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在日旭月殘的蒼空裡 第二十節 善惡皆幻覺

哈哈，典型的望月反應，回答不出正確答案時就開始說各種俏皮話。「赫惹赫惹，太白仙人沒有那種被虐狂的傾向啦。」氅羬陽兆笑岔了氣，翹起兩腳椅像五色鳥般敲啄著地面。叩堵嘟嘟、叩堵嘟嘟。看起來像是深吸一口氣後，氅羬陽兆將雙手在桌面上交叉並解釋道：「阿修羅眾實際上催化完成的，是天神的意志。望月，這點你能接受嗎？」

風草望月右中、食指來回答道。「惹，而阿修羅呢，則是指順應總法則，因與總法則共振而生的『擬總法則』。」氅羬陽兆忽然向風草望月伸攤左手問道：「望月，你覺得阿修羅眾們三番兩次殺害雲髮的行為是善或是惡？

「就常理來看，只要是殺人的行為應該就是惡吧。」風草望月垂下頭，瞳仁向右桌緣斜過去。「不過，如果就結果論，沒有阿修羅們三番兩次的殺害雲髮，刺激太白仙人須不停對雲髮使用起死回生術…或許這樣的行為在某一種程度上能稱之為善也說不定。」

「惹，說得很好，望月，你確實有對這個問題做出深刻的反思。」氅羬陽兆接過風草望月的話頭說了下去：「世人所謂善，其實是絶大多數的人依照社會舊俗判斷對群體有利之事，然而對於阿修羅，或者擬總法則來說，他們更像是總法則的棋子，一切所謂理性決斷、行為，不過都是總法則為了實現其影響而設計出的幻覺與假象…」

「等下等下，」風草望月伸手打斷氅羬陽兆的言論。「陽兆，你這樣是說，擬總法則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符合總法則的意旨？」

「是啊，風草望月，擬總法則不論做了什麼，都會符合總法則的意旨。」氅羬陽兆仍然保持著微笑平和的回覆：「如果阿修羅做什麼眾人認為不善之事，那也是因為總之法則使用了較為曲折的操作模式。」

氅羬陽兆此時突然沉默下來，風草望月立刻心領會的笑道：「啊，陽兆你待會有重要的事要說對吧？我會專心聽的啦。」

「我還滿開心你記得這件事的呢，望月。」氅羬陽兆將兩手前掌在風草望月的外套上拍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前面說過，我的存在本就是擬總法則的一種示現，而且經過我理性思考的判斷，如果我告訴你自己記憶的來源，那我便無法達成總法則的意旨，所以望月，」它將左掌輕輕拍在風草望月的右肩上。「很抱歉，但我真的不能告訢你在我記憶裡的是誰。」

風草望月有點無奈的用右掌根抵著眼外眶，搔著額頭說：「好吧，既然不能說，那就算了吧。不過如果你沒達成總法則的意旨，會發生什麼事嗎？」氅羬陽兆雙掌捧覆住前嘴，發出如同Tuba的沉吟後，遲遲說道：「應該會死掉吧。」

「死？」風草望月有點驚訝。

「是啊，會像一堆灰白的稻草灰燼一樣，被風一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喔。」氅羬陽兆聳了聳肩，無奈的笑著。