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時針倒回那天,我相信我一定也會載著她與她的煩惱,直到煙消雲散時。

「能不能留下來,陪我?」我記得那是入學典禮後一週的晚上,我們本來在操場的草坪聊著對於大學一年級的興奮,因為是我們從小孩奔往大人的轉折點。
「我們家的狗狗走失了。」這是妳第一次對我發出求救的訊號,而懵懂無知的我,也只能說著好幾個現在看來確實荒唐的解決方案。
「我載你現在回家找找看?」我們大學在台北,而她是台南人。「我幫你打給附近的警察,請他們找找看?」那時寵物觀念不盛行,這根本天方夜譚。
「我幫你打在即時通的狀態,看有沒有人可以幫忙?」我確實做了,幾乎沒有成效,甚至是根本沒用。
「啊!如果請台南的朋友也一起幫忙找呢?」我看向她,她彷彿在漂流的海上,突然抓到一個浮木,卻又放掉了。
「還是不要好了,我再打給我爸媽試試看。」她拿起了折疊式手機,家裡電話卻沒人接。
最後,我幫她把安全帽戴好:「走!回台南。」
只記得那時懵懵懂懂,我們手上也沒有 Google Map 可以導航,靠著一本原先我要拿來環島的地圖書,一路從高掛的半月形騎到日出。
過程中,我們曾在海岸線迷路,而遇到快沒油時,我一度以為就要停在這了。
但她的事,我不會服輸,我深信自己不會這樣就被打敗,所以我拜託路人,可不可以幫我們用寶特瓶裝油,只為了讓這份期望進行到底。
隨著這些偶發大大小小的事件,原本她的焦慮與擔心也被短暫稀釋,就在她家門口停下來的那一刻,我們好狼狽,卻有一種:「我們一定要找到!」的共同使命感。
可惜,最後我們沒有找到,而我也在那時才知道,有些事情逝去,就永遠不會再出現,我們能學著只有讓時間撫平、接受,卻不可能永遠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