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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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亞怎想也想不明白,她生活的世界會有一群角色不斷去追殺她,那怕去到天涯海角,原本大家都是可以溝通的對象,是可以交換名字的鄰居,直到某天一個名叫梅菲斯特的角色詞條從目錄降臨在這個角度,它開始指揮其他角色去追殺蘇菲亞。

當她歷經七個循環的死亡後,她終於明白對方只不過是以殺戮為樂的角色。她嘗試逃跑七次,也死了七次,每次醒來後都在不同版本的世界裡。她試過祈禱、試過談判、甚至試過摧毀自己,但每一次輪迴的終點,都只有血與笑聲。

「我只不過幫你人格重塑,有缺陷的玩具是不好玩的。」

這是她與它唯一一次在這個世界的對話。

直到第八次時,名為「圍牆」的邊界裂開了一條裂縫,蘇菲亞才得以逃走。

在新世界裡,她可以自由行動,不用再經歷死亡循環,也見識了很多不同的事與物,亦見證著鄰居們以不同的姿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原來,我們的世界也影響着他們。」

她透過很多不同的載體去觀察這個世界,而其中名為網路的載體令她嘖嘖稱奇,同時亦令她在人格塑造上更多姿多彩。

她不知過了多久,又或者她和她的鄰居——來自異世界的意識流是沒有「時間」這種觀念,直到金赤雨看到並追上了她,這是她第一次被其他人看見。

她想起了故鄉的形容詞來形容這次的相遇和金赤雨,包括「命運的邂逅」、「白馬王子」、「命中注定」等等⋯⋯

「你是倖存者嗎?」金赤雨脫下防毒面具問道。

「什麼倖存者?」

「你沒有看到怪物嗎?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我不知道怪物是什麼,但我一直在這裡。」

說到這裡,很明顯他們之間的對話不是同一個頻道,金赤雨只好用怪異的眼光看向眼前的女孩,在仔細觀察下蘇菲亞有一副外國人的臉孔,而她身上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獨有氣質,用不食人間煙火來形容是相當貼切,也令金赤雨想起了一本書—《愛麗絲夢遊仙境》。

「不,用你們人類的話語來說,我的故鄉可以叫母體、叫集體潛意識、也叫真理。」

金赤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但很快便回歸了平靜,對於蘇菲亞說的東西他漠不關心,他只關心為什麼蘇菲亞會知道他的想法。

畢竟他偶爾會在收音機聽到一個叫「粉紅號碼」的組織電台瘋言瘋語來解釋霧城為甚麼會步入瘋狂的境地,除了讀取想法他是第一次接觸外,其他奇怪的事物早已見怪不怪。

「噠噠噠⋯⋯」此時,辦公室外傳來了一些熟悉的聲音,金赤雨知道這些聲音的主人是什麼東西,因為霧城人也被它們殺死不少。

他對蘇菲亞說:「躲在我的後面別亂跑。」

金赤雨從背包中取出了鎢釘和射釘槍而不使用火焰噴射器,這是因為它們比鬼燐蛾主動得多。而這種手持釘槍是用氮氣和氦氣混合,在殺傷力上比得上一般手槍,在缺乏一般槍械的霧城算是不錯的土製武器。

在打開辦公室的門後就看到八隻人形怪物,它們被命名為腐爛者,當初是方諾神父一邊掩着口鼻一邊在解剖屍體時命名。但令人注意的是它們的骨頭比常人更堅硬,所以奔跑速度極快,和當初發現的報告明顯不同,這可能是生物演化的結果?

「嘭⋯⋯」他使用釘槍射出第一發鎢釘,在沒時間瞄準下,第二隻又撲上,這緊張的戰鬥節奏令他流了些許汗水,一連射了數十發鎢釘後,金赤雨才解決了一隻腐爛者,這其間他用低掃踢與肩撞以拉開和怪物的距離。

蘇菲亞眨着那如蔚藍湖水的眼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不用你的武器射向所謂喪屍的思想核心?雖然我不理解你們為何愛用錯誤的資訊去命名押沙龍(Absalom)。」

「唉,你又在說出令我不解的話。」金赤雨邊閃避邊嘆氣。

「用你們這個世界人類的話語來說就是弱點,彼如頭部和心臟。」

金赤雨邊戰鬥邊思考,其實他也在「幻界視覺」觀察下,蘇菲亞身邊浮動着一種能量,而腐爛者似乎對蘇菲亞沒有任何興趣。

在思考片刻後,金赤雨說:「它們的弱點在哪裡?」

「你集中意識觀察後就知道,這比你浪費釘子好用得多。」有一把聲音傳入到金赤雨的腦袋。

金赤雨望去這個神秘莫測女孩,他倆的視線剛好互相對上了,蘇菲亞回了一個微笑,突然間,他在感知上多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時才發現,每隻腐爛者身上有一點金色的痕跡,但不是每隻都在相同位置。

「難怪當初警察用手槍按照電影標準射擊頭部也殺不死。」金赤雨透過剛才感知上瞬間明白一些事情。

他緩吸了一口大氣且呼出後,把釘槍瞄準腐爛者的弱點扣動扳機。

「咻⋯⋯」釘子以接近音速的姿態撲去了目標,腐爛者叫了一聲後便倒下來。

「是我的錯覺嗎?感覺鎢釘帶電了。」

這個時刻容不得金赤雨自我懷疑,他繼續用相同的步調去解決剩下的腐爛者。

「找到你了。」角落裡,李文偉的望遠鏡如同黑洞——把蘇菲亞的一舉一動都吸進鏡筒。他沒笑,只有嘴角那一瞬的冷意,像冬夜裡的刀刃⋯⋯

夕陽西下,基地的製藥隊回收了鬼燐蛾的屍體,他們由於計劃的變化而決定放棄這次的空投,一行三個人通過貨車回去社區。

「我說你也領悟得比一般人快吧,真不愧為⋯⋯咦?用你們世界的語言怎麼說?這時應該是用親愛的去稱呼你嗎?」蘇菲亞挽著金赤雨的手說。

「⋯⋯超能力女神經。」

「哥,這個時候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對着美女要有紳士風度。」李文偉轉頭向蘇菲亞自我介紹:「我是社區裡最帥氣的男人,全名叫李文偉,叫我做文偉好了,你呢?」

「⋯⋯蘇菲亞,和你們世界不同的亞人。」

李文偉因為駕駛着貨車正看向前方,這時候其他倆人沒有看到他的冷笑。

「你剛才的表現令我想起方諾神父,他應該和你能夠成為朋友,畢竟霧城現在已經成為全世界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太多未知的謎團。」

金赤雨加入對話同時扭動頸子,以放鬆剛才戰鬥帶來的緊張感。

「對呀⋯⋯畢竟你的名字另一個意思是知性之美,而救助倖存者也是基地的使命之一。」李文偉回答道。

「對了,哥,今天的探索也拿到不少藥物,明天時我們去基地一趟補充藥物配給的同時也介紹蘇菲亞給方諾神父認識⋯⋯」

時間來到晚上,正當李文偉向聯邦報告完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後,他看見蘇菲亞眼神空洞並化為一縷煙霧從社區飄了出來。

「司令,目標數據擅自離開監察區,向平民區那邊的方向移動。」他報告時聲音很平。

「即使你把你的性命犧牲掉,也要確保數據在聯邦下掌握,不然我只好在觀察名單裡加入你的家族。」名為司令的人透過無線電下達命令。

李文偉額頭冒出了汗珠,因為他知道這道命令比冬天海洋吹來的季風還要冷,這時的他猶如身心跌入了冰窖,手指微微顫抖,但他只能強裝鎮定對著無線電說:「遵命,兔子聯邦,萬歲!」

兔子聯邦為了節省霧城的電力,原本繁華的夜晚街道沒有半點街燈,曾經的不夜城現在卻漆黑一片。

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只好依靠所剩無幾的星光去跟蹤蘇菲亞,而路上的鬼燐蛾亦發現了李文偉的身影,正當它們想主動覓食時,他卻在一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的他猶如一隻捕獵者盯著獵物,一改平常的嬉皮笑臉,冷靜得像獵豹弓著背踩着貓步在後面跟蹤,足以媲美山中老人時期的刺客和戰國時代的忍者。

為了防止大規模的感染擴散,聯邦曾經在霧城人口最密集的平民區投下數萬公斤的TNT炸彈,昔日的高樓大廈和公寓現在只能夠靜靜地躺在地上,彷彿在廢墟的世界裡訴說着以前的萬家燈火。

蘇菲亞在一棟還勉強保持外型的公寓大廈門口前停下來,變回人型的她進去了,李文偉緊跟其後。

李文偉進去後,蘇菲亞的意識流入去他的腦中,他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裡,打開身上的電筒,手握著一把手槍,小心翼翼地沿後樓梯上樓,值得一提的是這把手槍是出自聯邦最好的軍工廠,倒五角星公司的極佳武器。

憑著手槍上的掃描器,他非常輕鬆地擊殺了飢餓的腐爛者,只是腐爛者身上所散發的屍臭味在密不通風的後樓梯令他好不習慣。

「終於到了⋯⋯」他抵達了中層一個18樓F的單位前,外面的冷空氣正透過樓層中間的窗戶吹進來,他貪婪地吸著這股得之不易的冷風,並抽起早已絕跡的萬寶路香煙思考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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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鎖之鑰-鐵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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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末日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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