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迴轉 第一章 : 重聚 04

推開咖啡廳圓弧形的玻璃門，一陣涼意瞬間澆熄身上的熱氣，關上門後，幽靜的空間中飄散著淡淡地慵懶的爵士樂，店內的空間不算大，是屬於小巧的獨立經營咖啡館，店內的客人，有的獨自坐在桌前，對著眼前的筆電拼命地敲著鍵盤，還有三五好友喝著咖啡輕聲聊著天。 Jack 將穎琳跟雪姬帶到靠窗的位子，盛暑午後的陽光，照得窗上的玻璃有點發燙，光線亮到發白，偶爾還可以看到對街的辦公玻璃帷幕大樓閃爍著亮光。

三人靜默地坐著, 看著桌上攤開的菜單。

『各位美女，我推薦這裡的ESPRESSO，妳們想喝點甚麼﹖今天我請客！』

Jack 將菜單闔上之後，看著穎琳跟雪姬問。

『跟你一樣！』

雪姬說完也將菜單闔上。

『我也是！』

穎琳說完也接著闔上菜單。

Jack 招手請服務生來點完餐後，又是一陣沉默，三人之間的空間只剩下空氣中諾拉瓊斯的呢喃以及鄰桌傳來的輕聲細語。

此時，Jack 的手機響起，Jack 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邊接聽邊向穎琳與雪姬點一下頭後，走向咖啡廳的門口，推開玻璃門站在門外講電話。

沉默依舊降臨在穎琳與雪姬之間，雪姬盯著穎琳不知如何開口，穎琳則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打破沉默，她俯視的眼睛搜索著桌面上所有物品，突然間，穎琳撇見雪姬放在桌上的手機桌面照片。

『妳換手機了﹖手機桌面上的那張照片是妳女兒嗎?』

穎琳看著手機問她，雪姬點點頭。

『快五歲了，打算今年讓她上幼稚園。』

雪姬看著手機內的照片平靜地說著。

突然間，穎琳彷彿想到甚麼似地盯著雪姬看，似乎想要看穿雪姬的心思。

『妳…跟他不是結婚了嗎﹖為什麼今天妳會坐在那一桌﹖』

穎琳冷冷地看著雪姬問。

『我們分手了，在孩子生下沒多久之後。』

雪姬直視著穎琳平靜地說，穎琳略帶錯愕與震驚的表情，回視雪姬的眼裡。

『為什麼﹖當初的妳, 是多麼堅決地告訴我, 你們之間是多麼相愛，所以我才選擇退出，而現在，妳卻告訴我，你們分手了！』

穎琳的表情參雜著錯愕震怒與難以置信，雖然已經事隔多年，但是當初的畫面依舊還刺痛著穎琳。

『孩子出生之後，事情越來越多，我每天跟儒德吵架, 雖然沒有登記結婚, 卻過著柴米油鹽的夫妻生活，我受不了，我想要自由，我發現，我似乎在重覆我媽以前的日子，我不想要我的女兒跟我以前一樣。』

雪姬輕啜了一口剛送上來的咖啡，穎琳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在她滿周歲的時候，我跟儒德協議分手，孩子歸我，剛出來的那段時間，我想通了很多事，我想，我只是愛上了妳和儒德之間那種平淡寫意卻幸福的感覺，我以為只要得到儒德，我也能擁有那種幸福感，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真正能給儒德幸福的不是我，而是妳，是因為妳的個性, 才能讓儒德散發出我想要的那種幸福味道。』

雪姬再次輕啜了一口咖啡平靜地說，穎琳沉默不語。

沉默了片刻之後，穎琳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望進雪姬的眼底

『我想知道一件事，當初，是誰將你們的照片傳給我的﹖』

聽到穎琳這麼問，雪姬拿著咖啡杯的左手顫抖了一下，在還沒碰到雙唇之前，小心穩住地放回桌上。

『是我，是我請徵信社拍照給妳的。』

雪姬的聲音含著輕顫，卻極力地想抑制住。

『小琳… 對不起，請妳原諒我，當時，我發現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想要孩子有個完整的家，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惜做出傷害妳的事，而現在，我真的對我當時錯誤的行為感到後悔。』

雪姬語帶哽咽卻平靜的說，穎琳因震驚與憤怒，一言不語的怒視著雪姬。

『小琳，我想告訴妳一件事，我之所以沒有跟儒德結婚，不只是我的問題，你們分手之後，我知道他一直愛著妳，儒德手上一直戴著你們當年的訂婚戒指，在我跟儒德分手後，我試著幫他找妳，可是這些年，妳刻意跟我們斷了聯絡，我們沒有妳的聯絡方式，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妳解釋這一切。』

雪姬的語氣雖然平靜卻能聽出隱隱的顫抖。

『小雪，妳真的太自私了。』

穎琳說完之後，拿起放在旁邊的口金包，怒氣沖沖地往咖啡廳門口走去，打開門後，掠過在門外講電話的Jack，伸手招了台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