跟監督說是,一臉自己以後偷懶好像不太妙的表情,惹得很多人笑出聲。而最後觀戰的三年級也來到球場,比賽的時間就在五天後,在這時間球場主要空間都將留給比賽的球員使用,剩下的人暫時先使用別的場所訓練。
「友達……」
「恩?齁,都說你不要自己跑上來我床上了。」
友達感覺到有個龐然大物滾到他床上,果然又是南極。他把自己的床單鋪在地板跟南極排在一起,變成了很日式的大通鋪。反正現在是暑假,亂一點也沒關係吧?友達想,聽南極說話。
「友達你今天說『接住我全部的球』。那句話好帥氣呢。」
「恩恩?是嗎?我覺得很普通。」
聽到南極提起今天球場的事情,回想起來友達其實有點害羞,自己為什麼會對南極說那種話?現在想起來,那時候雖然只有短短幾十分鐘,但感覺就救不是一個冷靜的投手會做出來的判斷。
感覺自己就像是為了要贏,配合南極的意氣用事。
友達想著想著,拉起被子,閉上眼睛。
「友達,我問你喔。」
「恩?」
「如果我是投手,我投的球你也會全部接住嗎?」
…………
…………
…………
「友達?」南極遲遲得不到友達的回應,轉過身去就看見已經睡著的友達。
看著友達,南極很想這樣抱抱他,但突然想到如果友達發現自己偷抱他,下次絕對就不會跟他一起睡地板。南極想了想,想到了點子。
他將自己的大企鵝玩偶加上小企鵝玩偶一起夾在他跟友達中間,就這樣張開手,想連同友達一起抱入懷中,卻發現最後自己只能稍稍搂到友達的手臂,感到失落。但這時睡著的友達卻主動抱住企鵝玩偶,讓兩人距離稍稍靠近了一點。
南極才滿足地閉上眼睛,他想像之後有那一天……
友達肯定也可以接住站在投手丘上的他,成為投手時的球。
不管每一種球,友達都會接住,球會穩穩的在手套內,聽到裁判喊一聲:
好球!
ED -『友達以上/恋人未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