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短篇小說 郵差叔叔 (斷橋殘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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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週二發表的短篇文藝故事)

配合AI圖,一頁完五分鐘消閒文藝小說,都市裡的小故事,兩人相遇的經歷,


2013年是羅力百感交集的一年,七月,底特律市政府宣告破產,整個城市一片哀鳴。那時羅力艾薇高中畢業,他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那年八月底,艾薇家裡舉行慶祝會,大夥兒到來向艾薇踐行送別,她要到紐約入讀大學牙醫科,羅力當然前來祝賀,並興致勃勃地告訴她:「郵局取錄了我,我剛剛當上了郵差。」


或許是太多人簇擁著艾薇,她是那一天的主角,亦著實太忙了,好像沒把羅力的話聽進去,無甚反應,羅力本想邀約晚上一起慶祝,但迅即打消了念頭。


那真的像是世界末日的一天,雖然滿室歡慶,掌聲笑聲不絕,羅力卻更像一個局外人,感受到空前的孤單。自始以後,見不到艾薇的臉了,整個底特律市一天比一天荒涼,很多人搬走了,市況蕭條,大量公共設施關閉,公車也受到影響,失業率高企,犯罪猖獗,周遭一天比一天淪向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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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信件減少了,卻多了更重的律師信、訴訟信,郵政車壞了,羅力還得自己想辦法去改裝自行三輪車,每日仍忠誠地完成他的工作。


很多人喜愛他,派信時發現無依的老人家身體情況有異,他幫忙打電話召救護車,發現三餐不繼的家庭,他會在信箱內塞一點零錢,他的善行也漸有名聲,黑幫匪類見他派信時,從不攪擾他,甚至還向他敬禮,因為他們的家人,多少也曾受過羅力的幫助。


老人們愛問羅力為何還不結交女友,於是,大家都知道羅力心裡只有艾薇,然而艾薇這一家人早已遷居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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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不改的郵差叔叔,經歷了十二年日曬雨淋的風霜。


近兩年,底特律又開始復甦了,加上川普總統宣佈要重振「鐵繡帶(即以往的工業重鎮,底特律曾是全球生產最多汽車的城市)的經濟」,這座城市又一天比一天活躍起來,各方面的投資、交通建設及經濟發展等又再次受到青睞,很多年青人重新遷入找尋機會在事業上大展拳腳。


羅力在東區 100 街區附近成長,他對這裡的環境熟悉得不得了,這區本來是十九世紀末就已經興盛發展的鬧市,留下不少那時代的哥德式建築物,還有好些高級豪宅被保存下來,這些古舊樓房曾被流氓霸佔,現在全都有富入買下來重新裝潢,不但保留了哥德式塔樓、甚至可看到建築物眾多石雕拱門和廊柱狀的風格,著實可作為那個時代底特律的建築典型特徵,很多保留下來的藝術磚塊亦展示出當時工匠手藝上的才華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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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力出勤前人事部通知他一個月後升上基層主管,不用再冒著風雨派信。那天午後工作不多久,手裡一封信上的名字讓他驚訝,難道艾薇搬回這裡居住?他當然記下了地址,對他來說,這地址一輩子也不會忘懷。他在信箱內留下了字條:「妳是東區高中廿三屆畢業的艾薇嗎,我是郵遞員羅力。」


一星期裡沒有回音,中午出勤前他又看見一封寄給艾薇的掛號文件,明知道大白天她們最有可能上班去,於是他帶著信件在晚上往訪,羅力反覆背誦台詞:「下月要升職基層主管了,一同慶祝聚舊好麼?」


懷著既緊張又忐忑的心情敲門,門開了,果然是明艷照人的艾薇:「天啊!真是妳,艾薇,很久不見了,這是妳的掛號信,請簽收。」


艾薇也是滿臉笑意:「你仍是當郵差哦!」


羅力正想講出已經說過百遍的說話,裡面卻有一把聲音:「是誰啊!」


艾薇堆著笑,為突然出現的男人作出介紹:「這是我的中小學同學羅力........這是我的未婚夫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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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上羅力好像忽然被人剌了一刀,他急促地說:「噢!恭喜你們,我還有事要辦,有機會再見,這是我的名片,有郵務上的事情可聯絡我........先告辭。」


離開了很遠,他仍聽到背後山姆低沉的聲音:「郵差叔叔也有名片哦........」。艾薇很快地將名片收在手袋內。


酒吧內一個混混在說:「稀客啊!郵差叔叔來慶祝升職啦!」羅力對眾人大聲說:「各位街坊們盡興吧,這一輪我請客。」..........


幾個江湖老大把羅力抬回家:「這傢伙也喝得太多吧!把他放到床上,幫他蓋好被。」.........


羅力當主管也很忙,讓他沒有空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每天只專注工作,郵局內的人都訝異此人是一個工作狂。只有工作,只有工作,羅力才能稍為忘記艾薇,才有動力。


五個月後:「羅力,局長要見你。」


局長長篇大論,最後才說:「由於預計川普總統的新政策會帶來極繁盛的前景,西區那邊將有新郵局落成,工會一致推薦你作新郵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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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資歷的雷蒙保羅呢?」


「他們明年退休,不適宜!」...........


「我在甚麼時候履任?」


「兩個月後。」.........


兩個月後,艾薇山姆正忙於結婚事宜,又要選擇哪酒店?哪儀式?哪裡蜜月?才發現很多爭執。兩人在車上為這些瑣碎事又有爭吵,車子裡發出了警報響聲。山姆說:「糟糕!我們開到甚麼地方來了,汽車電池沒電了。」


他靠邊停下來,卻引起了那處住民的圍觀,兩人嚇得急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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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個小混混指著山姆山姆可嚇呆了,小混混指向他的西裝袋,山姆即時拿出了錢包,指向他的褲袋,山姆即時取出了手機,小混混揮一揮手,示意山姆離去,山姆惶恐地掉頭拔腳就逃,遺下了艾薇


艾薇也嚇得花容失色,小混混指著艾薇的外套,艾薇發抖地脫下來,眾人一片歡呼聲。小混混指指手袋,艾薇即時拋到他手中。小混混一臉猙獰地往裡翻,卻找到了羅力的名片,他臉色一沉,將名片放到老大手中,老大看後問道:「妳是誰?」


艾薇聽出自己發顫的聲調:「我是艾薇。」


老大即時嚴肅起來:「噢!久仰大名。」


老大小混混耳邊叮囑了一下,小混混一揮手,他的黨羽很有禮貌地幫艾薇穿上外套,也把手袋歸還給她。


一輛豪華大轎車駛到艾薇腳前:「不用怕,請上車,司機會把妳送回家。」


「......你們....知道我住哪?」


「當然。」


車上除了司機外,只有艾薇一人坐後座,不多久艾薇辨出方向,真的向著她的家前進,她放心不少,壯著膽子問司機:「你們認識羅力?」

「當然認識,那正義的郵差,這裡無人不識,他愛艾薇,亦眾所周知,他下周當西區郵政局長了,是底特律有史以來最年青的。」


艾薇進門時,山姆趕緊來開門:「我剛要報警!」


艾薇很冷靜地說:「給你半個小時執拾,鑰匙還給我,離開時關上門就可以了。牙醫診所你自己做吧,我退出。」


話說完之後,艾薇即時跑到診所收拾了自己的物品。


一個小時後回到家裡,沒有山姆的蹤影,門鈴響了:「遺漏了甚麼吧?」


門開了,卻想不到門外是羅力羅力顯得有點緊張:「妳沒事吧,那些老大通知我過來看看妳,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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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山姆呢?」


「我把他趕走了。」


兩人坐下來,終於各自聊起這些歲月的經歷。羅力說:「太夜了,我要先走了。」


「不!你睡客廳沙發保護我。」


羅力有點猶豫:「妳感到不安全嗎?」


「我怕山姆改變主意,我也怕那些黑幫老大。」


羅力笑了:「好吧,樂於效命!」


翌晨羅力說:「下星期我到西區出任郵政局長,這幾天放假,我給妳煮早餐好麼?今夜吃一頓好的慶祝好麼?」


羅力終於聽到他一生人在渴望艾薇的回答:「好哦!」


「你有聽過別人說,羅力艾薇麼?」


「當然聽過!」


「太好了,不用再說了。」


「不行,我要你親自說.......。」


沉默了一刻:「艾薇,我愛妳十四年了..........!」


艾薇把頭埋進羅力的胸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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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Tai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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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華人界中只有五個人可以舉出十大全球輕音樂團是誰,余就是其中一個。本來專於輕音樂介紹,時代進步,後轉寫一頁過小說,亦試圖以「文創實驗」形式去書寫長篇小說,意圖將長篇拆成每一篇都是獨立小品,無需知道前面的劇情,這種「文創」是方便斷斷續續觀看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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