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耶加雪夫的思念-46

11點過後，我和薰雅來到速食店吃宵夜。我們合點一份套餐，再多單點一杯玉米濃湯。

「我走之後，妳們還好嗎？」

「當然不好！那個白痴老闆誰受得了？明明就缺人，他還一直故意不讓面試的人進來，我都快要累死了！我和曉玫也只作到11月底就走了。反正，會咖啡的人都走光了，再待下去也學不到東西，薪水低我還可以忍受，學不到任何東西那就算了！」

薰雅打開玉米濃湯的蓋子，「蕭老闆都喜歡說自己是學餐飲管理的，結果管到人全都都跑光光！真的很笨！還有，阿富只有作到10月中而已。」

「他只有作到10月中？那不就我走之後，他也離開了？」

「是啊，他說他本來要月底才走，結果老闆在月中的某一天，直接跟他說，叫他明天不用來了。」

「很像那個蕭老闆的作風啊！沒有用的人，他根本懶得留，因為多付那種人薪水，蕭老闆會覺得心痛到不行啊！」

我還沒說出口的是，有用的人，蕭老闆也不會多付薪水，就是把有用的人操到死而已，這就是典型吝嗇老闆的思考模式。

聽萩寧姐，她的薪水可是從來沒有調漲過，只有要做的事情越來越多而已，蕭老闆一開始說是學會拉花的話，加薪3000元，也沒有，人家萩寧姐早班可以一個人兼顧內外場，還被客人用意見單表揚，建議老闆加薪，也沒有，不但沒有，老闆事後只是在意見單上，用紅色的麥克筆理所當然寫上「態度」兩個字。

這種老闆，死之後，一定會下地獄。

我在那間鬼咖啡店，真的是學到太多了。

「阿富他女朋友也是，本來說要幫忙幫到月中或月底，結果老闆直接在月初的時候，就叫她走了，就是我們兩個來報到的那天。」

「他女朋友？他那副德性有女朋友？」

「就是紋暄，他一開始還不想說，我和曉玫就在猜，應該是那個叫紋暄的女生，我們來的第一天，有看到她被阿富載回家。」

「哦！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這樣子我就懂了！」

「懂什麼？」

「紋暄本來就一天到晚都在給阿富載，她又沒有在害臊的！去吃宵夜也載，回家也載，只差沒有一起來上班而已。紋暄會一直留在『托斯卡納』，就是因為阿富的關係，她走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原來是兩個人已經正式在一起了。」

薰雅吃著雞塊，點點頭：「不過，我覺得紋暄很可憐，阿富有女朋友，也不太想讓別人知道，這種男生都很喜歡到處跟女生搞曖昧。」接著，薰雅的口氣開始變得興奮：「阿富那種型的，我朋友來店裡看過，都說他那種型，在某些店會很受媽媽們的歡迎！」

「他就是長得一臉奶油臉，看久了，會很想往他的臉狠狠賞一巴掌！那種男生，就是很適合給女生倒追，誰願意追他，誰就倒大霉！」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阿富愛跟店裡所有的女生打情罵俏，根本就不是新聞，我抽出一根薯條，又補充：「他們的接送情，連白痴蕭老闆都知道，蕭老闆還說，他們那種情況，就是女追男。」

「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阿富走了，老闆就一直在說他壞話，說醬料都不照比例調，義大利麵都不攪拌，煮得沒有味道。我和曉玫都覺得他很煩，他都不直接跟阿富反應，都在背後說。然後，他表面上跟阿富說話都很客氣，我們一開始還以為他很喜歡阿富。」接著，薰雅換另一種表情說話：「我知道他就是那種會在A前面說B的壞話，又會在B的前面說A壞話的那種人，我很不喜歡他這種個性！」

其實，薰雅說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就跟有一點社會歷練的人都會知道，如果你會跟現任老闆抱怨前任老闆，那就表示你自己也不是啥好東西是一樣的道理，你的現任老闆沒那麼笨的話，他也猜得到，將來你也會到處說他的壞話。

於是，我淡淡回應：「不過，他有反應啊！只是阿富都當作耳邊風，還自以為自己的配方都比老闆的厲害。要是跟阿富說，客人說鮭魚燉飯沒有味道，他本人也只是說自己喝湯都不加鹽來當藉口，推說是客人的口味都太重鹹。他們兩個人是半斤八兩！蕭老闆自己煮的奶油鮭魚燉飯，也被客人嫌過吃起來太膩，他也推說，是客人沒有趁熱吃，奶油本來就不能放冷了再吃，明明就是蕭老闆加太多奶油。怎麼說都是他們自己才對，怪別人的品味和味覺有問題就是了。」

「真的！阿富的燉飯被很多客人嫌沒有味道，我和曉玫都遇到超多次的！我問他，為什麼沒有跟女朋友一起走？阿富說，覺得在這裡還可以學到東西，結果他根本騙人！要走之前，他說在這裡學到很多咖啡的知識。」

我撕開雞塊的醬料包，「他是學到大便吧！我是看不出來他有學到什麼咖啡的東西，阿富要是那麼好學，怎麼會是那種德性？」

「阿富離職後，還私下傳簡訊給老闆，嗆老闆說，那家店沒有他，店的生意只會變爛。」

「是那家店沒有阿富，生意只會變好，就是因為有他在生意才會變爛，反正那種老闆跟阿富一樣爛，誰也沒資格說誰啦！」

「對啊！」薰雅順著我的話，點頭如搗蒜：「阿富他真的很自戀。」

「算了！別說這些無聊的事情了，談一談我們自己的事吧！這種事說多了，心情會很煩，那間咖啡店跟我們都沒有關係了。」

薰雅喝了兩口玉米濃湯，若有所思，「有一陣子，我和我男朋友還有曉玫，我們的關係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